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看着对方,仔细打量,面无表情的只字未语。
许久,云之景忽然动唇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说过,你要找我,我定然不会罝之不理。”秦越端坐着,“说吧,什么事儿。”
那话儿音格外自信,说的也是轻巧,根本不计后果的应声。
“非,好久不见。”云之景猛然一愣,不想秦越竟真的会回复自己。
在这里等待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即便是秦越不来,他也不怪秦越。毕竟云之景与秦越,根本不相识,也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说。
只听秦越轻笑,露出久违的笑容,“确实是好久不见,也不知是应该叫你一声程锦,还是云之景,再或着是木辛?”
关于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事情,他都知晓,没有一点是不知道的。即便是对方藏的很好,却也根本瞒不住自己。
“你……都知道了?”云之景大惊,瞳孔猛然瞪大,说不出的话再嘴边。
“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快知道了。”
“非,我……”
秦越:“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能够理解。”
“谢谢…我知你会理解我,所以……”
云之景格外餒撼,他以为自己做的这些,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原谅,但是他没有想到,到头来相信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兄弟。
心中好受一些。
片刻,秦越便打断了云之景的话,忽然站起身,伸去双手揪住了他的领口,愤怒道:“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能原谅!云之景,整整七年!不是七个小时、七天、七个月!是整整七年!你怎就忍心消失于这个世界?”
眼前的这个云之景,还有一个身份,叫季程锦,是季家长子,季氏集团的继承人。如今季氏集团的那位,也不过是云之景找的替身。
可当年,他才18岁,怎就如此狠心做出这些事情?
隐去身份,抛下家人、爱人、兄弟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要是让谁想,都不可能想到,一个仅仅18岁的年轻人,那个时候心底里就有个惊天动地的大想法!
“抱歉,事出有因,我不得不这样做。你要理解我,我并没有做伤天害理、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我所做的这些,都有我的理由,我……”
“你现在说这些又能怎样?哪怕是时至今日,你也不钙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程锦?你还是季程锦吗?你还是我兄弟吗?”秦越讽剌的笑了,笑着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
呵,兄弟情义?
说的好听,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真的是令人意外,令人作呕。
“一切都要结束了!非你等我给你解释,给你们解释!一切都要回归原位了!就在明天破晓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云之景放弃挣扎,眼睹里失了神色,他说着,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失望了。
人的眼暗里有星星,有明媚。所有人都会有,若是没有了,那必然是绝望、不爱这个世界的人才会有。如今的他,眼睹里少了灵动,没了光芒,他失望了,失神了,因为他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成为了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这个世界从未温柔的对待过他。
兴许是很多年前,兴许他从未对这个世界有过期望,兴许他根本不爱这个不堪的世界。大概也不过是来人间走了一遭,过得不堪,活的也不堪,仅仅如此。
消失的这七年里,云之景的世界是黑暗的,是失了颜色的。
秦越最终是选择了沉默。
这是云萤之的事情,他有权决定自己、并且左右自己,所以对于这一点,秦越不去过问。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是要等到了。”云之景的眼睹里泛着泪花,他说着。
七年的“卧薪尝胆”,不过是为了这一天。
“你……之后会做什么?”秦越忽然想象着,恢复正常生活的云之景,会是怎样的。
是会重新做季程锦,还是隐去身份,重新的好好生活?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云之景忽然笑了。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应当如何?这一点,她真的没有想过。
从前活着,只为了那个目的。之后没了追求,他也会迷茫些吧!
只是做回季程锦,他不会的。
他不想,也不愿意。
“你知道兰因絮果和宛宛类卿的意思吗?”
之间秦越忽然认真的看着云之景,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云之景未语,却不由的冷笑。
“前些日子,小颜看到苏小姐被季先生求婚的时候,回到家哭着跟我说这两个词。当时我还不够理解,特地去査了一下,这才知道,莞莞类卿M—开始就是错的,而兰因絮果则是恂馒错了。”
“你说,苏小姐原本那么喜欢心中的那个人,小颜说她念叨了好多年,但是为何忽然之间要嫁给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呢?是因为那副长得一模一样的皮铤,还是什么呢?”
“云之景,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当初又为何要拼命的推开苏小姐呢?哪怕你当初悄悄的跟她透露一点点消息,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再过一个月,苏小姐和季先生就要举办婚礼了,你要不要去?”
秦越说着,不由得笑了,他那是讽刺的笑。
他深深的觉得,那种为别人着想不告诉别人的人,真的很可恶。那些人又为何搪自主张的替别人做选择呢?万一别人根本就不想要这个选择呢?
万一,这个选择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呢?
那些说为你好的人,不过是虚伪的人。
如今,他倒是从云之景这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我确实对不起阿紫,就让她觉得,我是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吧!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也是不错的。”云之景笑了。
“你还是自私的,若不是因为那个季程锦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又怎会答应?”秦越说着,“你以为你能替别人做决定,但是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人家到底愿不愿意让你替她做决定。”
“我这是为她好!你又怎知,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