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笑话,巨大的讽刺。
齐叔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孩子,我就知道,希芸你刚刚才是骗我的!我齐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哪!”
孟安义怒火中烧,差点就要暴起打人,还好孟瑾瑶拦住了他:“爹爹,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你先消消气。”
显然气是消不了的,好在是恢复理智了。
两滴血融合在一起占据了碗的中心,而孟安义的血独自占据一角,莫名让人感觉可怜兮兮的。
“奸夫淫妇,我孟安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如此不受妇德,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下流,恶心之事!”
柳希芸听他说她是淫妇,脸色更加苍白,最后一点血气也消失不见,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齐叔却是比他更加激动:“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没有对不起她,你知道她在府中过得是什么生活吗?”
“我们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就私定终身,只等着我家上门提亲,没想到她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日子过得越来越差,终于他的哥哥动了心思,让她嫁你为妻。”
“她根本就不愿意,甚至让我带她走,我们俩私奔,结果被她的哥哥抓住,我也被家里人关起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已经被抬进定安侯府了。”
“我不放心她,悄悄潜进来,扮作她的丫鬟,原以为你会珍惜她,会对她好,却没想到你只顾着和卫婉婷如胶似漆,竟为曾踏进过她的院子。”
“我本就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未曾多想,只想再偷偷看看她就准备远走,离得远远地,再也不打扰她的生活。”
“可你让她独守空闺,她整日里以泪洗面,一点也不快乐,是我陪着她度过那段日子的,是我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后来,你终于施舍般地给了她一夜,她怀上了瑾乐,她特别高兴,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怎么也能吸引你的注意力了,可很快她就又难过起来。”
“除了郎中诊出喜脉的那日你开心了一番,赏赐了她不少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她。她身边的嬷嬷见她不受宠,根本就不会花费心思照顾她。”
“秦素素时不时地来找茬,她过得很辛苦,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夜里连翻个身都困难。”
“那些时候你都在哪儿,你温香软玉在怀,有没有想起过她,她生瑾乐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
“我想过要带她走的,她拒绝了,她舍不得你,舍不得瑾乐,她跟我说她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尊重她的选择,就默默陪在她身边,一陪就是十年,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呢,前十年我陪她一起长大,中间十年我们相知相恋,后十年我单相思,还要为她挡住来自各方的暴风雨。”
“既然你不能给她宠爱,为什么不放开她,把她交给我呢?我们俩有什么错呢?”
荒唐,真是荒唐,说到底竟然还是他错了?
他承认他对不起卫婉婷,因为他承诺过婉婷只爱他一个,要一生相伴的,是他没有做到,辜负了她。
可是秦素素和柳希芸,他已经给了她们最好的生活,她们还要奢求什么?
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来迎合每一个女人呢,总是会有偏颇的,偷人的还有理了?
“就算我顾及不到她,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染指我的女人,她从嫁来定安侯府,就该知道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连最基本的三从四德都不懂,不受妇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你们俩竟然还敢将这孽种生下来!”
孟安义现在根本就不想多看一眼孟瑾林,只要看到他,他就觉得自己头上的官帽变成了绿色。
可笑的是他逢人就说自己有了个小儿子,胖嘟嘟的很可爱,像极了他。
呸,连他的种都不是。
“她真有什么委屈,可以自己和我说,要你在这儿为她申诉?我自认做得已经足够好,她和瑾乐的生活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还有,你对我有怨恨也就罢了,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根据孟瑾瑶的话,孟安义也明白,齐叔就是当时害秦氏流产的那个人了。
“希芸在这府中做小伏低,唯唯诺诺,不敢惹事,就像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可那秦素素总是不放过她,仗着她爹官大,时不时就要来找希芸的麻烦。”
“她生了儿子以后变本加厉,还跟希芸炫耀,嘲讽她生不出儿子来,希芸从此有了心病,心心念念要生个儿子来改变自己的地位。”
“她本来就是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再生个孩子出来仍然是嫡子,而且她已经有了儿子,地位很稳,竟然还贪心不足。”
“我当然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一旦她把孩子生下来,希芸的孩子又会被忽略,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就是个畜生,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果然是很配,一个心狠手辣,一个不知检点!”
“来人,把他们俩给我绑起来!”
家丁们不敢看自家老爷的脸色,从三言两语和目前的场面来看,他们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脚利落地把人绑了。
齐叔还想反抗,被若云一脚踢倒:“老实点儿。”
孟瑾乐得到消息就赶忙到福安堂把老夫人请过来,家丁正要拉着人拖出去杖毙,就见老夫人堵在门口。
老夫人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屋子里的孟瑾瑶,才凑近孟安义轻轻问:“安义啊,这是怎么了?”
孟安义难以启齿,只含糊道:“娘,你不用管了,儿子在处理家事。”
“家事?什么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希芸刚为咱们家生完孩子,你怎么就让人把她绑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要听信某些人的谗言啊,她就是想家宅不宁,一点儿都盼不得家里好。”
孟安义烦得要死:“瑾林不是孟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