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儿子的钱都被谢知青给哄骗了

“杨伊伊,你怎么在这里?”莫郁平惊讶道,说完才看到旁边的大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人:“大队长。”

“我和我女儿来供销社买点东西,怎么,不可以吗?”杨父代女儿回答。

“没有。”莫郁平尴尬道。

“爹,我们走吧。”杨伊伊没有搭理莫郁平,她实在不知有什么可以和他说的。

“好。”

莫郁平看着他们离开,才走进了供销社。过两天休息,他要回杨家村见谢婉言,今天比较闲,就想趁午休时来供销社逛逛,看看有什么能带的。他好像习惯了每次见谢婉言都送点东西的事,那样谢婉言会很高兴,而他看谢婉言高兴,自己也高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家父女回去把莫郁宁做的决定告诉两家后,生活又重新归向了平静。杨伊伊边做婴儿服饰边等着时间过去,她还要再等1个多月怀胎才满三个月呢。

期间她没有刻意去打听谢婉言的情况,但还是从杨父嘴里听到了不少消息。谢婉言的脚脱臼加扭伤,骨头接回来后一时半会也干不了活。还有她的手掌擦伤还挺严重的,包扎回去后自己没注意,给弄发炎了,大大延长了伤愈时间。

另外她在人家小伙子背上来了经血,把小伙子的衣服都弄脏了。这事也传得轰轰烈烈的,村里人思想还是比较落后迷信的,不仅说她不知羞,还都觉得她“衰”,现在一个个又不想靠近她了。

她伤成这样,起居生活没法自己一个人解决,整个人现在过得乱七八糟的。

“该!”杨伊伊听到后,只说了这一个字。原身作恶,把自己作死了。现在谢婉言作恶,也没得到好报,大概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吧。

干不了活当然就没有工分拿,谢婉言还想申请村里给她些补贴,被杨父打回去了。笑话,这是害他女儿不成自己做的孽,他会允许给补贴?

他婆娘和他说了,让他以后留心她,最好抓住小辫子整治一下,以防她以后还有闲心来害人。不用婆娘提点,杨父自己就是这么打算的。

所以这周莫郁平回来后,见到的就是凄凄惨惨的谢婉言,整个人没有了以往仔细收拾出来的干净讲究,看着竟显邋遢,哪里还有什么美丽可言。莫郁平傻了好一会,才敢相信这个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衣衫脏兮兮、脸色灰白的沧桑姑娘,是他的恋人。

“婉言,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莫郁平,谢婉言直接哭了,哭得好不凄惨,“郁平,你接我走,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抱着莫郁平哭了好久,她才把事情给说了。她没有直接说是杨伊伊推的,也没说自己是不注意摔倒的,就说杨伊伊经过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倒了,杨伊伊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没有拉一把。

莫郁平虽然有点嫌弃心上人现在邋遢的样子,但他还是很爱她的,听到她这么说,自然就理解为是杨伊伊故意推的,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间摔倒?她能拉一把为什么会见死不救?

他出奇愤怒地站起来:“我一定要告发她,这个毒妇,居然把你害成这样。”

谢婉言当然不能让他这样去告发,一来这事之前她已经说过是自己抬头看天不注意摔的,二来也没有证据,肯定是告不成功的,还容易让自己再添麻烦。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莫郁平憎恨杨伊伊,并对自己更加心疼,于是她凄然道:“我没有证据,而且她是大队长的女儿,郁平,我们拿她是没办法的。”

“那就这样揭过了吗?婉言,你太善良了。”莫郁平握紧拳头,他绝不会这样就算了的。

“郁平,这事情一时半会只能先这样了,现在我说的话,大家都不会相信了,谁叫我之前做了错事。”谢婉言擦着眼泪,看起来无助极了。

“谁没有做过错事呢,你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杨伊伊,一切都是她的恶毒导致的。”

俩人说了好一会话,莫郁平才想起自己带来的酥糖糕点,连忙给谢婉言递过去。

谢婉言见到是好吃的,眼睛都有点发绿,顾不得太多,直接用手抓起来送进了嘴里。她这些天吃的是知青点的大锅饭,多是炖土豆炖萝卜之类的,量不多,还没有额外的加餐,嘴里早就馋得发苦了。

别的知青最不堪也有些酱菜之类的东西让自己好下口,可她的东西之前都被吃完了,一时又没有多余的钱来置购新的。

她的钱都用来付了医药费,这还不够,借了别的知青一部分呢。她就指望着莫郁平过来,向他讨要一些。

莫郁平看她吃得又急又狼狈,点心屑都掉床单上了,拿点心的手还沾着脏污,微微皱了下眉头,说:“你吃慢点。”

这会谢婉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放下点心,难过地说:“郁平,我太饿了。”

