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蒼岚潜入沈南香房间,只见床上的少女睡的很熟,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那白皙细腻的脸颊,然后是那嫣红的唇瓣。
这个女人,只能是她的。
雷蒼岚穿过窗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沈府。
蒼王府,一片夜色中,灯火通明,依稀看见床纱里有人来回踱步,似乎着急不已。
“你们说的是真的?九弟没死?”
“皇上,是真的。”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来回踱步的宣成帝瞬间停下,难以置信的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银丝云纹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长身玉立,模样清贵妖孽,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散发着慑人的戾气。
男人天生贵气不似凡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眼底尽是对凡世的轻蔑。
“九弟!”宣成帝惊呼。
“皇兄,别来无恙。”雷蒼岚淡淡道,好似只是有段时间没见罢了。
宣成帝冲上去抱雷蒼岚,却被躲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什么别来无恙,你之前可是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亲自将你放入玄冰棺,你的身体分明是冷的……”
“是呀,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确认过你的尸身,不可能弄错。”灵虚子起身问道。
在场的还有大将军陈大年,想起刚才围剿雷蒼岚,还有些战战兢兢。
“王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陈大年特别崇拜这个仿佛武神转世的霸道男人,得知他的死讯,还哭了三天三夜。
“这事,大概要从我下葬那日说起。”雷蒼岚淡然在太师椅坐下,拿起桌子上积了点儿灰的摆件把玩,丝毫不将这屋里的宣成帝众人放在眼里。
桃花落尽,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枝桠结着青涩的桃子,小小一个。
琴子拿了扫帚去赶鸟,免得声音太吵,吵醒了屋里的主子。
她不知,沈南香已经醒了,因为觉得特别热,好像被火炉裹着似的,都要渗出汗来。
沈南香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腰上被一双手箍住了,脖颈还有股灼热的气息喷来。
她正想把这登徒浪子弄死,结果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莫名明白了爬上她的床的是谁。
挣扎着转过身,果然看见雷蒼岚躺在一旁,睡容安详。
沈南香嘴角抽了抽,掐了腰上手臂一把:“常岚!你给我醒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雷蒼岚懒洋洋睁开眼睛,瞧见她,长手一揽,将她摁进怀里。
“再睡会,乖。”
“滚!谁要和你睡觉!”沈南香炸毛,像只野猫一样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雷蒼岚力气特别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钳制,最后累了,一身汗的怀疑人生,她当初到底图什么,弄了只大尾巴狼回来。
“小姐,你醒了吗?怎么听见了吵架的声音……”琴子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沈南香一惊,连忙推雷蒼岚:“你还不走。”
琴子走过屏风,只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震惊的用手捂住嘴巴:“小姐……你……你为什么和昆仑奴睡在一起……”
“昆仑奴?”沈南香一看雷蒼岚,他竟然戴上了昆仑奴的面具。
靠!还不如别带呢!
“不是的……琴子……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都睡在一起了……呜呜呜……可恶……我们的小姐被猪拱了……还是这么丑的一只猪……”琴子瘫在地上嘤嘤哭泣。
“我可以杀了她吗?”雷蒼岚带着杀气问。
“当然不行!”沈南香坚持不懈的推雷蒼岚,终于把他推开。
沈南香将琴子从地上扶起来,带到外面,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金豆子,小声解释:“我发誓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他肯定是搞错床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和他睡觉?”
“为什么不可能?”雷蒼岚从内室出来,不嫌事大的问。
沈南香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可怜的小姐啊!”琴子哭得更惨了。
“别哭别哭……真的没发生……我是清白的……”沈南香让雷蒼岚赶紧出去,不然琴子只会一直哭,安抚了半天,琴子终于平静下来。
“小姐,你和昆仑奴私奔吧,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有多远走多远。”琴子吸吸鼻子。
“等等,就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这边说着,那边秋婶买菜回来了,瞧见琴子鼻子眼睛红彤彤的,连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琴子不敢说,只是不停的吸鼻子。
“没事,就是有个误会。”沈南香相尴尬道。
秋婶将信将疑,不过也不在乎了,她在外面买菜的时候听到了更震惊的事情。
“老奴买菜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之前尸身失踪的蒼王,他的府邸半夜里亮着灯,打更的人还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琴子立即停止了抽泣,诧异道:“后来呢?”
“后来打更的在蒼王府门口偷听,谁知道……碰见蒼王从府里出来了……”秋婶咽了口唾沫,这传闻怎么听都觉的可怕。
若是平时定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是联想之前蒼王尸身被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真的是蒼王?怎么发现的!”琴子不相信的问。
“说是那人器宇轩昂,而且穿着锦衣华服,还从蒼王府出来,肯定是蒼王。”秋婶解释道,这也是她听来的,听着好像没什么可信度。
听着两人说的话,沈南香面色古怪。
你们说的蒼王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半夜出现在蒼王府。
不过,若是有人去了蒼王府还被撞见,到底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虽然不关她的事,但那好歹是雷蒼岚的房子。
沈府书房。
沈洪武和沈崇远正一脸沉色的商量。
昨天宣成帝不吭一声就走了,实在奇怪,而且那昆仑奴相安无事,这不是给他们扔了一个危险至极的麻烦吗。
沈洪武:“皇上不愿意单独见老夫,定是不想谈那昆仑奴之事。”
“那怎么办?总不能继续让那个昆仑奴留下,以那昆仑奴的脾气迟早会惹出大事,我就怕,他把太子杀了……”沈崇远想起那昆仑奴嗜血的眼神,一个冷颤。
“只能这么办了。”沈洪武叹口气,一晚上苍老许多的眼睛凝视着沈崇远:“你是四丫头父亲,你去让她把昆仑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