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启华正靠在沙发上看老大发来的那个工厂存在的问题，和弘柏那边的人聊了一个当，见面时间也约好了，明天就过去看看。
刚弄完这些，玄关那里有动静，言焕发回来了。
他一股脑瘫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后脑勺，显得疲惫。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春困秋乏嘛。”
“昨晚通宵了？”
“昨天是中班。”
“那你去睡一觉，晚点吃饭，我有话想对你说。”
言焕发打了几个哈欠，眼里有了水光，他沉吟片刻，点头。
“成。我定个闹钟。”
“焕发，你电脑借我用一下。”
“茶几下面，你自己拿，密码是1018。”
陶启华登录了几个网站，看了几个店铺的后台数据，做了几个数据分析表出来，发公司群里。
又回答了几个提问，客厅里瞬间都是他敲键盘的声音。
言焕发就是眯了一会儿，闹钟很快响了，他一个激灵惊坐起。
有点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做梦了。
梦里，他打了一个女孩的手心，很用力，其实他只要她稍微服一下软，他便不会打这么重。
画面一转，她一眼的泪，抱着被他打了板子的手，蹲在书桌底下，愤愤的看着他。
班里一起值日的同学小声道：“焕发，你刚刚是不是打的太重了？”
他表现的丝毫不在意，同学该说的都说了，去了另外一片区域。
她的怒气和疼痛，他都假装没看见，在讲台那里走来走去，刚想去她那里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敲响了，陶启华站在房门口，做着敲门的动作。
“睡懵了？发什么呆。”
言焕发揉了两把脸，掀开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
“不急，你慢慢来。”
他洗漱的空挡还在想，当时他想对那女孩说什么来着？
言焕发住的地方楼层很高，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好，楼下的一切都显得渺小，夕阳的光晕照过来，还挺好看的。
难怪他一边住员工宿舍，一边要住这边的房子。真是有钱闲的慌。
言焕发开车带陶启华去他平时常去的餐厅，他问他，“约恒扬吗？”
“你听完我今天说的话，你再决定要不要约恒扬吧？”
“打什么马虎眼。”
“专心开你的车。”
言焕发照做，很快就到了餐厅，两人下午都没吃，菜点多了些。倒是都没点酒。
陶启华食欲不大，没多久就停筷了，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喝水。
“陶子，你这个样子，我会很害怕你接下来的话。”
“你先吃饭吧。”
言焕发无奈的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啊。
索性，他吃饱喝足了，喝着水，示意他可以说了。
“我喜欢江希言。”
言焕发一口水喷薄而出，陶启华心里面上都是一万个嫌弃他，言焕发抽了纸巾给他擦。
“对不住，对不住，你别在我喝水的时候开这种玩笑。”吓他那一大跳。
陶启华表情很严肃，“我没开玩笑。”
言焕发笑容一僵，身子往椅背后靠，没一会儿又交叠手臂。
“陶子，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焕发，我没想开玩笑。”
言焕发放开手臂，撑在桌上，“什么时候开始的？”
陶启华也不瞒他，“高中。”
言焕发忍住要抓狂的心，吼他，“你疯了！”
陶启华苦笑，“我怎么就疯了？”
言焕发也不好太打击他，换了一个说话的方向。“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
“什么？”
他敲着桌子，脆响。“既然已经装了这么多年了，何苦再说出来。”他认识江希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且他说的这个装，是装好的装，不是伪装的装。
陶启华也是很纠结，在情感和友情方面做取舍，很纠结。
他说：“我一直都在等。”
“等什么？”
“等她忘了恒扬。这么多年了，她总会忘记恒扬的。可我没想到，等来的确是恒扬回来了，他们又在一起了。”
“你同江希言说了你喜欢她？”
陶启华小幅度的摇头。
“回想起来，似乎都没给过她好脸色，我后悔了。”如果不是一直对她这样恶劣，他怕给江希言和恒扬的时间兑现不了。
“我看你后悔没告白吧？”
陶启华没话。
“你都决定要去告白了，今天还跑过来特意来告诉我，有意思吗？”见他有这个想法，言焕发着急又生气。
“我没有别的人可以说。”
言焕发对他真是又哀又气，他刚的话他不是不懂。
“陶子，能不说吗？”
陶启华沉默。
这次，言焕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