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招架不住了

平安郡主拧着眉心儿努力在回想,待想起所有细枝末节后,小脸都白了几度。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去寻皇帝舅舅玩儿。结果就正巧撞见右相大人在打裴太尉!那场面,很暴力啊!我都不敢看!你想啊,裴太尉同他关系那么好他都下得去手,万一我真将他给惹恼了,那我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想想方才傅容澈看她的眼神,她就觉着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对傅容澈的畏惧,那是发自内心,自小就种下了的。

“噗……”抿着唇,强忍住欲要喷发而出的爆笑,卫姬憋的一张脸通红:“平安啊平安,你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平安郡主也抿唇,无语凝噎。

她自小受到惊吓,埋下对傅容澈的畏惧,难不成是件很好笑的事情?

平安郡主百思不得其解。

卫姬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勉强能说清楚话了,又接着笑道:“真不是我笑得夸张,真的就是你太可爱了。跟我拌嘴的时候,怎的不见你怂啊!”

“……”

平安郡主含着眼泪给卫姬扔去一个白眼,索性不再同她说话。

她跟这个异国女人聊不到一处来,她怕自己被气死。

而且,她是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笑她,她自己明明也怕傅容澈怕的要死的。

卫姬还在笑,丝毫没受到平安郡主那个白眼的影响,且越笑越猖狂。

平安郡主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呼之欲出。

愤愤然咬唇,平安郡主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心里默默腹诽: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别在我跟前展露出害怕傅容澈的样子,不然,我绝对会笑得比你大声,气得你吐血!

卫姬依旧不知道平安在想什么,可单看她那一脸愤怒表情,也不难猜出她心中所想。

勉勉强强收住笑意,卫姬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只是,马车里是安静了,马车外,还有几人没上马车呢。

“阿澈,要不你就和金世子还有裴大人、东方小侯爷一俩马车吧……”

讪笑着说完,温青园大气都不敢出,更是不敢抬头去看傅容澈的脸,只是默默垂着脑袋,径直朝身前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她的动机,很明显。

“站住。”

傅容澈黑着脸一把将人拉着,盯着温青园的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又眯,里头,风波暗涌,晦暗不明。

“……”

手被钳制住,温青园果真就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乖巧的不像话。

下一瞬,还不等温青园有反应,傅容澈便已经移步上前,脑袋歪着低下,径直搭在了温青园的肩头,软着声音,轻轻呢喃:“媳妇儿,你想去哪儿呀?”

邪佞的低沉男声,在温青园耳边咋然响起,慢悠悠的,吸气吐气间,湿热的气体尽数喷洒在温青园的脖颈处。

每一下,都是致命的诱惑,每一下,都能激得温青园一阵颤栗。

不过片刻的功夫,温青园的小脸连带着洁白如玉的脖颈就红成了莺桃色:“我……我准备去陪……陪小郡主……”

“那我怎么办?嗯?”

还是那种又撩又邪的低沉男声,慢慢悠悠,慵懒邪佞,听得温青园双腿直发软,尤其是那声从鼻子里挤出来的‘嗯?’。

温青园很没骨气的咽了口口水:“走吧,相公!我决定了,我跟你坐一辆马车!”

傅容澈挑眉,戏谑的勾唇,依旧是方才的声音和语气:“不和平安郡主坐了?”

“不,不和她坐了。”

温青园摇头摇的像拨浪鼓。

傅容澈慵懒的微微启唇,刻意长舒了口气,湿热的气体,又急又撩人,重重的打在了温青园洁白的脖颈上,激得温青园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浑身红的,就差头顶冒烟儿了。

细细观察着温青园的变化,等她僵了身子,傅容澈莫名的心情大好,哑着嗓子低低的笑开了。

“那金小公主呢?”

他又问,语气和声音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温青园已经被撩拨得耳鸣,且声音都软了。

怕被人发现异常,她不敢张嘴出声,只能死命的摇头,一双水润的眸子溢满了氤氲,绯红一片。

“呵呵,这才乖嘛。”