“没有人给你送吃的吗?”莫郁平问。

“送的都是他们吃剩的,又冷又少。”谢婉言卖惨,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知青点的同志。

“他们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评理。”莫郁平又开始发怒了,怎么谁都来欺负他的心上人。

“别。”谢婉言拉住他的手,“你不在,都靠他们我才能有点吃的,你要是去找他们,说不定之后他们都不给我送吃的了。我伤又没好,可怎么办?”她现在伤一只脚一只手,显然是找不来吃的。

事实上知青点的人这次对她还算照顾,饭做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盛好了给她送过来,别人分得是多少,她就是多少,根本没有苛刻她。

只不过,别人没有拿自己额外的加餐送她一份罢了。但这就令谢婉言很不满,她给这些人送过那么多吃的,结果他们就这样对她?但她也不想想,她以前是自己充大方,别人都没有向她讨要过。现在别人不想充大方,她就觉得是针对她。

莫郁平被她一拉手,只能无奈地坐下,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好一会,谢婉言小声地问道:“郁平,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之前的钱都付了医药费。”

莫郁平听了赶紧掏兜,好一会掏出几张皱皱的钱票,加起来都不到1块钱,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剩这些了。”他花钱大手大脚,在厂里食堂吃饭时都打贵的,又老去供销社给谢婉言买东西,哪还有多的余钱呢。

就这点?谢婉言看着他手上的钱票,很失望,但她还是接过了钱,道:“郁平,谢谢你,我会很快还你的。”说完,又小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不能够付下次的换药费。”

“我晚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来一些。”莫郁平想着,晚点再去向他娘讨要一些。

“谢谢你,郁平,你对我太好了。”

收好钱,谢婉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郁平,你有没有打听到哪里招工?你看我现在,在村里真的生活不下去了。”

“我问了一些人,都说没在招。”莫郁平确实问了几个人,可大家都说没有。还有人没搭理他,给他摆脸色,他觉得丢脸,就没继续打听了。

“好吧,那同我说说你现在的工作吧,郁平哥工作时一定很帅。”谢婉言藏起失望,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看到心上人崇拜的眼神,莫郁平心里很满足,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工作。期间自然会提起同事,只听他道:“那个姓廖的根本没有什么能力,还总是以一副前辈的口吻教我怎么做怎么做,要我说,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这个工作。”

……

晚上在莫家吃晚饭时,莫母兴冲冲地说道:“你们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张心兰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但不好扫了婆婆的兴,就说:“娘,我们都等着你给说说呢。”

莫母清了清嗓子,看大家都看向她时,才道:“那个黄来娣啊,下午的时候,一路嚷嚷着跑去了知青点,说她儿子的钱都被谢知青给哄骗了……咳咳……”

说得太兴奋,莫母忍不住咳了几声,张心兰赶紧递了一杯水过去,“娘,你慢点,先喝点水。”

莫母喝过水,继续道:“黄来娣什么人啊,只能她占别人便宜,哪能允许别人占她家便宜。直接把正躺着的谢知青给揪到了地上,又抓又挠的,连她那伤手伤脚都没放过,要不是后面她儿子和别的知青赶到,谢知青还不知伤成什么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幸灾乐祸在。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她就不喜欢谢婉言了,之后又听杨伊伊提了一句,说她想摔倒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害她,她就把谢婉言给当成仇人记下了。

她宝贵的孙孙,好不容易才怀上,就被人家给盯上,差点还害成了,她不找上门骂几句,就是她忍功好了。现在,报应来了吧,有人制她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她哄骗郁平的钱?”莫父好奇地问。男人之间的消息流通,永远没有女人们快,但不代表他们不八卦不好奇。

“听黄来娣说,郁平几次向她要钱,她起了怀疑,就试探了自己儿子,然后就试探出这钱都花在谢知青身上了。你们不知道,她从谢知青那里翻出了雪花膏,口红,酥糖点心和钱票了,那雪花膏和口红可老贵了,就连那酥糖点心都是挑那种贵的买。谢知青哪里有那么多钱?”

“郁平怎么说?”莫父又问。

“当然是说自己自愿送给谢知青的,说谢知青是他的对象,送礼物给她是应该的。黄来娣哪里认这个说法,就坚持说儿子是被哄骗的。”

杨伊伊听了,觉得这事吧,主要问题还真不是在谢婉言这里,就算她真的开口要了,也是莫郁平自己愿意给的,怪不了她。但谁叫莫郁平花的不是自己挣的钱,而是向莫黄氏要来的钱呢,莫黄氏又不认她这个对象,所以这事说不清楚。

这事闹得还挺大,连村委都惊动了。也就杨伊伊一心在家养胎,不知道,她问道:“最后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