说完顾潇潇抿了抿嘴唇,心想,这就是包养小鲜肉的感觉吗?
做一个移动的钱袋子,还得给人家做蛋炒饭?
怪不得都不想努力了呢,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她叹了口气,默默去厨房做了两碗蛋炒饭,准备边吃边说,厨房里没什么食材,不像是常常开火的样子,估计杨沫除了上学就是打工,平时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
等她端了热气腾腾的饭出来,就看到杨沫坐的端端正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扫了一眼,屏幕上播放的是《喜羊羊和灰太狼》,顿时嘴角抽了抽,很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羞愧。
虽然她其实也才毕业了没多久,但毕竟比杨沫大两岁,算起来,杨沫也才成年没多久,还是个孩子呢。
自己真是太罪恶了。
碗碟端到玻璃餐桌上,发出咔哒的响声,顾潇潇坐到了杨沫对面,拿起筷子,准备酝酿情绪,杨沫却低头挑了块巨大的鸡蛋,夹给她:“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也是,顾潇潇想了想,就埋头吃起来。
她今天其实也饿了。
两个人沉默着吃饭,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就应该如此似的,空气中只回荡着喜洋洋的童声,顾潇潇边吃边扫了两眼,居然看的有点入神,咯咯地笑,杨沫看了看她:“你好幼稚啊。”
顾潇潇不服气的抬眼:“是你拨出来的啊,要说是幼稚,也是你幼稚好不好。”
“我就随便挑了个节目,看新闻联播也是一样的。”杨沫看看她,忽的目光凝住:“别动。”
顾潇潇懵住:“怎么了?”
杨沫拿起一块纸巾,伸手把她嘴角的饭粒擦下来,随后扔到纸篓里,依旧用非常蔑视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吃饭还会漏。”
顾潇潇默默磨了磨牙。
不是小鲜肉小奶狗吗?一点都不可爱。
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
真是……
她气的磨牙,又告诉自己,别跟小屁孩过不去,今天是来甩他的,不要忘了初心,毕竟自己是先放手的一方,应该有些风度。
给自己做完了这样的心理建设,顾潇潇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三两口把饭吃光,碗一推:“我吃完了,你刷碗。”
杨沫点点头,细嚼慢咽一点不着急:“今天炒的差点火候,是不是对厨具不熟悉,多做几次就好了,没事,我能将就。”
顾潇潇:……
她深呼吸,恨不得给自己掐人中,他能将就,她快要不能了,她这是给自己包养了个乐子,还是供了个祖宗啊。
又要给他买买买,又要给他租房子,还要做饭,还要容忍他出去做少爷。
觉得脑袋上的帽子越来越绿了有没有。
其实陆子轩的劈腿,对顾潇潇的刺激并不大,毕竟她第一眼就认定陆子轩是个棒槌,压根不想跟陆子轩有什么关系,但是杨沫不一样啊,他是自己花了钱的!
她扯会儿简直有点跟李总共情了,消费者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好容易等到杨沫吃完,他端着碗出去,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顾潇潇从包里把自己准备的好的东西放到茶几上,等到杨沫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摆好的文件,和一张崭新的黑卡,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他走过去,坐到顾潇潇对面,静静的凝视她。
他的眉目含情,天然的带点水光,看着似乎温柔缱绻,又好像有很多想说说不出来的话,静静看人的时候,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无辜,纯真,又带着无意识的撩拨。
让人十分不忍心。
顾潇潇觉得更加难以启齿了,就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状态,低下头不看他:“是这样的,我之前跟你应该也有过协议,你做的也挺好的,但是我现在呢,不需要你在我身边了,我们好聚好散,卡里是五十万,够你完成学业了,你签了字,以后我们两清,如果觉得这个数不够,还可以再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
这番话说完,顾潇潇觉得自己都要出汗了,太难了,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渣女。
她说完才抬起头去看杨沫的眼睛,见杨沫伸手把卡抓在手里,这才觉得轻松了点,本来以为要成功了,谁想杨沫收了卡,却看着她开口:“可是,我觉得你还需要我。”
“啊?”顾潇潇懵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瞪的大大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杨沫眼底居然有着一闪而逝的笑意,那消息有点揶揄的意味,但是很快就消散了:“我知道你给我钱,让我陪着你,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之间,也一直没有什么。”
顾潇潇眨眨眼睛,一直没有什么?
那她不是太亏了吗握草。
原来真的就只是为了气陆子轩,真是不值得啊。
杨沫探了探身体,离她近一点,微微低头,眼睛盯着她,显得更加勾人:“但是我们合作的很愉快,你看今天,你前男友多生气,你想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难道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如果你们分手了,家里会不会催你相亲,有我做挡箭牌,省了你多少事,而我只需要,”他犹豫了一下:“一个月十万块,帮我租个公寓而已,对你来说很简单的,不是吗。”
顾潇潇盯着他猫儿一样的眼睛,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像是,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分明有哪里不对,她张了张嘴,指了下被杨沫塞进口袋里的卡:“但是你收了……”
“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要上学,毕业之后也没有人给安排工作,当然需要一点钱傍身,否则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打工,这五十万谢谢你,谢谢你支持了一个男孩子的梦想,以后我会慢慢还你的,你考虑一下啊。”
换个人坐在顾潇潇面前说这些话,顾潇潇只怕早已经开麦怼对方吸血鬼寄生虫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杨沫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张不开嘴,脑子也晕乎乎的,这会儿他们虽然隔着一张茶几,但其实距离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