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跟你们走,马上找太医!”
孟瑾烟疼得快要昏过去,卫贤忠先派人到宫中传信,准备好太医和产婆。
马车不能再用,轩辕庆只好把孟瑾烟困在自己怀里,尽可能地减缓马背上的颠簸。
血还一直流着,孟瑾烟低喘着,轩辕庆面部狰狞,青筋暴起。
除了看押轩辕庆的卫贤忠和禁卫军,其他人并不想靠近他,生怕他暴起杀人,只能关注着周围的环境。
轩辕庆的手下都被斩杀,轩辕庆孤身一人,插翅难逃。
天元帝已经能够下床,不过需要人搀扶着,不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自己站不住。
皇贵妃不放心他,贴身照顾着,天元帝乐在其中,反倒觉得这样的灾难也不错,皇贵妃很少对他这么温柔的。
“这些孩子掉进了权力游戏的陷阱了,真以为那个皇位那么好做吗?也是怪你,早点立储不就好了,非要吊着他们。”
“难得你会替他们说话,我以为除了宸儿,你都不在乎的。你以为立储就能避免所有的事情吗?天真,他们只会想方设法的把太子拉下来,然后换自己上去。”
“这就是皇室,你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接受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能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生活,谁愿意每天花费心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恨不生在帝王家!”
“老五,你打算怎么处置?”
“能怎么处置,自然是照着律法来,就是因为朕放了老二一马,才让老五有恃无恐,若这么下去,老四就真的要造反了。”
其实,轩辕晏一直提防着轩辕庆,要不然也不会派人监视庆王府了。
那日,轩辕庆的人去了一趟玉器店,轩辕晏的人也跟着去了,不过为了不被发现,并没有跟进去,具体什么事不清楚。
等他的人走后,轩辕晏的人才去问,那老板支支吾吾的,只敢说有人托付他做个精致的摆件。
轩辕晏思来想去,觉得此事不简单,但也没想到玉器上去。
直到一日半夜,府中进了刺客,惊动了他,他发动了所有的暗卫,都没想到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轩辕晏不信这个。
他猜测,要么这个刺客很熟悉燕王府的构造,来去自如,是他自己的人,要么是敌人早就想对他下手,研究了他好久。
无论是哪种,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府中各个地方,没有发现丢失东西,也没发现那个刺客有任何意图,只能凭空猜测,早做防范。
从那日起,他就派自己的亲信守在书房,并且给予他特权,必要时候可以随意出入书房。
轩辕庆上门造访的时候,他的怀疑达到了顶峰,于是,他做了个手势,为他们沏茶的人找到了守着书房的暗卫。
在轩辕庆到宫中,卫贤忠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轩辕晏大力翻找了书房,发现不仅没少东西,还多了一枚不属于他的玉玺。
暗卫看到以后就开始害怕,毕竟只有他看守书房,而且出入自由,轩辕晏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就是那个刺客,毁掉玉玺,然后再杀掉他。
轩辕晏没有这样做,他想起被关在宫中的轩辕宁以及被他毒害的轩辕宸。
还有被派遣出去的轩辕昊。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局,这个局的得利者,只有一个,就是轩辕庆。
所以,轩辕庆等不及,要对他下手了。
他干脆将计就计,让暗卫装作从他书房出来的样子,在卫贤忠面前做了一场戏,他如愿以偿地被带走了。
大理寺于很多宗族弟子来说是一辈子都不想踏进去的地方,可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轩辕晏认为,大理寺护住了他的性命。
早在战场上时,轩辕晏就和轩辕宸交流过彼此的想法,他记得,轩辕宸直言不讳,他说,四哥,你不适合当国君。
当时,他很生气,可是没有当场发作,想着要做给他看,让轩辕宸亲眼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等一切事情都发生,他才想通,轩辕宸很早就想好对付轩辕庆的方法了,这让他脊背一阵发冷。
只要轩辕昊和轩辕宸还在,他们就一定会阻止他坐上皇位。
天元帝早就搞清来龙去脉,还是多关了轩辕晏一段时间,轩辕宸没有说错,很多时候,天元帝还是很想保护他的孩子们的。
哪怕他的孩子们先后造反伤透了他的心,他只是削去了轩辕烨的王爷之位,也没有下令杀死轩辕庆。
他终究是觉得自己有所亏欠。
“皇上,皇上,庆王被卫统领带回来了,还有孟二小姐,庆王喊着要找太医!”
天元帝和皇贵妃都不算惊慌,孟瑾烟有身孕的事他们都知道。
“是庆王受伤了,还是孟二小姐?”
“听说是两人从马车上摔下来,孟二小姐肚子痛!”
“那你还在这儿说什么,还不快宣太医!”
传达消息的公公立马跑了,天元帝和皇贵妃也待不住,干脆去了轩辕庆和孟瑾烟所在的宫殿。
得到消息时,轩辕宸和孟瑾瑶就派人去找产婆和太医,早就准备好了。
轩辕庆一身血污,他想要跟着进去,被产婆拦在外面:“大人可不能进来,这女子产子脏的很哟!”
他愣愣地站在那儿不动,甚至在想,孟瑾烟说得是对的,如果他不带她走,他的孩子还有降生的机会。
无人说话。
卫贤忠尽职尽责地为轩辕庆戴上镣铐,他也不反抗。
孟瑾瑶也说不清心中的情绪,她恨不得孟瑾烟的孩子保不住,让她尝尝她当年的丧子之痛,让轩辕庆悔恨万分。
可她又清楚的知道,七个月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小生命了,再有一两个月,他就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会有喜怒哀乐,会甜甜地喊爹爹娘亲,甚至会称她一声姨母。
轩辕庆能因为孟瑾烟和孩子束手就擒,当年却不肯给她一个求救的机会,想到这儿,她的恨意就汹涌而出。
孟瑾烟的喊叫越来越虚弱,直至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