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疑惑道:“好好的梳妆做什么?”
这时候两日不见的国舅爷恰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抬眸便见到琴峥将手放在她鬓边的一幕。
国舅爷眸光一冷,她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才一回府竟然又在和男倌卿卿我我!
可是他却没出声,走进屋里以后就那么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床榻边的两人。
琴峥浅笑道:“主生的很好看,若是梳好妆,必然更为明艳动人。”
国舅爷面色更为阴寒。
好看?
她当然生的好看,他看上的,能不好看吗?
这时候楚星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琴峥,我天天赖在床上,连茅房都没有去几回,我要明艳动人干什么?”
琴峥:“……”
这……
天,它突然就被聊死了。
门口站着的殷薄煊却倏然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还真是她的风格。
楚星澜听到他的笑声,回头一看,惊喜道:“国舅爷!”
“嗯。”
国舅爷高冷地点了点头,朝她走了过去。
琴峥一愣,转身看着这个他只要一面之缘的男人。他识趣儿地从床边站了起来,给殷薄煊让了个位置。
熟料国舅爷坐下来后却看着他道:“还不走?爷来看自己的姑娘,你杵在一旁干什么?”
琴峥一愣。
微微欠身后走出了屋子。
待人走后,国舅爷才回头看着楚星澜道:“好些了?”
楚星澜认真道:“好多了,我的身体底子好着呢。”
殷薄煊掀起眼帘扫了她一眼。
那是她的身子底好吗?
那是他的药好!
楚星澜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殷薄煊说:“吃了解药后昨夜刚醒,修养几日就无碍了。”
楚星澜放下心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楚星澜手中的橘子:“琴峥给你剥的?”
楚星澜点点头。
国舅爷将橘子拿了过来,抬手,啪,毫不犹豫地丢到了窗外。
楚星澜:“??”
浪费食物!
国舅爷面无表情道:“别的男人给的东西不许吃。”
……
楚星澜在府中养了两个月后终于能下地走路了,江隐踪给的伤药好,她养了几个月后伤口愈合如初,竟然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这两个月里前后发生了不少事情,譬如长公主的脸不仅没有治好,还流脓生疮了,两个月都没有出门见过人。听说郑驸马有一次偶然看见了她的样子,吓得好几晚上都没能睡着觉。
再譬如相府嫡次子有一次在赛马过程中不慎从马背跌落,摔断了一条胳膊不说,脸上还被磕出来一个大口子,破了相。
楚星澜从珊瑚嘴里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心底狠狠地暗爽了一把。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长公主府和相府里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来惩罚他们了!
甚好甚好。
十一月入了冬。
京城霎时便冷了下来。
不过月初楚家倒是订下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楚星澜的婚期。
楚霆请人来算过八字,推演过天时地利人和后,将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三月十九,国舅爷也同意了。
那时候春风渐暖,桃花盛开,是个结婚的好日子。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给楚星澜准备嫁妆。
大齐首富嫁女儿,怎么都不能寒酸了!
之后没过多久,上柱国上的老夫人就要办七十大寿,上柱国宴请了不少京中名门望族前去赴宴,楚星澜和崔怜霜也在其中。
养了几个月,楚星澜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她最近在府中闷的厉害,一直都想出去玩玩,正好遇上了这么一场寿宴,便直接应了下来。
不巧的是寿宴的前一天下了一场雪,京中霎时冷了不少。
第二天楚星澜去赴宴的时候还多加了一件衣服。
上柱国府的园子大的出名,整个西京城里能比他更大的除了皇家园林就只有长公主府了。
他们去的比一般人早些,宴席还没开,楚星澜和崔怜霜就决定先去上柱国家出了名的大园子里转转。
然而在上柱国府里兜了半圈以后,楚星澜不幸地发现,她们迷路了。
这园子太他娘的大了!
她走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一条相似的路!
上柱国是把一整个颐和园给搬过来了吗?
两个人相互挽着走在苍茫的雪地里,楚星澜忍不住问道:“二嫂嫂,你觉得我们凭着第六感在天黑之前能走得出去吗?”
崔怜霜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这里大吼三声救命或许比较管用。”
第六感要是管用她们就不会困在园子里了。
两人齐齐叹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楚星澜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蓝一紫两个身影拦住了一个白衣姑娘:“季姐姐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不是最为喜静,不喜赴宴的吗?”
白衣女子神色淡淡:“让开。”
蓝衣姑娘笑道:“季姐姐别着急走啊,咱们都已经这么久没见面了,不好好聊聊么?”
紫衣女子笑了笑:“你可就别拦着季姐姐了,季姐姐一把年纪了都没嫁出去,就指着这么些个宴会觅夫君呢,你拦着她,她岂不是更嫁不出去?”
楚星澜一愣,大龄剩女真是每个时代都会被人嘲笑的群体。
可是人家白衣姑娘剩就剩,关她们屁事?
再说她看白衣女子的年纪也不算大,充其量也就二十来岁,也就在古代她们才觉得是剩女,放在现代人家还是个香饽饽呢!
又听蓝衣女子笑道:“也是,这女人老了就不值钱了。季姐姐不像我们这般年轻貌美,心中自然急切。”
楚星澜认真一看,嘲笑人的那两个小姑娘才不过十三四岁,可她们小嘴咋就这么损呢?
楚星澜和崔怜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思一通,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去教她们做人。
楚星澜道:“二嫂嫂,我听说不值钱的女人再年轻也不值钱,值钱的女人就算再老也能顶一座金山,是不是真的啊?”
崔怜霜:“当然是真的,有些姑娘自以为年纪轻就能肆无忌惮,其实身价低廉的很。”
蓝衣女子听出这话是专门针对她们来的,顿时蹙眉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