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舞蹈工作室,里面练舞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夏果儿走进试衣间换衣服,然后打开室内的音响,随意挑选了一首Ramp;B风格的歌,姿态慵懒的跳动起来。
她今天的手受伤了,没办法做幅度太大的动作,Ramp;B最合适不过。
夏果儿的老师白天有事要忙,刚刚才赶过来,看到她在舞蹈室练得认真,欣慰的笑了笑,没有进去打扰。
跳舞和唱歌一样,都是能挥发情绪的运动。
连着跳了几种不同曲风的舞蹈,夏果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心里舒畅了不少。
她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拧开一瓶款泉水毫无形象的往喉咙里灌。
因为动作太急,溢出来不少,顺着下巴流淌,淌过伶仃的锁骨,最终融化在衣领处。
看她结束了,舞蹈老师才推门进来。
再指出几个有问题的动作后,两人开始闲聊。
舞蹈老师一早就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绷带,关心道:“这是怎么了?”
“跳舞的时候没站稳,摔的。”夏果儿穿着修身的黑色短袖,没办法遮挡绷带。
学舞蹈的,时间越长受的伤也就也多,她这只是开端而已。
老师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这是她必须要走的路,安慰道:“我那有几个特别管用的药,一会儿带回去,多用几次就好了。”
“谢谢老师。”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番好意,她没有拒绝,而是礼貌的弯了弯腰。
已经到下课的点了,夏果儿去淋浴间简单的冲洗后,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休息区等霍凌夜来接她。
为了今天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她找了借口不让司机来接,眼下只能干巴巴的坐着等,霍凌夜回家发现她不在,肯定会过来接人。
另一端,霍凌夜的飞机也抵达海城机场。
回去的路上,他让吴特助先把宁愿送回酒店,确定她的安全后,才回霍家。
宁愿约了三天后在酒店房间畅饮,叮嘱他不要忘记时间,还要记得带上好酒。
既然是承诺,霍凌夜当然会准时赴约。
吴特助看着车都不忘汇报工作。
他道:“霍总,已经查到秦松的行踪了,事情败露,他准备坐轮渡出国,但被我们的人及时发现,直接在码头扣下。”
“老规矩,把人带上顶楼,生死自己决定。”霍凌夜面无表情的吩咐。
吴特助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顶楼的含义。
霍氏集团的顶楼,光是冷风都能把人吹得站不稳脚步。
从上面掉下去,摔成肉泥都是一种恩宠,因为大部分跳楼的人连个全尸都找不到,四分五裂的散落在马路周围,偶尔有车开过,那简直是雪上加霜。
吴特助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反而兴奋的搓了搓手,点头道:“好的,等人送回来,我就带他上去。”
这种人就算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霍凌夜下车,回家。
李管家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问道:“少爷,少夫人没有一起回来吗?”
“她不是跳舞去了吗?”他用同样困惑的表情看对方。
霍凌夜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两人的路线都不同,怎么可能一起回来?
“少夫人说,您晚上会去舞蹈室接她,所以就没有安排司机过去。”李管家解释道。
霍凌夜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
但很快,他又担心是某个瞬间的无意识承诺。
夏果儿心思单纯,肯定就当真了,这才不让司机去接。
他累了一天,连饭都不想吃,只想洗漱睡觉,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去舞蹈室接人。
以夏果儿的脾气,如果见不到他,肯定又要在外面哭鼻子了。
霍凌夜抵达舞蹈室,就剩她一个人了。
休息区的灯灭了大半,整个楼道看上去冷冰冰的,就连轻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揉了揉夏果儿的脑袋,问道:“等了多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夏果儿噘嘴,委屈道:“我打了,但是哥哥的电话打不通,一直关机,果果只能在这里等哥哥……”
他刚才在飞机上,手机当然打不通。
霍凌夜看她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心都要化了。
他道:“下次我的电话要是打不通,就打给吴特助或者李管家,他们知道我的行程。”
夏果儿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一蹦一跳的跟着他往下走。
上车了,故作不经意的看了对方的手一眼,惊讶道:“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霍凌夜刚想找个理由随口敷衍过去,结果正好注意到她隐藏在衣袖里的半截白绷带。
他直接把对方的袖子晚上拉,露出了被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腕。
霍凌夜眉眼间露出凉意,沉声问道:“怎么弄的?”
他的力度有些大,抓得夏果儿原本就难受的手更加痛了。
夏果儿呲牙,费力的抽回来,这才解释道:“今天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护士姐姐说要打一个星期的绷带。”
看着她,霍凌夜又气又心疼还很无语。
跳个舞都能把自己摔成这样,她到底还能干什么?
有宁愿这么优秀的人在前面做对比,霍凌夜看着夏果儿的眼里也多了抹复杂的情绪。
一个在他危机的时候临危不乱,攻克防盗锁,救他于水火,一个晚上独自睡觉都会因为害怕而睡不着。
这种鲜明的对比与反差,再次让霍凌夜心里的秤杆失衡。
夏果儿继续抓着他的手问道:“难道哥哥的手也是跳舞的时候摔倒了吗?”
他?跳舞?
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词语,霍凌夜的眉尾都抖了起来。
这个傻丫头的脑子里,除了跳舞和吃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霍凌夜表情无奈的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我也是不小心摔倒的,但不是因为跳舞,走吧,回家吃饭。”
回到霍家,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让私人医生过来看看。
腱鞘炎和普通的摔伤,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夏果儿立即道:“哥哥,不要看医生,我休息几天就好了,老师说不严重。”
两只手都打上绷带了还说不严重?霍凌夜坚持道:“必须看医生。”
“我不要!”这是夏果儿第一次反抗他,将双手缩到伸手。
这一系列的反常举动也让霍凌夜起来疑心。
他盯着对方,脸色差到极致,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