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离开胡家时,已经是黄昏了。
看着漫天彩霞,袅袅炊烟,一切显得那么平静、祥和。可是,掩藏在这表象下的,又是怎样的阴谋呢?
霁月带着司空摘星等人回她的小屋,凌笑天则留下来,和长老们商量两天后的事情。
路上,陆小凤问了一些关于长老们的问题,霁月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怎么,你怀疑这些事情和他们有关?”早已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霁月接受无能。
看出她不太相信,陆小凤只好笑笑:“现在只是猜测,至于真相嘛,总会水落石出的。”
司空摘星紧了紧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霁月回头冲他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众人一路无话,已经能看到霁月的房子了。
花月楼突然“咦”了一声,奇怪道:“怎么这一路没人来挑衅了呢?”
“这些人都是欺软怕恶的。刚才月月动手打了人,你看他们有一个上前帮忙的么?”凌洛不屑地瘪瘪嘴:“你很喜欢有人来挑衅么?”
“怎么会?”花月楼叫了起来,我脑子又没有病!不过,这一路太顺利,有点不适应罢了。
不理会他们,霁月给大家一人一粒药丸,等他们服下之后,才领着他们进了院子。
走了几步,司空摘星发觉身后有人,不由回头张望。
在一棵树下,找到了那个还算熟悉的身影。他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冰冷地看着他们。
“怎么,你们认识?”陆小凤也察觉到了,看到司空摘星脸色微变,不禁对来人更加好奇。可惜,他站的位置很刁钻,让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样冷漠地看着对方,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其他人也都停下来,朝他看得方向看去。
空气变得凝重,可是,谁也没有动。直到霁月拽了拽他的衣服,说道:“进去吧。”
回头对她笑了笑,司空摘星随她朝里走,心里暗自想到:要不要在他们比试之前,先和这人把之前的账算上一算呢?
谁知,霁月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身边小声说道:“你啊,不要打他的主意,护在他的身边人,不会比护着我的少。”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
正想抵赖,被她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想找他麻烦,过了后天再说。”
说着她过去把门打开,把大家都让了进去。
院子外,那个身影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隐没在树影之下。
霁月看着他,心里五味成杂:师兄,我们终究还是躲不过。后天,你我的恩怨,连同上一辈的恩怨,终会因一个人的死亡而结束。
本来,祁阳是想找霁月说几句话的,可是,却看见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回来。他只好暂时躲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手里握着她派人送来的纸条,目光却落在了她和他交握的手上。
又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一股无名火在祁阳心里燃烧,狠狠地瞪着那个人。
见他们都进了屋子,祁阳才慢慢地从树下走了出来,停在了院子外面。他看着正要关门的霁月,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纸条。
看到他的动作,霁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地把门关了起来。
师妹,你既然不接受我,又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是怜悯,还是同情?可惜,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晚上,霁月和凌洛挤在一张床上,两个小丫头叽叽咕咕地说着贴心话。不过,房子的隔音不太好,隔壁几个高手就算不竖起耳朵,也能听到。
“……你真的要比啊?”
“当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哪有后悔的?”
洛洛泄气地嘟着嘴,不一会儿,她又想起了什么,偷偷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朝霁月那边挤了挤,压低声音问道:“唉,刚才外面那个人,是不是你那个师兄啊?”
“嗯。”霁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地应了一声。
可是,洛洛好像兴致很高,还“咯咯”笑了起来:“那司空大哥知不知道,他以前是你的……呜呜……”
隔壁的司空摘星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问个究竟。
“他以前是你的……”是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祁阳,就觉得他对霁月的感情不一般,而且,他对自己那股浓浓的敌意,也是很值得人玩味的。
霁月只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其他的从来不说,他也就没有问过。可是,那人对她是有情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
不过,凌洛好像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霁月明显不让她说。看来,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哦!
