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你师父今年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
“他只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老者罢了,如果现在还在世的话,应该有八十五岁了。”
白猿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
“八十五岁,那应该很年轻啊,差不多也就是我寿命的一半儿吧。”
张三抬起头对白猿说。
“你今年已经一百余岁了吗?”
“不错,我已经是将近两百岁的年龄了,对付你这个小娃子,真是不知道算不算以大欺小,但是如果按照你们的逻辑,像你这种不懂得尊老的人,就算杀掉恐怕也没什么可惜的吧。”
话已说完,白猿的手指又开始发力。
又是一阵窒息的感觉,从张三的身体内部扩散开来。
“是我的回答没有让你满意吗?为什么你还要杀我?”
“亏你还是一个人,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说的话,像你们这种物种难道不是最擅长欺骗的吗?怎么还会这么幼稚呢?”
张三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一些什么,只听“咔嚓”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白猿缓缓地松开了他那紧紧抓住张三脖子的手,然后慢慢站起身。
张三也应声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你死的原因可能很轻,轻的,像鸿毛一样,仅仅是因为你见过我,这就足够了,不过你也不必觉得委屈,你不是第一个因为这一点而死的人。”
白猿抓住张三的衣领,拖着他的身体,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嘴里还不自觉地念叨着。
“如果你的其他三个兄弟明天想来找你,那他们三个就是和你一样的下场,让他们去黄泉路上陪你,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忽然之间,白猿的身形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
他身上的毛开始褪去,身形也开始变得高大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道士的模样。
他轻轻地捋着自己的胡子,目光中出现了一丝伤感。
这个道士不是别人,就是之前起义军中的军师,王半仙……
而此时在京都刑部大牢之中,会审开始。
沈衣稚的案子,本来是让刑部一个人来审查的。
但是萧之杉思考在三,依然决定采取会审的形式,进行审理。
萧之杉想到了之前师无珩的话,他知道师无珩的本意是不想让沈衣稚接受处罚。
但是朝廷之上一部分人坚定的上书,绝对不可以向风郡低头,一定要公事公办。
所以要斩杀沈衣稚,退一步讲,要把沈衣稚发配到边关。
而萧之杉本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自己争论吧。
于是,萧之杉决定采取会审的制度。
参加会审的人中,有六部的人,包括户部尚书,顾知沉,还有兵部尚书张庭,以及吏部,礼部,刑部,工部的官员。
还包括丞相顾帧,国师师无珩,以及他本人,而赵温也出席参与审理,在一旁负责一些记录工作。
萧之杉坐在上位,官员分别坐在两侧,但是负责主审的是刑部的人。
“站在台下的人听着,姓甚名谁?”
刑部尚书王宁问道。
“沈衣稚。”
沈衣稚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有很多都是自己不熟悉的。
但是只要看见师无珩,沈衣稚心中的不安就少了许多。
“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我不知。”
王宁继续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宴席之上,公然行凶,一举一动,在座诸位都是见证人,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沈衣稚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确实,在座诸位大人都看见了我对着剑士出手,但是事出有因,我不知道怎么,那一瞬间,剑士忽然变成了红巾军。”
“红巾军?”
王宁不解地问道。
“对,就是之前在五湖郡看到的那些人,想必是起义军吧。我之前看见他们拿着刀凶恶的样子,一直在我的眼里挥之不去,回到京都之后,依然时不时地会梦见他们的形象,不知这次是怎么了,看着剑士舞剑,竟然把他们当成起义军了,这才犯下打错。”
王宁看了一眼其他的官员,又看了看萧之杉。
萧之杉点了点头,示意王宁继续审理。
于是,王宁又问道。
“所以,你是把剑士看成了起义军,所以,才要杀掉他们?”
沈衣稚摇摇头,说道。
“不是的,他们这群人十分凶恶,想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主动去找麻烦呢?我是看见他们奔着国师大人,才不得已,以为自己是去救国师,没想到,是这样一件荒唐事。”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师无珩身上,师无珩心里也是一愣。
这丫头,还把事情甩到我的身上来了,竟然知道拿起义军说事,也是够狡猾。
师无珩没有说话。
王宁继续问道。
“其他几位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张庭即刻说道。
“大胆沈衣稚,你还还意思提起国师,我看这只不过是你想要逃脱罪责的借口罢了,你明明就是想要蓄意伤害国师,才把国师刺伤。”
沈衣稚摇了摇头,说道。
“我与国师无冤无仇,怎么会对他有芥蒂。”
“因为国师奉陛下之明确,要接六郡世子回到京都,你不想来此,所以就对国师怀恨在心。”
沈衣稚一时间觉得很无语,搭不上话。
师无珩见状,轻声地说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我本人可以告诉大家,当日,我是为了保护沈衣稚,眼见着剑士的剑马上就要劈砍下来,如果沈衣稚真的在宴席之上有什么好歹,会坏了大事。所以,我才去为站在沈衣稚身前,挡下了这一剑,全是我自愿的所为。而且依照当时的位置来看,如果我不突然出现,也根本就不会受伤,又何来蓄意杀害我之说呢?”
张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插了一句嘴。
“试问,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把剑士看成叛军呢?这种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这时,顾知沉忽然开口道。
“看来,张大人来到这里之前没有做好功课啊,这位沈姑娘之前的时候,神智一直像一个孩子一样,只是最近才恢复正常,只是旧疾复发而已,有什么不可信的呢?张大人可不要借题发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