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闹了好一会儿,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运动。
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大臣们闹着给皇帝充盈后宫一事而心生间隙,反倒是愈发你侬我侬的。
这日,宋伽罗在逗着两个孩子玩。
“禹川,禹川,来,叫声‘娘亲’。”
小禹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禹川,来,叫声“娘亲”啊。”
宋伽罗见他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上手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捏了几下。
但顾禹川还是毫无反应,那小模样看上去可爱中,有些霸道总裁的风范。
顾禹川小朋友被逗了半天,也没个反应,反倒是顾浅念小朋友,乐咯咯笑的,“娘……娘亲……亲。”
那口齿不清的小奶音,可是要把宋伽罗的心萌化了。
她贴着顾浅念的小脸蛋,亲了一口,“哎,娘亲在。”
“饿,饿,饿,饿……”
说着,肉嘟嘟的小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宋伽罗微微讶异,这才一岁出头,就会喊“饿”了呀?
这发育得是不是有些早了?
她吩咐嬷嬷拿了些羊奶过来,顾浅念见到了那熟悉的小碗,立刻激动得用榻上蹦来蹦去的。
只是不是用脚,而是用腚。
宋伽罗要喂她之前,还问了一旁的顾禹川,“禹川,你饿不饿呀?要不要也来点儿?”
顾禹川眨巴了一下眼皮,却不说话。
这样子的他,让宋伽罗有些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有些毛病,怎么都不说话呢?
先给顾浅念喂了羊奶,小家伙喝饱后,打了一个奶嗝,打了一个哈欠,自己滚了好几下,找了个姿势睡觉了。
宋伽罗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但看向顾禹川时,神情有些凝重。
她将孩子抱起来,吩咐嬷嬷看着顾浅念,然后走出了殿门,在院子里的凉亭坐着。
“禹川?禹川?”
“娘亲我听得见。”
是那种冷酷的小奶音,听得十分带感。
宋伽罗却惊讶住了,“你……刚才娘亲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因为娘亲太幼稚了,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你。”
宋伽罗一怔,她居然被孩子嫌弃了?!
等等,他才一岁啊,是怎么说出这么多话的?平常的孩子这年岁,都还在咿咿呀呀的,顶多会喊爹娘而已。
“哼!”顾禹川抱着小胳膊,“娘亲干嘛这么惊讶?”
宋伽罗又蒙了,她惊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孩子未免发育得太早了吧?
“禹川,你跟娘亲说,你现在几岁了?”
她得测一测这孩子的心理年龄,好让她知道平日该怎么和他交流,但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法子,还不如直接问。
“娘亲你傻了?我一岁啊。”
宋伽罗语塞,看来她必须要换个法子。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顾禹川对答如流。
宋伽罗目瞪口呆,又问:“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这在现代,可是高中的必备课文啊,一岁的孩子都由高中的水平了?
她还是不相信,又测试:“氢氦锂铍硼……”
“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化学也懂?宋伽罗觉得有一道雷劈中了她的头。
“你……是穿越过来的?”
除了这种可能,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不然怎么解释,一个古生古长的人,怎么会近现代的化学知识啊?
“什么穿越?娘亲问的是我为何会这些吗?”
宋伽罗呆愕地点头。
“喜羊羊教我的,他还教了妹妹,只是妹妹太懒了,不肯学,总是在睡觉。”
锦鲤教他们的?
那不就是说,这两个孩子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锦鲤就开始传说中的胎教?
一想到这儿,宋伽罗忽然记起锦鲤之前说的所有话,明里暗里表示它会照顾好孩子,有它在,孩子一定可以保住的。
所以,这是……锦鲤保护孩子的一个方式吗?
宋伽罗忍不住心里发酸,这眼角的泪,不知何时,已经蓄在眼眶里了。
如果锦鲤还在,那该多好……只可惜……
顾禹川很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娘亲情绪的变化,伸出肉嘟嘟的手给她擦了眼泪。
“娘亲怎么就哭了?可是不喜欢禹川这般聪慧?”
宋伽罗摇摇头,心里十分欣慰孩子居然这般懂事。
“娘亲只是想起了一位逝去的故人,想着今后永远不能再见面,又想到了先前一起有过的美好,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娘亲不要伤心了,以后有禹川和妹妹,还有父皇陪着娘亲呢!”
