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寒凝眸一想,“嗯,定个洞房花烛夜的日子吧,把这房给圆了!”
“你……”安王被她这如此放荡不羁的话给吓得不轻,“这种事应当是由本王来提才是,你一个女子为何这般不矜持?”
“矜持?那是什么?能吃吗?不能吃的话,那我要矜持干嘛?”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安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这种事,理应是由男人提出来才好!”
花木寒歪头一想,“好,明白了,那我们把刚才的事情都忘掉,重来!”
“这要如何重来,你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哎,那你想怎么办?”
安王轻叹一口气,“事到如今,也便罢了。”
“别啊,咱们还没敲定日子呢!”
“这事……这事还需要特意定个日子吗?”
“当然了,我最近可有大事情要做,得出一趟远门,咱们要不说一个具体的时间地点的话,圆房只能是遥遥无期了!”
“出远门?你要去哪里?”
花木寒瞧着这是个好时机,就把自己即将要去武州的事儿,说给了他听,但这要去的缘由,她选择了省略不说。
“你去哪儿做什么?”安王问。
花木寒不说缘由,不代表着安王就不会问了。
“听说那里闹旱灾,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我这个人呢,素来行侠仗义,此去武州,就是要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能帮多少帮多少!”
“胡闹,那儿的情况,你晓得个具体否?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往那里去?”安王低声斥责道。
“这也没什么,你还没见过我赤手空拳跟山中的老虎拼命过呢,它都被我打败了,这说明我这个人脑子灵活,本事大,运气还特别好!所以,这一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放心!”
“本王不同意!”
安王的态度很强硬。
“我要你同意?我只是在跟你商量,商量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安王冷笑,“这是通知吧?”
“哎,你懂我意思!”
安王这下子,气得脸都白了,“你身子才刚恢复,你就不能安生几日吗?到武州,那可是要五天的路程,这舟车劳顿的,你身子万一有个意外呢?”
“所以我计划后日出发,明日给你包粽子吃,至于这路途遥远,你怕我舟车劳顿,大可不必,我这人啊,有分寸的!”
安王低叹了一口气,“罢了,本王说不过你,也劝不动你,你想去便去吧!”
“mua!”
花木寒在安王的左侧脸颊亲了一口,“乖,如果这时间太赶,没办法圆房,那就只能等我回来了,辛苦你了,空虚寂寞几日啦!”
“你为何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安王除了无奈就只有无奈了。
这种事情,谁会计划个具体日子具体地点啊,那都是自然发生,水到渠成的!
也不知道花木寒这脑子里,整日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如此不堪入目!
两人就这么聊着,睡意一下子就上来了,各自向对方道了一句“好梦”之后,就入了梦乡。
安王府的夜,过得十分平静,但太子在的武州,就不太平了。
太子洛连云车马兼程,不分昼夜,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到了武州。
在当地官员安排下,太子住进了最好的驿站,拥有最好的院子,一切最好的配置。
今夜,是他来到武州的第二晚,不到两天的功夫,他就觉得自己老了二十来岁。
武州这边的情况,远比他想的还要严峻。
逢年大旱,田地里庄稼颗粒无收,不仅仅是庄稼,就连菜地里的菜,路上的野花野草野菜,全都因为干旱而枯死,甚至是林中的动物,也相继因无水饮用而死去。
现在的武州,对太子来说,如同人间炼狱。
他翻遍了所有的古书,关于武州的干旱,唯一的办法只有从别的地方调取粮食和水源过来。
可是这附近的州县,听说武州干旱,所有的粮食价格都翻了三番,一斗米的价格,竟然可以买下一头牛了!
他觉得价格贵得离谱,试图用权力压价,结果适得其反,所有的商人都团结起来,不将一粒米卖给他,无奈之下,他只能等都城的粮食运过来。
但是按理说来,已经过了五日了,这运粮食的马车应该到了才是,但现在迟迟没有消息,着实令他心烦!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郁闷的借酒浇愁。
“殿下,殿下,有信儿了!”
听到侍卫凌凌七的来话,太子的郁闷之气,消散了一大半。
“快说!”
“殿下,都城来信,信上称找到对付安王的办法了!”