傅容澈勾起坏坏的嘴角,闷着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

末了,他还刻意将嘴靠近了温青园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热气。

温青园惊得浑身一个激灵,身子晃了晃,脚下差点失了力道,跪下来。

呆愣的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温青园才勉强稳住心神,恢复了些许理智。

待缓和了些,温青园才没了耳鸣眼黑的感觉。

只是,听着身后不绝如缕的浅笑声,温青园微抿的嘴角,止不住的好一阵狂抽。

她突然好希望这男人在她跟前也高冷一点。

这样色儿的,她是真心招架不住了……

身后还有人瞧着,虽都是熟识的人,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想把脑袋埋进土里。

真心是没脸见人了。

温青园越是害羞,傅容澈嘴角噙着的坏笑便扬的越高。

末了,那张鲜少在他人跟前表露情绪的冷厉俊脸,竟是堆了满脸的笑意,邪佞猖狂,还宠溺纵容。

瞪了几眼也不见男人有所收敛,温青园索性不理他,任由他去笑。

经过这番要命的折腾,最终,这马车该是怎样坐,总算是被安排妥当了。

走在前头的那辆马车里空荡,只坐了平安郡主、卫姬和红怜三个身材娇小的女娃儿。

中间那辆便要略显拥挤了。

还算大的马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个手长腿长的男人夹在其中,尤显违和。

里头有:温青园、傅容澈、卫良、香卉还有裴斐。

碍于身份,白羽没敢坐在里头,便挨着车夫坐下,陪他赶车吹冷风。

至于东方泽,他没坐在前头的马车里,亦是没坐在后头的马车里。

他与谁都没话聊,旁人不待见他,他亦是不待见旁人。

最终,他谁也没瞧,谁也没问,潇潇洒洒的一跨大腿,坐在了第三辆载着一车行李的马车上,亦是挨着赶车的马车夫坐的。

温青园本想劝他跟她同车又或者是坐在另一辆马车里,左右都要比在外头吹冷风的强。

谁曾想东方泽却是面无表情,直接就拒绝了。

拒绝的缘由更是让人咋舌:他说,马车里太闷,外头凉快透气不说,视野还开阔。

温青园听了,表示很不理解。

这冻人的天儿,还需要凉快?光是站在外头都能被活生生吹死,更别说还要迎着风行了。

不过,既然他执意不肯坐前两辆马车,她也不好强求。

这么些天,东方泽的异样她不是没有察觉出来。

只是她与他之间不适合走得太近,每次她想去关心他,到嘴的话几经周转总会重新落进肚子里。

她不想在无意之间给他任何不该有的希冀,她有家室,有放在心尖尖儿上爱着的人,有一辈子不能与之分离的人,她清楚得很,她招惹不得旁的男人。

比起担心东方泽,她总归是要担心傅容澈的多一些,她不想让他误会,即便只是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她都会忍不住心疼。

回程的路上,马车走的格外悠闲。

不似初来时那般急赶忙慌、快马加鞭,像这样悠哉悠哉的,很是舒畅。

马车外冬和景明,虽是入冬的天儿,偶有凉风掠过,倒也不乏舒适,只是碰上极凉的风,还是止不住要打个寒颤的。

马车内,温青园垫着软垫老老实实的坐着,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欢喜不已。

这软垫,是她家男人窜在冷风里,特意跑了好几家店铺,精挑细选为她买来的。

说是怕一路颠簸会难受,有个软垫也能舒服些,坐着也不会冷。

起先她还不知道,这男人不爱邀功,想瞒她来着。

上了马车,她一眼就瞧见了这块软垫。

起初她倒是没多想,以为是谁专程放了准备自己坐的,便准备挪了身子,不打算坐那处,谁曾想,傅容澈却执意让她坐下。

她不解,随口一问,男人就支支吾吾的,很是可疑。

裴斐是个兜不住的,傅容澈不会表达不爱邀功,裴斐就替他全说了。

方被裴斐兜了底的那会儿子,男人还一脸傲娇,满不在乎的说什么:也没多想,就是上街顺手买的。

结果,她就趴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句好听的话,那男人就像个得了便宜的毛头小子,咧嘴傻笑了大半路。

那家伙。傻愣愣的模样,可把裴斐给吓坏了。

来往相处十几载,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傅容澈。

印象中,傅容澈打小便是个板着脸不爱说话的,任凭对着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后来和他熟络了,也才能偶尔见他笑上一笑。

且不说他笑的少吧,他难得咧嘴笑一次,可咧嘴扬唇的弧度,也是小到惊人。

今日能见此奇景,堪称万年难遇!托了傅容澈那小娘子的福,他顿时好生佩服她。

等回了京城见了皇上,他一定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尽数说给他听!

不用想,皇上听到后,神情绝对比他还要惊恐,只是可惜,他也只能听听,无福亲眼瞧见。

得意的勾勾唇,裴斐看向温青园的眼底尽是佩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