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殷贵妃斜躺在自己宫内的横榻上在品尝刚熬好的参汤。
刚喝两口,一个宫人忽然从殿外跑了进来,直接到了横榻前,在殷贵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宫人的话,殷贵妃抬手止住在喂汤的宫人,神情凝重的坐起了身子。
想了一会儿之后,殷贵妃脸上的神情又被冷笑替代。
还真是越长胆子越大。
翌日。
赶着刚下朝的时辰,殷贵妃就遣人去将自己的哥哥殷尚书叫了过来。
到了后宫,殷贵妃跟殷尚书浅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一起在宫内走动。
走了没一会儿,来到王宫的外门处。
苏国下了朝之后,就来到了此处在忙活,祭天礼一天比一天近了,该做的事也都得抓紧做了。
殷贵妃跟殷尚书看到苏国后停了下来。
“苏大人。”殷申义唤了一声。
苏国停住安排手下人忙活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见是殷申义跟殷贵妃,连忙恭敬的过来行礼:“下官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尚书大人。”
殷贵妃抬着下巴,斜斜的睨了苏国一眼,没有说话。
殷申义看着苏国:“苏大人这是在忙着呢?”
苏国很谨慎,尽量不多言:“回尚书大人,是在忙着。”
殷申义打量了苏国几眼,然后再次开口:“听闻苏大人准备用海棠作为祭天礼那天祭台四周的装饰?”
苏国的脸白了白,头都没敢抬:“回尚书大人,下官不敢。”
说着,就指了指墙角盖着的一堆东西:“用的还是贵妃娘娘喜欢的……”
殷申义往苏国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过之后,殷申义收回目光,看着苏国。
然后朝苏国走近几步,抬手拍了拍苏国的肩膀:“苏大人,莫要紧张,同是朝内官员,我也是为苏大人着想,多问了一句,并无他意。”语气温和了很多。
苏国抬手抚了抚额上的冷汗,连连点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殷申义收回手,抬起目光,朝殷贵妃看过去。
殷贵妃跟殷申义对视一眼,然后转向苏国:“苏大人带本宫去储藏间看看吧,本宫听人说有人在储藏间放了海棠苗,为免触怒陛下,苏大人若是不方便,本宫替苏大人解决这些污秽之物。”
苏国:“……”
……
城外。
南宫曜听闻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大坑内满坑的碎花盆、和横七竖八的残枝败叶。
南宫曜站在坑边看着这一切,眼中冷若寒霜。
城外的风大,一阵风来,将南宫曜的衣袍吹得晃动起来。
宽大的衣袖和袍角在风中飘扬的场景衬得南宫曜的背影满是落寞孤寂。
苏国远远的看着南宫曜的背影,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强撑着哆哆嗦嗦的朝南宫曜走了过来。
走近后,扑通一声在南宫曜的跟前跪下:“景……景王殿下恕罪,臣罪该万死……但臣、臣无力……无力阻拦……”
南宫曜没有理会苏国,只是面向着大坑一直沉默的站着。
好一会儿之后,南宫曜转过了身,没看苏国一眼,大步离开。
苏国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直到听到南宫曜的脚步声远了之后,苏国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