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之前的青衣宫女过来了,一同跪下,“皇后娘娘,是奴婢亲眼所见。”
随后,又来了个端着盘子的太监,托盘上垫了两层白布,白布上摆着一把尖锐的匕首,“皇后娘娘,这是杀人的凶器,从尸体的发髻里发现的。”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杀人一案,沈碧螺就是杀人凶手,来人,带着去,押往大牢,三日后问斩。”
说完,皇后畅快不已,回想起眼线所说,沈碧螺这个女人很得皇上的青眼,不知道两人眉来眼去多久了,而自己作为皇后,竟不得皇上爱惜!
闻言,沈碧螺猛地抬头,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皇后,便知道,此时解释什么她都不会听了,这场阴谋里是皇后做好了套子吗?她不知道。
正当两个太监上来准备将沈碧螺带去慎刑司时,从殿外忽然进来一个明黄色身影,皇后望去,正是皇上皇上。
“皇上,你怎么来了?”皇后有些惊愕,随即又气恼,想必是为了沈碧螺这个贱人而来,她倒要看看,在自己这个堂堂的皇后娘娘面前,皇上要怎么维护她!
皇后的声音让皇上一征,又低头看着将要被押走的沈碧螺,温婉的女子无依无靠,他的眼光里多了一丝心疼,要不是影卫第一时间前来汇报,他就帮不了沈碧螺了。
“皇后,这个案子你审问得太过草率了,朕可以告诉你,凶手不是沈碧螺,而且另有其人。”
他说完,一个侍卫突然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皇上的脸色突变,“朕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皇后怒气翻涌,说这两句就走了,他将自己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沈碧螺,她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神情,是不是料定了自己不能将她怎样?
皇后冷笑一声,沈碧螺在皇上心里这么特别,又怎能轻易放过?
“琼儿,将沈碧螺带下去。”
沈碧螺还以为自己可以离开延春宫了,没想到一离开殿门,琼儿姑娘给后面一个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随即,沈碧螺感到肩上一疼,晕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沈碧螺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阴冷潮湿又昏暗的地方,也不像牢房,唯一的光亮从头顶漏下,那是一块透明琉璃瓦片,光就从那里透过。
她有些害怕,又不知所措,借着模糊的光线四处打量,什么也没有,她只能靠在墙根处,坐下来,抱着膝盖,望着头顶那片琉璃瓦发呆。
延春宫。
琼儿有些担心的问道;“皇后娘娘,将沈碧螺关进去,皇上会不会…”
“哼,怕什么,先将她关着,一边寻找更多证人,一边让她自己承认,到时候皇上还能如何维护。”
过了一日,沈碧螺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杯凉水泼醒,“哎呀”地惊叫一声,她睁眼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的金线绣花宫鞋,立马抬头,见面前站着的是穿着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的皇后,旁边是一身绣衫罗裙的琼儿姑娘,她的手里正拿着方形瓷杯。
“哟,她醒了。”皇后嘴角讥讽。
“皇后娘娘,这是?”沈碧螺的头有些昏昏沉沉,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皇后没心思跟她说废话,“本宫让你在这里悔过,承认你的罪行,便可出去。”
原来这是要自己承认,皇上不是让她放了自己吗?她竟然…
“皇后娘娘,可以带下官去慎刑司,由专门断案的大人审问,何必关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沈碧螺开口说道。
皇后笑了起来,“凭你也配跟本宫提要求,这落水狗的样子真让人好笑。”
沈碧螺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狼狈,衣服不仅褶皱,还沾了地上的灰尘,头发凌乱,脸色发白。
盯了她一会儿,皇后就带琼儿正准备走,忽然,从外面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人影走了过来,沈碧螺抬眼望去,是陆南瑾。
“皇后娘娘,臣可以作证,仵作说死者是昨晚遇害的,但昨晚臣和沈大人一整夜喝酒,可见她并没作案嫌疑。”
这话说出来,其他人投过来的眼光变得暧昧,但沈碧螺和陆南瑾并不在乎,两个人从进宫之前已经是公开承认的一对了。
“这…”,皇后一时哑口无言,望了一眼地上的沈碧螺,看在眼下是动不了这个贱婢了,她背后有风头正盛的侯爷撑腰,听说最近这位年轻的小侯爷献了不少良策,皇上很是看重这个臣子。
犹豫了一会儿,皇后淡淡道,“看来是本宫糊涂,错认为沈碧螺是嫌疑人了。”
陆南瑾没有说话,简单行了一拱手礼就越过皇后,将地上的沈碧螺扶起来,“皇后娘娘,既然沈大人受了冤屈,就不多待在延春宫了,来之前,臣也得了皇上口谕,务必亲自送沈大人会去,告辞。”
他说完,直接带着人走了,后面一群部下也跟着出去,这里来了发大群人后有些拥挤,现在顿时变得空荡荡起来。
最后,皇后也只能恨恨的准备离开,离开这里之前,她低声啐道,“沈碧螺,往后我饶不了你!”
出来了以后,陆南瑾让部下们回到自己的机构,独自送沈碧螺回去。
沈碧螺有些奇怪,“以你在皇上眼中的地位,来作证为何来带着那七八个部下?”
“皇后对皇上的口谕阳奉阴违,我也懒得多跟她浪费口舌,带的人多,也自然在证明你的清白的同时,皇后不敢轻举妄动。”
陆南瑾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懊恼,前一日,他听到影卫说皇上亲自去延春宫,让皇后放了沈碧螺,他也暂时放松了些。
没想到皇后玩阴的,偷偷将沈碧螺关禁闭,若不是自己安排了影卫一直看着沈碧螺,还不知道这些呢。
“嗯,你想的很周全。”沈碧螺轻声说道,“我现在难受极了,头也晕晕沉沉的。”
陆南瑾一惊,连忙将沈碧螺放下来,将她安置在亭子里,运行内力,给沈碧螺驱寒。
当他的手掌按自己背的时候,沈碧螺只感觉一股暖气从背后流进来,慢慢到达全身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