宋伽罗笑着亲了他一口,“乖儿子,你该午睡了,妹妹都睡着了。”
顾禹川努努嘴,“妹妹就是一只懒猪,吃饱了就知道睡,我才不像她一样呢。”
“你这孩子……”
“嫂嫂,嫂嫂,不好了,不好了。”
宋伽罗正哄着孩子,昭和公主像是一阵风儿一样刮到了宋伽罗眼前。
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便可见她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着急?”
“皇兄在御书房跟大臣们吵了起来,好些个大臣气愤得撞墙自尽,家中人听说了之后,都跑进宫来,在御书房门口哭天喊地的,现在那边乱糟糟的,嫂嫂您快去看看吧。”
宋伽罗不悦地皱眉,“家眷闯进了宫?御林军也不拦着?”
“根本就没人拦,这事肯定有蹊跷,无华已经去查了,但是御书房那边的情况,恐怕还得嫂嫂出面。”
得让她出面?
宋伽罗立刻想到纳妃一事,心中肯定这帮大臣已经把这事闹到她不能不出面的地步了。
“娘亲,把我抱回去吧,我困了,我要睡觉。”
顾禹川知道他老娘没时间跟他玩了,贴心地自己回去睡觉,不打扰老娘办事。
宋伽罗怜爱地轻轻拍了拍的头,将他抱了回去,这才和昭和赶着去御书房。
刚到门口,就见到几十个女眷在门口跪着抱头痛哭,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的都是什么她宋伽罗狐媚子,祸害朝政啊巴拉巴拉的一大堆狗屁没有的罪名。
“来人,给本宫搬张椅子,背几碟糕点,今日这一出戏,本宫可从未见过,得好好地观赏观赏才是。”
等太监搬来了一张太师椅,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些口味的糕点,备了一盏茶。
她缓缓坐下,将前边的衣袍轻轻一扫,正言厉色:“你们可得好好唱啊,若是让本宫不满意,本宫就让你们为这春色添点红。”
她冷笑一声,手捏一块糕点,缓缓放入口中。
方才在忘我的痛哭流涕地女眷们都止住了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宋伽罗。
“像你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怎可贵为一国之母,你根本就不配。”
宋伽罗斜眼瞧去,放这狠话的是何方神圣,这一瞧,一抹冷笑溢出了她的嘴角。
她可记得,这位是云南王妃,先前跟她莫名跟她作对的老女人。
看来这人还是死性不改,就喜欢找她麻烦,但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是?
“本宫配不配,是你说了算?本宫这皇后之位,是皇上亲封的,云南王妃在这儿大言不惭,难不成是越过皇上?”
“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别以为这样说就能把本王妃唬住,本王妃告诉你,为了这江山社稷,本王妃头可破,血可流!”
“啪啪啪~”宋伽罗为她的一番慷慨激昂致辞鼓掌,“云南王妃这帽子戴得可真高?像个老巫婆!”
“你!”
云南王妃气结地怒瞪她。
“也不知道云南王妃是怎么样为我西秦的江山社稷做到头可破,血可流呢?就凭你带着这些人到御书房门前哭天喊地的?”
“宋伽罗,你善妒成性,不让皇上广纳后宫,害得皇上子嗣艰难,以此等皇上驾鹤西去,你便可把持朝政,将西秦据为己有了,你真是想得美!”
闻言,宋伽罗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是真想掰开云南王妃的脑袋看一看,这人长没长脑子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皇上都未曾说他自己子嗣艰难,你这胡加揣测圣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体硬朗,你却诅咒他驾鹤西去?”
宋伽罗“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抬起了下巴,“本宫知晓了,原来云南王妃早已有了谋反之心,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想逼皇上就范,好控制朝政,王妃真是好计谋啊,本宫佩服!”
“来人,将云南王妃打入天牢,严刑逼问,看看同谋还有哪些人!”
宋伽罗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御书房里的大臣听到。
这云南王一听说自己的王妃要被打入天牢,内心焦急。
这会儿,又听到宋伽罗道——
“其余人听信云南王妃的谗言,欲逼皇上就范,行为恶劣,一同打入天牢,明日处斩!”
这话音刚落,御书房里的老臣们可就待不住了,连跪安之礼都忘了行,直接一窝蜂地跑了出来。
在这些女眷里,除了那些来为死去的夫君讨个说法的,还有些也是听从自家夫君的授意,跟随云南王妃来闹的。
可宋伽罗并不问这些人的身份,而是用另外的方式,让他们不打自招。
“等等——”
在侍卫准备将女眷们押走的时候,大臣们风风火火地跑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