安王听到这,接着垂头丧气地饮下了一口酒,“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解决了武州的灾情,本宫哪里还有精力去想着对付安王!”
凌凌七为他排解道:“殿下,莫要着急,再不济,咱们可以上一道奏折,让皇上派其他人来。”
“说得轻巧,父皇派本宫过来,就是想看本宫有没有能力解决这武州的灾情,若是本宫完不成此事,只怕本宫这太子之位,就要换人来做了!”
“殿下,您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啊,假若您在赈灾过程中,被意图不轨之人伤着了,再也没办法处理这武州的灾情,那皇上也只会是心疼您,也不能拿您怎么样的。”
太子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光亮,“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你小子脑袋灵光啊!好,就照你说的这法子去做,要是成了,本宫重重有赏!”
“谢殿下!”凌凌七高兴得有些得意。
“对了,你方才说,都城那的人,找到了对付安王的法子?”
“是的,据信上所言,今日,花木寒在街上买粽叶,其母和花木蕊瞧见了,一顿冷嘲热讽,气氛甚是紧张,想来,母女之间,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和善。”
太子反问,“这算是哪门子的办法?”
“殿下您想啊!”凌凌七继续献策,“殿下可以利用花家的人牵绊住花木寒,这花木寒被牵绊住了,也就等于安王被牵绊住了,届时……”
“依你所言,本宫该如何做?”
凌凌七道:“殿下,一个人可以发挥最大限能,那一定是被许诺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这东西,她可以赴汤蹈火,飞蛾扑火!花木蕊对您的心思,您也是知道的,咱们只要好好利用利用,这钝刀也能变成利刃!”
“好!”太子豪气地叫了一声,“等本宫成了大事,握住了齐国的江山,到时候本宫许你御前一等侍卫的名号!”
凌凌七闻言,大喜过望,“多谢殿下,属下为了殿下,上刀山下油锅都毫无怨言,万死不辞!”
……
翌日,花木寒起身,吃了早饭之后就钻进厨房开始研究如何包粽子。
安王府的厨师,厨艺相当了得。
据说当初在御膳房面对齐国各个地方招收厨师,经过层层选拔,在最后的一关,只剩下二十个厨师了,这二十个厨师,还要选出最后的八名。
而安王府的这位厨师,当初就在最后的考核中取得了一个第五名的好成绩。
但被人花了钱给挤下去了,安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亲自为他平反了。
安王的大恩大德,厨师无以回报,只能是以身……入了这安王府“做活”。
花木寒在这厨师的耐心教导下,慢慢地学会了如何拌米,如何腌制肉,又是如何把米和肉完整的包进去不漏。
第一次失败了,她的米漏了。
第二次,还是失败了,她的米没漏,但是手滑,整个掉在了地上,要不得了。
都说这失败乃是成功之母,两次的失败之后,花木寒痛定沉思,终于在第三次,成功了。
虽说这粽子包得不像三角倒像是个不规则的矩形,但好歹是不漏米也不手滑了。
经过她不断地反思,不断地尝试,在最后,包出来的粽子,不能说丑,但至少能看了。
花木寒瞧着自己包的这一堆粽子,再看看银月包的粽子,她的丑得没眼看,而人家的,个个都是一顶一的漂亮。
她感慨道:“果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粽子这就下锅煮了,煮了大约有两个时辰,才捞出。
还没开锅,那粽叶的香气,搭配着糯米的清香,淡淡之中又有肉的荤味,闻着就能让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等粽子出了锅,花木寒迫不及待地尝了尝自己的手艺。
咬了一口,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好极了!”
当晚的晚膳,安王就只吃了花木寒做的粽子,虽然单一,但他却觉得这是有生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当即就吩咐了人,带些入宫给自己的母妃尝尝味。
容妃瞧着是自己儿子送来的,没问是谁做的,就立即开吃了。
不久,人就开始拉水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吃坏了肚子,没想到,后来愈演愈烈,先是拉水,后面整个人都拉虚脱了,再后来,又是呕吐又是拉水的。
整个人像是抽干了血的骷髅架似的,看着十分的可怕。
吓得宫女立刻去请了太医,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安王的耳中。
“确定了是粽子有问题?”安王问来传话的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