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沈碧螺就真正的昏睡了过去,竟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探听到。
也不知婚睡了多久,沈碧螺醒来的时候,明显还是深夜,可天已经放晴,月光透过小窗,洒在沈碧螺身上,像是给她莹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边。
不敢抬头,沈碧螺维持着原本规律的呼吸声,仔细听过去,屋中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竟然没有其他的声音。
难道是这些人已经放弃了她?
沈碧螺虽然心中疑惑,却仍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小心翼翼的活动活动手脚。
手脚除了因为久睡而产生的麻痹之外,没有被束缚的感觉,沈碧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一会儿她逃跑的时候,就能方便许多。
沈碧螺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一边侧耳倾听旁边的动静,听了一小会儿,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抬头去看。
屋内果然没什么人,恐怕是以为她彻底昏睡过去,连个看守都没有。
不过院中轻轻的脚步声告诉沈碧螺,似乎有人在院中看守。
也许是真请她来做客的?以便用好态度来争取她的支持?
先礼后兵,实在不行就绑架要挟?
沈碧螺始终觉得这沈家姐弟两个十分奇怪,悄悄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等麻痹的感觉过去之后,沈碧螺这才轻轻起身,迈步躲到窗前,透过小窗,沈碧螺看到院中,正是之前将她绑过来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仍然蒙着脸,显然是还没放松警惕。
沈家姐弟两个到底是什么态度沈碧螺有些吃不准,因此并不敢轻举妄动。
院中,看不太分明的地方,但黑暗中隐隐绰绰似乎有许多人,沈碧螺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在房中依照原样趴在桌上,细想对策。
才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房门吱嘎一响,沈林深从外面迈步进来,“沈小姐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莫非是生分了?咱们可是亲姐弟,请沈小姐过来,不过是来叙叙姐弟情,沈小姐何必紧张?”
声音仍旧那般熟悉,可沈碧螺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了。
被他叫破,沈碧螺只好抬起头来。
这才第一次见到沈林深的面目,让沈碧螺没想到的是,难怪她一直觉得声音熟悉,竟然是个熟人,是上次在京郊赏花的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那位冷公子。
“你自己叫我沈小姐,还怪我生分了,这是什么道理?”沈碧螺笑道。
“叫的太过亲密,总担心二姐有意见,反倒将二姐越推越远,还不如就这么叫沈小姐,对咱们都好,上次急于接近二姐,倒是弄出许多误会,这次我自然要小心些。”
“公子多虑了,先前就已经说过,我不过是个俗人,还是个商人,若你们真的有了好靠山,我自然愿意和你们一起,可沈小姐几次三番的找我,只说你们找到了好靠山,却一直没有说靠山是谁,之前我和沈小姐就说过,如今京城的皇子中,二皇子最被看好,跟随二皇子的世家也多,我们侯府一直被绑在二皇子的车上,自然不能随便改变。”沈碧螺也不知道叫面前的人沈林深好,还是叫他冷公子好,只好含糊着叫了一句公子。
这位沈林深明显就不会是沈碧螺的弟弟,若说是沈碧螺的哥哥,恐怕沈碧螺还会相信。
沈碧螺尚且身量不足,而眼前这人明显已经是个成人,而且据沈碧螺所知,一直在京城活动的冷公子恐怕也有十七八岁了。
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沈碧螺还被关在这里,只能任由他们胡说。
“而我如今被皇上皇后器重,不知你们的靠山能大过皇上皇后去吗?”沈碧螺含笑问道。
沈林深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咬牙恨声道,“难怪二姐和我们生分,原来是大姐什么都没说呀,回头我再说大姐。”
“难怪二姐姐如此顽固,一直就是不肯和我们合作呢,若是二姐肯和我合作,咱们沈家的姐弟三个凑在一起,岂不是所向披靡?”沈林深恨声之后,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声音里都透着亲昵。
沈碧螺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也是和沈玉珠一般,只说我们姐弟三个凑在一起会所向披靡,却不说你们的靠山是谁,让我如何相信?我虽然被你们请来,可你知道,我自幼性子烈,温柔不过是一副假象,若你们逼迫得很了,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任你们羞辱,将侯府绑上一条不归路。”
说罢,沈碧螺不去看沈林深的面色,而是将谈话带上她的节奏,主动发问道:“先前一直说咱们是姐弟,那你可知道沈家的事?”
沈碧螺忽略沈林深的身高,只问沈家旧事。
沈林深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二姐还是那般嘴硬心软,虽然说的决绝,可到底还是念旧,还和小时候一样。”
说着沈林深坐下身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下去,沈碧螺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想些对策,可沈碧螺正有此意,他拖时间正中沈碧螺下怀。
喝完了一盏茶,沈林深这才说道,“可二姐又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了,小时候我便长得高大,不像是你弟弟,反倒像是你的哥哥一般,那时候咱们父亲对你母亲不冷不热,也是,他们二人婚前从未见过,只不过听说而已,怎么能有感情呢?”
听沈林深将他生的高大这件事掩盖了过去,沈碧螺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听沈林深继续道:“那时候虽然咱们两房的母亲不太和睦,可你说过,我们姐弟是无辜的,应该好好相处,那时候你经常因为性子不好,顶撞父亲,被关进祠堂,亦或是关进小佛堂,总是大姐和我一个引开旁人,一个偷偷的丢吃食进去。”
说着,沈林深又叹了一口气,“以前咱们姐弟三个,各有各的难处,也算是相依为命,后来你和你母亲和离去了侯府,就只剩下我和大姐两人相依为命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父亲和母亲感情虽然好,却对我们姐弟两个不怎么样,甚至为了掩饰我的存在,将我送去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