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其他人作出反应,花木寒继续说道:“主动让人来给我诊察的,都是你们提出来的,如今这结果不一样,又该怎么算呢?实在说不清楚的话,也没关系,咱们到皇上跟前说道说道,如何?”
“你们要与朕说什么?”
恰恰好,皇上在这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把折扇,威严十足。
皇后等人迅速起身,给皇上行礼。
“免了。”
皇上坐的位置是皇后方才坐的,皇后只能让人拿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皇上的身边。
“朕可听皇后说了,这花家二小姐如何如何好,特此来瞧瞧,这被皇后夸上天的女子究竟是哪般样子,现在瞧来,倒也算不上貌若天仙,倒是这嘴巴,却是伶牙俐齿得很!”
皇上叉开双腿斜着身子,单手靠在扶手上。
看在花木寒的眼里,让她有一种这皇上怎么如此轻浮的感觉。若不是他皇帝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绝对会认为这人就是个地痞子了!
再听他说出来的这番话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夸奖她,再细细深究这话中的内容,皇后夸奖花木蕊如何如何好,所以皇上才会下旨赐婚。
这么轻率,一点考察都不没有,可见这皇帝这父亲对安王这儿子,可以说毫不关心!
综合下来,花木寒对这皇帝完全无感。
“方才听你说要与朕说道说道,不知道你想说什么?”皇上换了个姿势,还是斜靠,只是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徐太医诊断出我有了身孕,而王府的大夫诊断的结果是没有身孕,而我,本身就会医术,自然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身孕,答案当然是没有,既然没有,那为何徐太医的结果自然是有误,可太子和熹妃丽妃以及皇后都断言徐太医的医术没有问题,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大有猫腻在,想请皇上定夺。”
皇上沉吟片刻,问道:“你的认为是什么呢?”
“被收买!”
皇上闻言,哈哈一笑,“被收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朕的臣子一个个两袖清风,又怎么会被收买呢?这分明是赤果果的污蔑!”
花木寒……这皇上谁给他的自信这么以为?
“皇上是不信了?”花木寒耸肩一笑,“那如果结果正如我所说的那样,皇上会如何?”
皇上露出了十分的自信微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等了半天,花木寒只有一脸的迷惑,你倒是说要如何做啊,干嘛重复不可能不可能的?!
“皇上,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朕相信朕的臣子!”皇上打断花木寒的话。
花木寒……
“皇上是希望现实教你做人是吗?”她真想一拳头锤爆这皇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水!
皇上自信地露出微笑,又换了一个斜靠的姿势,“不论结果怎么样,朕的臣子断然不可能被人收买,现实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是你用来自欺欺人的?”
花木寒……
她头顶的乌鸦嘎嘎飞过,心里的羊驼匹匹奔过,手中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什么迷惑发言?这皇帝,怕是没脑子吧!
安王在花木寒身旁,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伸出手拍了拍她,却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所言极是,这徐太医是不会被人收买的,只是今日徐太医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误诊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朕的臣子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花木寒回怼:“那敢问皇上,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徐太医的结果与安王府大夫诊断的结果全然不一样呢?”
“问题出在你们身上,还敢问朕原因,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一个皱眉,出现了抬头纹。
花木寒……老天,她可以打爆这狗皇帝的狗头吗?
这是狗皇帝究竟是一个什么蠢人?才能说出的蠢话?
安王笑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这就回去寻找原因。”
皇上这才满意地点头,“嗯,极好,如此,那就下去吧。”
“儿臣告退!”
安王拉着正在愤怒爆发边缘的花木寒离开了,但是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容妃那儿等着容妃回来。
在这个空隙里,花木寒忍不住问安王。
“这就是齐国的皇帝,你的父皇?”
安王淡然一笑,“是啊,是不是觉得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确实挺不可思议的,要不是因为他皇帝的这个身份摆在那儿,就他那样的人,出去早就被打死了!”
