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芳单手捂脸,双眸怒视着欧明夏。
“小贱人,你竟敢打我?”谭文芳的眼底满是戾气,伸手便朝欧明夏挥过来一个巴掌。
不过,手才刚挥到一半,就被人给握住了。
谭文芳怒目看过去,对上对方的视线,整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下。
好可怕的眼神!
她在心里感慨,但是一直以来,她在欧明夏面前颐指气使惯了,所以此时此刻尽管心里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停止了腰杆。
“哪来的野男人,还不快放手,我们欧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谭文芳怒斥,用尽全力朝顾北墨吼道。
被人当成野男人的顾北墨:“……”
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更遑论松开手了。
欧明夏的怀里,欧小暖“呜呜呜”的哭着,哭的欧明夏的心都快碎了。
“甜甜对不起,都是妈咪的错,是妈咪没保护好你!”欧明夏一边道着歉,一边自己也跟着落泪。
谭文芳的手段,她向来都清楚。
是她太过自负,觉得一切决定权都在自己手里,谭文芳定然不敢拿欧小暖怎么样。
所以,她刚才才会明知欧小暖被欧家人控制住的情况下,表现的不慌不忙。
现在,看到欧小暖哭成这样,她自责不已。
明明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她考虑不周,这才让欧小暖受了委屈。
“甜甜,告诉妈咪,哪里受伤了?”
欧明夏检查着欧小暖的身上,她一点一点的检查,生怕错漏一处。
“妈咪,甜甜好痛痛,妈咪给我呼呼。”欧小暖一边抽噎着,一边跟欧明夏哭诉。
这小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然而,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欧小暖却偷偷给欧明夏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讯息的欧明夏:“……”敢情小家伙刚才一直在演戏。
难怪她刚才检查的时候,没有在小家伙身上发现一丁点儿的伤痕。
欧明夏在心底松了口气,不过既然小家伙给她使眼色了,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了。
至于顾北墨和关子睿他们几个都看到了她的家丑。
得了,看都看到了,索性她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跟欧家断个彻底。
省得欧家人一天到晚的来找她的麻烦,今天是家里,保不准明天就去公司找她了。
她倒是不怕他们,但是这一天天的,若是天天如此,也实在太烦人了。
面前,谭文芳还在叫唤。
“小贱人,快叫他放手,听到没有。”
“别以为你傍上了大款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你说,要是你榜上的那个人知道你私底下和眼前这个野男人关系密切,你还能不能有好日子过!”
“欧耀文,你是死的吗,自己老婆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不快过来帮忙?”
“……”
顾北墨紧皱着眉头,看着谭文芳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不耐。
他单手钳制着谭文芳的手,在谭文芳再一次大呼小叫后,顾北墨终于忍不住,直接一个手刀就对着谭文芳的后颈处砍了下去。
顿时,世界安静了。
门外,一直想进门,奈何却被关子睿挡着的欧耀文,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后,他蓦地觉得自己的后颈一凉,甚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一瞬间,欧耀文是想退缩的。
偏生这个时候,一直堵在房门口的关子睿竟侧身给他让了条道出来。
不仅如此,关子睿还好心提点他:“欧总,欧太太貌似晕过去了,你不进去看看?”
欧耀文:“……”
特么的,他觉得关子睿是故意的,之前挡着他,不让他进去,为的就是等这一刻。
他心里将关子睿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咒骂了一圈,脸上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当然当然,谢谢关董体贴。”
顾北墨从来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是对谭文芳这个伤害了欧小暖的泼妇。
一个手刀下去,眼看着对方歪歪斜斜的要倒下去,顾北墨非但没伸手去扶,甚至连原本抓着谭文芳的那只手都松开了。
在这种情况下,谭文芳毫无疑问的摔了。
而且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声音又响又闷,就连关子睿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替谭文芳觉得头疼。
“文芳,文芳,你怎么样?”欧耀文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妻子,心里头对顾北墨的惧意更甚。
不敢对上顾北墨,欧耀文只好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欧明夏的身上。
“明夏,文芳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这是不孝。”欧耀文厉声呵斥着欧明夏,并且还吩咐她:“还不快打电话送你妈妈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个好歹,你后悔都来不及。”
回应他的是欧明夏的一声冷笑,“呵~”
“妈妈?”欧明夏语气嘲讽说出这两个字,“现在倒跟我说什么母女了,平时的时候你们有将我当女儿吗,有把甜甜当成你们的外孙女吗?”
欧耀文没想到欧明夏竟会当着关子睿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顿时面色一板,还未来得及开口训斥,便听欧明夏厉声道:“想让我喊妈,你们配吗?”
欧耀文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沉着脸,看着欧明夏的目光中满是警告之色,示意欧明夏不许乱说话。
可欧明夏早就已经豁出去了,又哪里会怕他。
“欧耀文,我和你们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断干净了,你们欧家的人都是什么货色,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欧明夏跟你们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请你带着她,还有外面客厅里的那个老东西,滚,一起滚出我的地方。”
“欧明夏,你别太过分!”欧耀文威胁她。
然而,面对他的威胁,欧明夏却咧嘴笑了。
“过分?”她“哈哈哈”大笑着。
“这个词从你们欧家人的嘴里蹦出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欧耀文,以前你们欧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一直都牢记在心,现在既然你跟我说我过分,那好,从今往后,我会让你们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过分。”
这话,是欧明夏盯着欧耀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就连语速都很平缓,但是欧明夏的目光却是冰冷的仿佛冬日里的冰雪,看得欧耀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