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着夏婉音走过来,战斯寒眸光涌动,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夏婉音指着自己拿出的四个儿童保温杯交代道:“这个红色的是睿睿的,蓝色的是安安的,黑色的是宁宁的,粉色的是甜宝的。”
她刚要递给战斯寒,就看到他转身走了,走了……
“喂,你不是说孩子们渴了?”夏婉音急忙跑了两步。
“对,所以我才要让你送水给他们。”战斯寒慢条斯理地说着。
夏婉音气郁,以为战斯寒是不想‘伺候’孩子们喝水,她生气地往前走,嘴里嘟囔着:“小气鬼!”
战斯寒勾了勾唇,没有告诉夏婉音,他只是想让她出来透透风,晒晒太阳,不想让她憋在房间内。
一家六口其乐融融地过了一整天。
“该睡觉了。”晚上,战斯寒开口提醒正在看动画片的四小只,眸光闪了闪,开了口。
宁宁对上自家爹地的目光,突然开口:“妈咪,你和爹地是真的复婚了吗?”
夏婉音皱了皱眉,不知道宁宁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难道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如果真是复婚了,为什么你们是分开睡的?”宁宁一脸平静问出这句话。
夏婉音一愣,神情慌乱:“这是因为,因为……”
“因为甜宝不敢自己睡觉,需要你们妈咪陪伴才能入睡。”
简直就是天籁,夏婉音觉得战斯寒这一刻的声音最最好听。
她笑着附和:“对对,就是这样。”
“妈咪,我已经长大了,早就敢自己睡觉了。”甜宝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夏婉音:“……”
这还是我的小棉袄,根本就是皮夹克吧?哼。
“妈咪,你都不跟爹地睡在一起,是不是骗我们的?”睿睿也变得疑惑。
四小只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她转过头,求助地看向战斯寒。
战斯寒挑眉,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夏婉音瞪了他一眼:复婚是你跟孩子们说的,你要想办法解决。
战斯寒突然开口:“今天晚上开始,爹地和妈咪会一起睡。”
夏婉音的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她惊呆了一样看着战斯寒,仿佛在说:一起睡?你疯了吧?
战斯寒挑眉,耸了耸肩,仿佛在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夏婉音猝!
她没看到的是,战斯寒和宁宁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了一下,闪烁着同样腹黑的光。
宁宁看着他的妈咪,摇了摇头,就妈咪这样的小白兔,怎么可能是腹黑大灰狼爹地的对手呢?
下午打球的时候,宁宁找到战斯寒,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妈咪,如果不喜欢,还请他不要伤害她,还说,如果不喜欢她,就放她离开,他会继续跟着爹地,但是也会孝顺妈咪。
战斯寒被儿子的冷静震撼到了,他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宁宁说:“因为,你曾经喝醉酒每一次都会喊‘沈澜玥’的名字。”
战斯寒震惊不已,瞬间哑口无言,也明白了宁宁的用心良苦。
原来,他以为他喜欢的另有其人,担心他是为了他们四小只才勉强跟他们的妈咪在一起,甚至担心他会伤害他的妈咪。
他没有告诉宁宁他们的妈咪就是沈澜玥,而是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爹地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爹地喜欢的人就是你们妈咪!”
宁宁笑了,笑的十分开心,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宁笑的那么开心。
因为他知道,爹地从来不说谎,他说喜欢,就一定是喜欢。
也就有了晚上宁宁为了让爹地和妈咪早点真正在一起,配合战斯寒演了一场戏,算计了夏婉音。
夏婉音从甜宝房间走出来一脸郁闷,她本想着把甜宝哄睡之后,趁着甜宝睡着,她再‘一不小心’地睡着。
没想到,今天晚上甜宝怎么也不睡,还把她‘赶’了出来。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她这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啊,她的智商已经骗不了小孩子了。
她磨磨蹭蹭地离开,路过战斯寒卧室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她一下子就对上男人那张俊美无比的脸。
男人穿着棕色的真丝睡衣,领口处微微敞开。
她急忙别开自己的目光,声若蚊蝇:“孩子们的玩笑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去客房睡。”
“夏婉音!”男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她下意识地抬眸,就对上男人微冷的眸子。
“如果早上孩子们起来看到你是从客房出来的,你让他们怎么想?撒谎就是你给他们树立的榜样?”战斯寒提高了声音,声音透着几分怒意。
夏婉音急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教孩子们撒谎这个帽子太大,她可承受不起。
思虑再三,她看向战斯寒,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
“睡觉的时候不许磨牙更不许打呼噜以及做出其他不雅的动作。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战斯寒挑眉,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磨牙也从来不打呼噜,等等,什么叫我不许对你有非分之想?!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留给她一个高贵的背影。
一直以来,有非分之想的不都是他吗?
她什么时候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她气急败坏道:“是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才对!”
转过身的战斯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夏婉音一直呆在浴室里,想了很多。
坦白说,从内心来来说,她当然希望可以天天和男人生活在一起,像真正的夫妻一样,每天醒来就可以看到彼此。
可是,她知道,她和战斯寒不是真正的夫妻,战斯寒现在之所以对她好,说到底是因为孩子。
可就算是为了孩子愿意跟她同床共枕,她也是高兴的,因为她爱他,只要她爱他就够了,她不求别的,更不求战斯寒爱‘沈澜玥’一样爱‘夏婉音’。
至于六年前的事情,她一定会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和战斯寒有关,她愿意再承受和他分开的痛苦。
现在,她想过好眼下的快乐时光。
“你是想把自己搓掉几层皮?”浴室外,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战斯寒。
夏婉音愣了一下开口:“我马上出来。”
说完,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才悲催地发现,她竟然忘记带睡衣进来了。
她懊悔地揉了揉脑袋,要被自己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