“本王已经习惯了,与他生气作甚,气坏的是自己的身子,得不偿失啊!”
花木寒扬起邪恶的笑,道:“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我一般都会把人胖揍一顿!败败火的同时还能锻炼锻炼身子。”
“你经常这般喊打喊杀?”安王不经意皱起了眉头。
“好歹也是在尼姑庵待过,这各类经文都略有耳闻,我像是这种残暴之人吗?”
安王郑重地点头,“瞧你今日这架势,与那母老虎一般无二,你要不说你在尼姑庵待过,本王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之,这是我做人的行为准则!再者说了,嫁给你,就被你的那些对手认为我跟你一个阵营了,他们想要搞我,我不还手,拖了你后腿,你乐意吗?”
安王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难以反驳。
于是,他只能换一个话题,“本王瞧你今日这一出戏,倒是随心所欲,胸有成竹的。”
“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懒,懒得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所以我一向都是随心所欲地随机应变。”
其实,这件事本身也不算复杂,有点脑子的人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太子突然在她大婚之夜出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离开前还给她整了一处欲说还休的戏码,紧接着安王顺着太子的思路走,很快就怀疑她有身孕,找了府中大夫来看。
确定了她身孕一事之后,不听她任何解释,也不找别的大夫过来求证,反倒一口咬定,这一看就是有猫腻。
接下来进宫之后,这熹妃的有意为之,太子的顺势而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子在蓄意谋害。
他的目的,她不清楚,但是搞她,没得商量!必须反击!
后面说的随心所欲地随机应变倒是真话,她是真懒计较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除了懒,还有一个原因——她凭实力懒!
脑海中想的这些话,她更是懒得和安王解释了。
蓦然之间,她想起了方才安王离开前说的话,问他:“你说的要找原因,找什么原因?”
“无碍,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是了,父皇这么轻易地放我们离开,那就说明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花木寒瞧着安王这副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表情,好奇地问道:“皇上这般治国,你就不担心这齐国终有一日不保吗?”
安王但笑不语。
花木寒一脸迷惑,但也没有再问。
没过多久,容妃就回来了。
花木寒起身见了礼,喊了句:“母妃安好。”
这容妃一进门,目光一直在花木寒的身上打转,自己坐下之后,示意花木寒也坐下。
“方才本宫听你说,你会医术?”
花木寒先是一愣,她以为容妃会先质问她方才的所作所为,然后教训几句,没想到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是。”她老实答道。
“那你瞧我儿这腿,还能治好吗?”
容妃的语气不由得急切了起来。
安王先她一步说道:“母妃,儿臣早已让她看过,这腿是没有希望好了,儿臣已经放下了,母妃你也不必整日忧心儿臣这腿。”
花木寒不想深究其意,只是按照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容妃听后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儿啊,你本该是驰骋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护国大将军,是齐国的战神,如今却因为这双腿,你只能在轮椅上碌碌此生,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就算不说,母妃也知道你心里有多难过,母妃每日每夜都在想,若是能替你受这罪就好了。”
“母妃,莫要再忧心了,儿臣这般挺好的,您不是经常念叨儿臣时常不在您身边陪着您吗?如今儿臣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您,还成了家,儿臣觉得这生活挺好的。”
“如此,也好。”容妃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接着,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放安王离开,全过程,容妃都没有再搭理花木寒半个字。
她也懒得热脸贴冷那啥审核不让写的身体部位。
安王离开,她也离开了。
回到王府,已经是申时末了,花木寒让银月去厨房拿了些小菜补充体力。
正吃得开心着呢,安王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将一封信甩在了她面前。
“你干嘛呢?信上写了什么内容能让你气得脸都黑了?”
“你自己看!”
她带着疑惑打开了书信,待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冷笑了一声,把信丢开,继续吃饭。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区区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小事?花木寒,你们花家胆子不小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做这种勾当!”安王严词厉色,如鹰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