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悦看着殷薄煊道:“之前我想要跟你说说话却总是被人打断,现在我们终于有时间慢慢谈了。”
殷薄煊薄唇微启:“你想要什么?”
花这么大的功夫设计自己同门,苏宁悦一定是想要得到什么。
崔怜霜看着苏宁悦眉头紧拧,诸人好一番逃命斗狠,最后却让苏宁悦一人渔翁得利。江隐踪又斗不过她,现在整个树林里的局势不就只掌握在苏宁悦手里?
老天保佑,这个女人千万别再发什么疯!
苏宁悦看着他道:“我要什么?”
她红着眼睛大声嘶吼道:“我要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可是她的激动情绪并没有感染国舅爷半点,殷薄煊甚至连答都不答她一下。
一来他确实不了解苏宁悦,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二来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想等苏宁悦自己说。
苏宁悦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殷薄煊,我们一起走吧,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忘了那个女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江隐踪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你现在是在撺掇我们国舅爷跟你一起私奔吗?”
而且还是当着他和崔怜霜两个人的面!
他看苏宁悦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情的可实践性。
国舅爷不可能跟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私奔不说,就算是论起国舅爷的身份,他还有那么多的人要看顾,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能真的就跟苏宁悦走?
扯呢!
这女人现在分明是只想做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应该说,她已经快疯了。
“你闭嘴!”当她想说的话再一次被人打断,苏宁悦彻底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她抬手暗器一挥,两枚飞镖就射进了江隐踪的胸口。
“唔!”江隐踪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倒向了地面。
“江隐踪!”崔怜霜惊愕的看着他。
江隐踪捂着伤口勉强摇了摇手,“我没事……”
飞镖虽然射中了他,但是伤口并不深。还不致命。
苏宁悦咬牙道:“要不是看在你还能给国舅爷治病救命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死了。你再敢打断我跟国舅爷说话,我就直接要了你的命!”
江隐踪把嘴闭了起来。
疯了!
真的已经疯了。
她回头又看向殷薄煊,“我都已经想好了,带上从地宫带出来的雪绒鼠,江隐踪可以给你治病,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从这里下山的路我认识的。只要你答应我,以后都和我在一起,只跟我一个人一起生活。我们两个人一定可以过的很好!”
“至于…至于从前在雪山里的事情,我们就忘了好不好?”
殷薄煊倏然笑道:“那些事情是你说忘就忘的吗?”
她当初可是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那是若不是他硬扛了下来,现在他已经是黄土之下的一堆白骨了,还能有命听到她现在这番话?
苏宁悦表情狰狞道:“你不懂!那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师傅要是再不找到雪绒鼠治病他可能就会死,我不能背叛他!”
殷薄煊的眼底不禁透出了几丝讽刺。是,她不能背叛师门,所以就来算计自己。
被他用那种讽刺的眼神看着,苏宁悦只觉得心上恍然遭受了一击,她泫然欲泣地看着殷薄煊说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殷薄煊,师傅要做的事情已经快做完了,我可以走啦。我们一起走!”
她神神叨叨的说了半天,视线恍惚在殷薄煊的身上飘来飘去。
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背叛同门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她现在能抓住的就只有一个殷薄煊而已。
苏宁悦又自言自语道:“但是你这个人这么聪明,万一你离开了这里以后不跟我在一起,你以后再抛弃我怎么办?”
换做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此刻的精神有问题,崔怜霜唇角一压,她又想干什么?
“哦,对!我这里还有一瓶师傅从前配制的毒药,解药只有我跟师傅知道,殷薄煊,要不然你把他吃了吧。你吃了它我就带你们走。那你们就都可以活下去了,我也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以后你没有我,你就要毒发。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吧?”
苏宁悦仿佛自己想到了什么绝世妙计,高兴地一直笑,还边说着边从手里掏出那瓶毒药往殷薄煊面前递。
“来,你吃了它!”
殷薄煊一对剑眉蹙在了一起,眉宇间透出几分冷厉。
疯子!
江隐踪此刻就算是开口再危险也要吼道:“国舅爷现在什么身体情况你不知道吗?你再给他服毒你是要他死!”
苏宁悦怒瞪着他道:“不过是一点点毒药而已,又不会立刻让他毒发身亡!为什么不能吃?殷薄煊要是不吃,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背叛我?”
也许苏宁悦自己都不曾发现,跟在姬宿身边那么多年,她也早已经不知不觉被姬宿同化了。
她变得和姬宿一样充满了掌控欲,喜欢所有人都顺从着自己。
甚至变得同样的不择手段。
变得同样疯魔。
从前苏宁悦不过是没有遭到那个刺激才看起来正常一点。但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太大冲击,已经触断了苏宁悦心底的那根弦。
楚星澜的挑拨叫苏宁悦发现自己在师傅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她更是让苏宁悦看见了自己对于姬宿来说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偏偏姬宿在地宫里最后的试探还让苏宁悦想起了心里最为恐惧的事情。
她害怕了。
她不想再跟着姬宿做事,她怕自己总有一天也会不得好死。
对于苏宁悦来说,她现在必须要立刻找到一条新的出路。而她最想要的那条出路就在他眼前——殷薄煊。
她想要掌控他,就像姬宿掌控自己一样。
殷薄煊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待在她身边,她不在乎的。
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己一直以来得不到的人和东西,哪怕是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