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车里萧既安没有在沈衣稚面前那么镇定。
他握紧一拳,什么时候他堂堂皇子殿下会被一个曾是痴傻之人威胁?
之前要她的性命,只因她痴傻,对他纠缠不休,死缠烂打,他厌恶极了。
也为了和沈衣乐在一起,才做出买凶的事情。
既然如今婚约已解,那自是不再把沈衣稚放在眼里,不屑要她的小命。
可要是她再横亘于他和沈衣乐之间,到时候就说不定了。
沈衣乐找了绿茹好一会儿才找到,绿茹陪着她解决完去马车休息。
此时,和春和沈衣稚都不在。
沈衣稚从萧既安的马车离开后,去沈熙清那。
看到沈熙清被糖人弄得黏滑的手,就带他去溪边洗。
沈衣稚适应着沈熙清的步伐,慢悠悠地走着。
她给沈熙清清理了会儿,突然听到吵嚷声。
转头看去,不远处是两个侍卫在争执,一男一女。
那女侍卫正追着男侍卫说话,男侍卫似乎和她解释,却起不了太大作用。
随即,沈衣稚还看到了师无珩。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个侍卫身旁,也听到了他们的吵嚷,在调解。
沈衣稚姐弟俩结束了要离开,没走几步。
一张信纸飘到了沈熙清脚下,信纸半折。
沈衣稚恰好看到了女子好看的字迹,四个字“思及若狂。”
沈衣稚轻扯嘴角,想着师无珩这样的人也难免落俗,谈起了情情爱爱。
原来,是那边师无珩要拆开信件看。
两个侍卫调解好离开,不知是打闹还是撞到了他身上。
信件逸了出来,随着风飘到了离他们不远的沈熙清脚下。
俩侍卫见犯错要去捡信纸,师无珩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沈衣稚弯腰捡起信纸,这时候沈熙清也看着信纸却说。
“国师……国师的东西。”
沈衣稚见他为师无珩说话,问他。
“你不怕他吗?”
沈熙清摇摇头,慢字慢语道。
“不怕,昨日,你与爹爹走了之后,国师他还与我说话呢!”
沈衣稚听完摸摸沈熙清的头,抬头看向师无珩。
这时,有侍卫拿来水囊给他饮用。
沈衣稚看着师无珩一派君子模样站着,一手拿着信件,另一手接着水囊。
他穿着浅墨色袍衫,双臂、衣下摆、里衣胸间皆绣上花纹。
腰间一条明黄色腰带,堪堪系着。
头上一根玉簪盘着,发长而垂在身后。
面具遮住容貌,呼吸口还能看见他的部分淡色唇。
唇往上,可看到他的下眼睑和没有波动的眼眸。
沈衣稚最终把视线落在面具上,觉得好笑,戴什么面具?
又想到侍卫给他送水,待会儿看他怎么喝水。
沈熙清着急把信纸还给师无珩,她会意。
牵着沈熙清小手向他走近,离有六七步远停下。
随后,沈衣稚假模假样垂头致歉说。
“对不住,一不小心就窥探了国师您的私隐。”
师无珩不回她,手伸过要接信纸。
沈衣稚这时却又接了一句。
“思及若狂,国师大人,您可真豪放。”
师无珩听到这句话,看向她。
沈衣稚才伸出手把信纸递给他,递完轻轻浅笑了一声。
她看着师无珩的面具,又说。
“国师大人,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
师无珩回话,并看向了面前的人。
沈衣稚一直盯着他的面具,盯了一会儿才说。
“水囊。”
说完,又补了一句。
“熙清刚刚说要喝水。”
师无珩闻言,就把水囊递给了她。
沈衣稚接过打开,给沈熙清浅浅喝了一口,又问道。
“还要喝吗?”
“不喝了。”
沈熙清伸出小手,轻轻推开了水囊说。
沈衣稚回头要把水囊还给师无珩,他却不见了。
此下沈衣稚就打算把水囊,挂在沈熙清脖子上。
水囊有些重,小孩子受不住。
沈衣稚就只能自己拿着,把沈熙清送回马车,水囊也拿到了自己马车。
和春见沈衣稚回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又启程了。
晚间落宿客栈,众人安排好房间后下楼用饭。
沈衣稚觉得无聊没什么消遣,也懒得看沈衣乐和萧既安腻腻歪歪的。
她坐在桌边等饭菜上来的时候,看到了白日里那两个争吵的侍卫。
沈衣稚告诉了和春一声,就去那两个侍卫一桌,在空位上坐下。
侍卫们见到沈衣稚坐下,觉得于理不合。
于是,那个女侍卫就开口。
“沈小姐,你坐在这里不合适吧?”
沈衣稚摇头,表示无碍。
随后就坐在女侍卫邻边,她小声在女侍卫耳边说。
“你是不是有感情问题困扰?”
说完,沈衣稚还若有所思地看了女侍卫一眼。
女侍卫给说中心事,心中明了是白日被她看到了。
但这一问,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衣稚换了个问题,问她。
“你叫什么?”
“杨婵。”
她开口说。
她是这群侍卫里,很少的几个女侍卫之一。
“那他叫什么?”
沈衣稚用眼神示意,接着问杨婵。
“傅修炎。”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
聊到这时候,菜已经上来了。
沈衣稚边和杨婵说话,边拿起筷子夹菜往嘴边送。
碍于人多,杨婵虽然遇到个女子可以倾诉,但也戛然而止。
沈衣稚也理解,之后她们就说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一顿饭下来,沈衣稚和桌上其他几个侍卫也熟识起来。
要吃完的时候,沈衣稚问杨蝉。
“你们国师呢?”
杨婵告诉她,国师在房间里用餐。
“他为什么整日戴着个面具?”
杨蝉想了想,回答也不知。
沈衣稚看向杨蝉的双眼,又问道。
“那国师他姓什么,叫什么?”
杨蝉讶然于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道。
“师无珩。”
“名字倒还行。”
听到她置喙国师,杨蝉是不敢搭腔了。
沈衣稚吃完,上楼去看沈熙清。
沈熙清因为马车的颠簸劳累,早已睡下。
沈衣稚看了几眼就离去,回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和春敲门要伺候洗漱。
不过沈衣稚可怜和春马车劳累,让和春睡去。
并嘱咐她,以后早晚也不必再服侍自己洗漱。
和春也累了,应了一声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