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文娣想找她拿食物保鲜盒,她一整天都没有回过她的消息,于是亲自来找她。
家里很干净,除了客厅,因为客厅中间有许多小物件堆在一起。她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带着塑胶手套和口罩。
“希言,怎么开始打扫卫生了?天啊,你打扫了多久?”太干净了。
“也没多久,这房子虽然住的不久,但是如果不租了的话还是打扫干净些,后面住进来的人会舒服些。”
“等等,你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你又要搬家了?”
“文娣,先帮我把这些扔到楼下吧?”
“好。”
她按照分类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的扔进去。
扔完了拍拍手,似乎完成了一件会让人轻松的事。
客厅终于恢复整洁,文娣站在那里四处看了看,都是干净的味道,她怀疑她用洗洁精洗了地板。
“后面住进来的人该有多感谢你啊?房东能有你这样的租客,多乐呵。”
她看着干净无杂物的客厅,说:“那也是我的福气。”
“希言,怎么了?”
“我怎么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感觉从了,你好像不太对。”
文娣虽然神经比较大条,可有关自己的事她总是很敏锐。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杯酸奶,给她一杯,然后又拿出来一杯给她。
“够了,别拿了,我喝不了。”
“那剩下的就扔了吧,我也喝不了了。”
她边喝酸奶,边打开淘宝,文娣就坐她边上,看到她在买打包袋。
“你买这些做什么?”
希言缓缓开口。
“文娣,我们回衫市吧。”
文娣震惊。“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说文叔一直想你回去吗?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
“他在这里,我不想再和他遇见了,他不在的那7年,我照样过得很好。”
文娣一口喝掉了手里的酸奶,杯子放到桌上,很重的力道。
“你觉得你过的很好吗?”见她再一次想逃避,文娣就什么都顾不了了。
“是。”
“不是!希言,我一直都觉得,自从蒋恒扬走了,自从你再也没见过他后,你知道吗,你过的很可怜,你过的很可怜,你把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容忍这么多,可我知道你不好受。”
“现在他回来了,他就在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你们还能有机会一起,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
对于文娣那不知为何起的怒意,希言的回答让她瞬间怒气全消,她想,今天可真是炸弹多。
“他有未婚妻了,他和宁微一起了。”
文娣今天第三遍问道:“你说什么?”
“宁微找过我,她说她要他订婚了。”
“你和他确认过?”
希言把这几天遇到的事都跟她说了。
文娣听完只觉得太荒谬了,别说希言了,她自己都不信。
“你找蒋恒扬证实过了?”
“我问过他了。他没否认。”对,没否认,也不解释。
“就这样离开,不再努努力?”文娣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慌。
“文娣,我好难过啊,我不想哭了,我想笑你知道吗?为什么要遇到这些事,我本来都要???”都要做好幸福的准备了。
说起这些,想起这些,她都要忍不住哭,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
“希言,你别哭啊,别哭,我们去找蒋恒扬,我们再去问问清楚。”
希言擦掉颊边的泪,摇头。“我问了郑谦,他说那枚戒指是他买的,宁微手上戴的那一枚。”
“你怎么知道就是宁微手上的那一枚?也许是同款呢?”
“他有照片给我看了。”
文娣没话说了,尽管她还是不相信。
“我去找蒋恒扬问清楚!”
“文娣,你别去。蒋恒扬不会再伤害我,他不会主动说出要和我分手,所以我不想为难他了。”
“那你就逃避他,回杉市去?”
“文娣,我好难受,我很冷。”
“走,那我们去找他,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文娣,我们离开吧,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我实在是???实在是怕了他了。”昨晚一晚上她想了太多太多,她拿什么勇气留下来。
“然后呢,又过回从前的日子?”默默无闻,无悲无喜,又带着思念。
“那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想过以前一样的日子了,不好嘛?”
“你决定了?”
“是!”
“好,我们回去。”
终于,希言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掉下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衣服里。
“希言,我要去揍他一顿。”
希言抱住她,这次是狠狠的摇头。“你别去,原本是我的错。”
后面的时间,希言把高中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文娣,文娣听完深深的自责,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跟着哭。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娣,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没有,这只是一件小事,真的,大家不都是没有损失吗?”
“我害他成了他人口中的狂躁症患者,陶启华也说这事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那我们回杉市,我们离他远远的。”
希言只是流泪,她没哭,一声都没有。
这一刻,文娣也觉得,离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