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颜醒的时候,姥姥正在和谁通着电话,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迷糊的问:“姥,谁啊。”
姥姥说了一句,把电话挂断,笑呵呵的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孩子吗,他说,今天要来看我,我就把地址给他了,你快点儿去收拾收拾,准备点儿好吃的,好招待人家。”
苏颜知道姥姥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医院,是个病号,怎么着也不可能让你病人来招待他,是他来看姥姥,要是那个人空手来,她管他是谁,惹她不高兴就轰出去。
她起身走到病床前拍了拍姥姥的手,“姥,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
她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看外面已经有个太阳,打开了窗户,换换空气。
一股芬芳的泥土夹杂着青草的气息钻入鼻子,她觉得应该让姥姥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增强身体的免疫力。
这时苏颜的妈妈拿着保温桶进来了。
她看到吞咽口水,心想,这是给姥姥的补品,她不能馋。
在妈妈坐下以后,她找借口离开,去外面吃饭。
她吃饭时看手机,一晚上都没有收到其他人的消息,她给顾诚易发了问候让他早点去俱乐部。
顾诚易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忙,一直没回她消息。
她吃完无聊的在街上逛了一会,到妈妈打电话来责问她才匆匆赶回去。
打开门以后,看到一个男孩的背影,她看着眼熟。
姥姥很高兴的招手,“来,颜儿,过来。”
苏颜盯着那个人的后脑勺大步走过去。
在他转过头以后,她很惊讶的指着他说:“顾诚易,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姥姥,”他认真的说。
姥姥刚想说话,苏颜向姥姥介绍道:“姥,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顾诚易,我们有点事要出去说,您先躺着,我一会就回来。”
她拉起顾诚易的胳膊往外走。
顾诚易也没解释就跟着她出去了,出门前他小声的说:“姥姥,没事。”
姥姥她看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慢慢的走下床,去门口看他们。
门外
苏颜没好气的瞪着顾诚易说:“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过来吗,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顾诚易跟踪他,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分鄙夷。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和他相处下去,觉得恶心。
没想过看起来挺帅挺好的一个人,居然有这种癖好。
她推他走,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听。
顾诚易眉头拧在一起,目光很受伤。
姥姥看到这一幕急忙开门出来,不高兴的对苏颜说:“颜儿,你怎么待客呢,怎么人家刚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推人家走,太没礼貌了,谁这样教的你。”
苏颜轻咬嘴唇,有些委屈的说:“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我手底下的运动员……”
“我知道,”姥姥打断她的话,拉住顾诚易的胳膊说,“你忘了早上我和你说你小时候有个一起玩的弟弟要来吗,就是他。”
苏颜满目惊讶。
她无法把顾诚易和小时那个弟弟的身影重合起来,变化太大,她不敢认。
心里还是在怀疑他。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弟弟,为什么当初遇见的时候不早些说出来,这种事情应该不难以启齿。
她皱着眉头,目光飘摇的看向他,觉得自己当时和现在容貌没什么差别,他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是要隐瞒什么?心里种种疑惑浮上心头。
姥姥瞪苏颜一眼,拉着顾诚易笑呵呵的进屋。
她有被区别对待的伤心。
最后还是默默跟了进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寒暄,没有她的位置,仿佛她是个多余的存在。
听着他们交谈,她的思绪也被拉回那年夏天。
那时候苏颜正想念姥姥,嫌弃家里冷清,磨了父母几天他们才同意她去姥姥家过暑假。
她去的那几天不知谁家整天吵闹个不停,她好奇的问姥姥,才知道是顾诚易的父母在闹离婚。
她偶尔出去玩的时候,好几次看到顾诚易坐在小区门口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很忧郁。
她试探性的和他搭话。
不知他是年龄小想找人依靠倾诉,还是她看起来可靠温和,几次交谈之下,他们变得熟络一些。
在那之后,苏颜每到顾诚易放学,就会到小区门外接他,并把他带到家辅导功课。
姥姥还在笑着和顾诚易说话,知道他们在一起工作就问一些八卦。
什么苏颜人缘好不好,有没有被人追求,你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觉得苏颜怎么样。
苏颜听着满额黑线。急忙打断他们的对话,“行了,姥,人家是来看你的,你总问些私人问题做什么,没看见人家不乐意吗。”
姥姥看顾诚易还在微笑,瞪着苏颜说:“你别插嘴,没你什么事,我和城儿叙旧呢,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要把我这个乖孙儿哄走,让我没人唠闲话,现在还说人家不乐意,招人烦。”
苏颜:“……”
她有种顾诚易才是姥姥亲孙子的的错觉。
她介入到两个人中间。
顾诚易有眼色的给她挪位置,低头沉默。
苏颜想抢夺回主权的心思瞬间没了。
她笑呵呵的说:“我哪不是着急吗,所以就没问清楚,不知者无罪。”
姥姥傲娇的转过头说:“谁让你不问清楚了,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我看你就缺个人管管。”
苏颜轻舔嘴唇。
这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让她找男朋友的话题上,这思维跳跃她跟不上。
顾诚易站起身,目光沉沉道:“姥,你和苏姐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颜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阻拦。
姥姥急忙拉住他说:“你在陪姥说会话,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姥还没仔细看呢。”
苏颜偷偷的翻白眼,想起昨天姥姥看顾诚易照片时恨不得钻进去把他揪出来看个仔细。
刚开口,想起自己现在并不讨喜,编咽了下去,小声说,“你在和姥姥说会吧。”
姥姥看她一眼,那满意的眼神似在说她终于做了一件她比较满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