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宇转身离开不久,就听到了沈衣乐的喊叫声。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住手!我是被冤枉的。”
可守卫们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顾及沈衣乐的喊叫。
“你们住手,我是风郡的郡主!你们最后一定会掉脑袋的,住手啊!求求你们。”
邓宇听着这一切,摇了摇头。
然后听着沈衣乐的惨叫声离开了,打算晚间的时候来看一眼。
天地牢的刑罚十分残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只是半天,对于沈衣乐来说就是一生难忘,已经足够让沈衣乐彻底地把沈衣稚恨到骨子里了。
下一步的问题,就是怎么让沈衣乐洗脱罪名呢?
邓宇跟着茨郡王多年,替茨郡王办了好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件事虽说是有些难度,但邓宇心中还是有了一些头绪。
邓宇打探到这天地牢里有一位说话有一些分量的执拗之人,被人称作金刺。
他对待囚犯十分痛恨,因为自家人就是被罪犯灭门的,所以才努力到天地牢工作。
由于工作出色,很快的得到了上级的重视,官位也得到了晋升,负责天地牢的犯人的口供审核工作。
经过了前几道程序之后,如果到了金刺这里,依然没有发现口供的问题,那就可以对罪犯执行死刑了。
金刺虽然性情暴虐,痛恨罪犯,但他是有一个有原则的人。
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不会徇私舞弊,滥用职权。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吸引了邓宇的注意力。
邓宇故意把有问题的口供,送到了金刺的手上。
金刺果然发现了端倪,便立刻叫人停止了对沈衣乐的殴打。
口供中,确实存在着很明显的出入。
此时,邓宇又让人假冒已经死掉的闵松月。
营造出了本来是作为随行证人的闵松月原形毕露,诬陷沈衣乐的事情被揭发的假象。
很快,一切就按照邓宇的计划进行着。
金刺很快就传唤了假冒闵松月的死士,那人假装抵不住压力,招出了自己诬陷沈衣乐。
金刺再三确认,死士依然不改口。
再加上沈衣乐的口供本来就出现了问题,案件很快就有了反转。
很快,沈衣乐就被天地牢的人放了出来。
但是此时的沈衣乐已经是遍体鳞伤,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邓宇把沈衣乐接了出来,便安排人手把沈衣乐送回了风郡。
在路上的沈衣乐,依然处于昏厥的状态。
而邓宇就是让沈衣乐以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回到了风郡。
师无珩一行人离开了石宽镇之后,很快便来到了江郡郡府。
这江郡郡府看起来比风郡和茨郡都差了一些,不像之前的郡府那样气势恢宏,反而让人觉得亲切自然。
就连守城的士兵都可以和过路的小贩聊天,时不时地还会偷懒,去附近的茶馆喝茶,看起来十分的接地气。
虽然看起来很散漫,但是师无珩一行人在进入江郡的时候还是受到了阻拦。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师无珩说明自己是当朝国师,并继续说。
“我们是奉皇帝的旨意来到江郡接质子进京的。”
守门的将士倒是十分的谨慎,没有立刻放行。
“你有什么可以证实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师无珩拿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腰牌,士兵摇了摇头。
师无珩不得已,拿出了皇帝的亲笔手谕。
师无珩本来以为将士们听到这些会突然跪下,没想到大家看到了师无珩手里的东西竟然纹丝不动,面不改色。
“小兄弟,这是皇帝的手谕,你们可以跪下来了。”
白子洲向前提醒了一下几位守城的兄弟,可士兵们又开始打量了起来。
从白子洲,到沈衣稚,沈熙清以及和春,每个人都看了一个遍。
最后,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
“你们这些人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沈衣稚赶紧上前解释。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们呢?东西已经给你们看了啊?”
将士们自信地笑了笑,京城来的?连个护卫队都没有吗?而且……
话说着,为首的士兵指了指一行人坐的马车。
“你们就坐这种马车?”
沈衣稚听到这,也是无话可说。
心想难道不是你们江郡根本就没有马车吗?就这一个破马车还是先打出来的。
和春赶紧把沈衣稚拉到一旁,说道。
“算了小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国师吧,你看这些人,脑子直的很啊。”
师无珩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管事的人在吗?”
这一句话,似乎把守卫们都惹得很不开心。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们的能力吗?”
这个问题,把师无珩问得一愣。
“是的诸位,我就是在质疑你们的工作能力。”
守卫们的音调,明显高了起来。
“诶,有我……”
话说着,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说你们几个在吵什么呢?”
大家顺着声音远远地望去,只见到一个少年缓缓走来。
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上全部都是泥巴。
衣冠不整,已经足以形容他洒脱的形象了。
手中提着一个竹筐,少年裤腿挽着,腿上的泥也是清晰可见。
走进了。大家才看见竹筐里的是小鱼。
那少年,活脱脱的一个村里顽皮孩子的形象。
但是护卫们看到少年确肃然起敬,齐唰唰地喊出了。
“世子!”
世子?这个邻家少年郎?这么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吗?
而且,堂堂的世子出门竟然一个人都不带着?
最重要的是,世子竟然去河边抓鱼了吗?
沈衣稚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还是有些不相信。
师无珩倒是表现得淡定得多,开口说道。
“想必,你就是江郡的世子江淮南吧,可否带我们去见你的父亲。”
少年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成年男子,淡淡地说。
“哦,找我父亲,跟我来吧?”
“小姐,就这么让我们进去了?”
和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接二连三的反差真是让人头大。
“算了和春,估计这小孩子不简单,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无关人等,不然他身为世子,是不可能轻易地让我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