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碧螺再次诘问,顾家族老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为了平息九少爷的怒火,将他送入方庙。”
那顾方氏头一抬眼一瞪,心头怒火不由得越烧越旺,可他知道自己只是挡箭牌,如果说出实情,九少爷还不罢休的话,往后自己的日子怕是越不好过,只得勉强咽下这口气,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确实自己也曾经参与顾家旁支的勾当。
随即外面走来几个壮硕的家丁,将地下跪着呆愣的顾方氏拖走。
“这一次话说到这个份上,总该分家了吧?”见过顾方氏被惩罚逼入方庙,陆南瑾仍然不放过,步步紧逼。
顾家族老头上出了层薄汗,直觉这久少爷真不好对付,眼下没有其他犹豫的功夫。只得点头说道:“既然九少爷说要分家,那就分家吧。”
语气里似乎带些不甘心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后面一众顾家人有些急了,频频抬头望着交涉的两个人,分家如何是好,以后可没有那么多利益可图了。
“好,那这一次新账旧账一起算,”陆南瑾勾唇,这个老家伙看来只是纸老虎,出了事情,一捅就破。顾昭君是他的大恩人,他这一次。必定要护好她女儿和他们一家。
话刚落下,只见他手一抬,后面就有个人递出厚厚的账本。这个东西顾家人可眼熟多了。这里面全都是赏赐记录。众人见他拿出这个账本,顿时开始慌张了起来,他们开始还侥幸可以分到许多赏赐。这样看来,似乎又贪不到许多便宜了。
果然。
他将账单账本翻了又翻。吩咐旁边人道:“将这里面记录的所有赏赐全都给我搬过来,库房里没有的,就到其他小库房搜,一定要搜出来,若是赏赐丢了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是捅了出去,可真是叫人笑话。”
话一说完,就有几个侍卫直接拿着账本去大库房方向。顾家一众人看着这架势,心里就像热锅蚂蚁一样着急万分。
这个怎么办,真这么做了,那侯府顾家,几乎要被他分空了,他们旁支可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而且他们从前做的小偷小摸里面就已经用掉了一些赏赐,这算是想要还出来,那也没有办法。
“这…九少爷手下留情啊,看在我们照顾你们这么多年的份上,”顾家族老就算没有办法,要厚着脸皮说下去,
“放心,我不是那么厚颜无耻之人,决不会多拿你们旁支一厘,但该属于我们的,我们一个也不会漏掉,”陆南瑾平静说道。
这话讽刺得顾家族老丝毫没有办法,只得哑口无言,可后面一群人急的像是狗急跳墙,不管现在是什么形式,也要出来咬一口。
“九少爷莫不是欺压我们旁支。”
“你们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看真是逼人太甚。”
陆南瑾幽幽的眼光扫过去,这群人开始偃息旗鼓,一个个几乎招架不住这逼人的视线,但咬紧牙关,紧紧坚持着,抵抗着。
“事实是不是真由你们所说,大可以报官,而这事关封了爵位的侯府,或许惊动大理寺卿,他们最是公正无私…”
陆南瑾这话轻飘飘的说出口,众人却觉得身上有千钧重,直觉自己离那暗无天日的大牢有些近了。
大家连忙妥协,看来这九少爷当真是变了,以往他式弱,他们还可以偷到他母亲嫁妆,做些什么龌龊,也过上了好日子。现在只觉得在他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
“呵呵,自沈小姐进了府,真把这里当成大将军府了,整天带着少爷,这少爷从此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真是厉害,沈家嫡女可真是会调教。”
原先不服气的几个人,现在又换了口气,想必是狗急跳墙,却又跳不起来,直得最后不甘心的再咬上几口。
他们嘴上说的难听,可心里第一感觉,这沈碧螺可真是手段高,竟将畏畏缩缩的嫡子调教成如此厉害人物。丝毫不亚于一些老狐狸,看来这大将军府嫡女也真是不容小觑。
“大将军府沈大小姐,那可是嫡女,我的亲表姐,又岂是你们这些人能置喙的,”陆南瑾反嘴讽刺道,不给他们留一分面子。
这话说得一众人气红了老脸,可等级制度在那里摆着,是老祖宗定下的。确实容不得自己多嘴,最后直得拂袖离开。
沈碧罗看着他们一干人等全部离开。不由得大笑几声,陆南瑾干得这是极为漂亮。
不过她刚刚想到陆南瑾镇压他们,说来了御林军,她赶紧跑到外面一看,外面只有几个家丁而已,看来是从及其他护卫那里借来的家丁。哪有什么御林军。
“看来一开始你就是吓唬他们的,不过这个计策可真是厉害,你整个人看起来威风极了。”
沈碧螺赞叹道,一开始和他们的对峙自己还稍微有些吃力,但他一出场。三两下便将所有人镇压得有气不敢出,有怒不敢言,真是大快人心。
洛南瑾没有说话,可嘴唇却是微微上扬,心里其实高兴极了。他没有做什么动作。可由于两人靠的极近,便顺手将沈碧螺白皙柔软的双手牵了牵。
气氛变得有些大不清说不明,两人都沉默不语,耳根却是红了又红。不过由于九少爷和沈碧螺,岁数不像五六岁的小孩子。由不得在奴仆面前如此亲昵。
况且又是等级森严,讲究规矩的侯府,所以两人牵了不到一会儿,就自动松开了。
突然,陆南瑾停了下来,拿过来一本账单。
“这是产业和财产的清单,交给你吧。毕竟你才是主家人。”
说完便将手中厚厚的账本递给沈碧螺,这个账本不像是原先给顾家旁支看的那一本。
沈碧螺心里惊讶极了,他怎么会有这个,整个侯府的出入产业财产,他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账本,怎么会在你手里,”沈碧螺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