他郁闷地在床上烙着饼,惹得和他住同一间房的陆小凤暗自好笑。
陆小凤压低声音道:“我说,别一个人在这里琢磨了。有什么想不通的,去问问不就得了。”
“懒得理你!”司空摘星不爽地说了句,翻个身背对着他,自个在那里生闷气。
悄悄摸到他的床边,陆小凤拉过他的被角盖在自己身上。伸长脖子瞧了瞧他,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嘿嘿”笑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说。”
司空摘星心里本就不痛快,赶蚊子似的挥挥手:“回你床上去。”
不过,有人天生的厚脸皮,不但不走,反而躺了下来:“哎呀,我也是担心你嘛。好不容易遇到个上心的丫头,却又发生这么些事儿。”
“喂,陆小凤!那个男人是我的,你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隔壁好一会儿没出声的霁月,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
此话一出,另一间屋里传来花月楼的爆笑声,其实,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陆小凤的脸皮抽啊抽的,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这个死丫头!真想去把她掐死!
“你听到没有?还不快回去!”
许久没听到他们的动静,霁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花月楼的笑声更大了。
司空摘星已经坐了起来,看样子,他也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拳头握得紧紧的。
陆小凤把被子掀开,没好气地喊了句:“听到啦!”
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被子里已经冷了。胡乱的把自己裹上,他面朝墙壁不再出声。
丫头,这笔账咱们先记着!以后慢慢算!
“月月,你干嘛呀?”单纯可爱的凌洛小朋友搞不清楚状况,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那个听墙角的女子。
“没事了,睡觉!”霁月摆摆手,快速跑回被窝里。哎呀,冻死了!
抱着暖呼呼的凌洛,她满意的叹了一口气,洛洛却叫了起来:“你好冷啊!”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花月楼,闭上你的嘴!”霁月霸道地喊道:“都不许说话,睡觉!”
于是,屋子里再度恢复平静,只是,大家有没有睡着,这个……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霁月早早的起来给大家做了吃食,就匆匆出了门。
所以,大家起来之后,只看到凌洛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
为了昨晚的事,司空摘星把她拉到一边,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想要问个所以然。可是,这丫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就是什么都不说。
花月楼端着热腾腾的粥,从厨房里走出来,闲闲地说道:“别问啦,小月早就让她封口了!你问不出来的。”
正说着,霁月从外面回来了。可是,她的神情不太好,一看就知道出了事。
不待别人问,她朝凳子上一坐,闷闷地说道:“胡长老的情况不太好。你爹说,那蛊在他体内有些日子了,现在拔蛊的话,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大家都静了下来,只听她接着说:“胡长老是一心要让祁阳当掌门的,他现在这样,就有人开始说闲话了。”
平时反应迟钝的凌洛,这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谁敢乱嚼舌头,我打死他!”
霁月把她拉来坐下,嗔怪道:“瞧瞧你这脾气!你爹还在那边呢,没事的。”
两边的人本来就水火不容,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免不了会生出些事端来。
“大家最好都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霁月慢慢地喝着,无奈地叹着气:“过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花月楼想了想,问道:“胡长老是支持祁阳的,那么,哪个长老是站在你这边的?”
“失踪的袁长老,他和师父的关系很好,师父死后,他一直很关照我。”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诧异道:“怎么,你没告诉她?”
“什么事?”霁月抬起头,看着他们,心里浮上不祥的感觉。
“袁长老已经死了。”接着,司空又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看样子,两位长老遇害不是那么简单,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我也是这么想。”陆小凤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霁月:“那卫长老他们……”
“魏风长老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管,态度中立,谁也不得罪。而卫之聪长老……”霁月说着蹙起眉头,想了想:“他从来没有表过态,只是说,一切听天由命,谁赢了就是谁。”
“我不喜欢这个人。总是板着脸,就像别人都欠他的一样。”凌洛在旁边插话,脸上尽是不满。
霁月笑笑,又说:“他是严肃了些。可是,你们也看到了,谷里这个样子,他不严厉些,怎么镇得住那些人?”
“小月,明天一定要小心。”司空摘星突然说道:“这次的比试很可能是个幌子。”
“对。到时候,幕后的那个人一定会出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花满楼站了起来,脸上还是那淡淡的笑。
“哟,看样子,你们都想到了?”陆小凤看着自己这两个朋友,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花满楼轻轻地摇摇头,说道:“现在还只是猜测,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可能只有那个人知道了。”
“那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咯!”花月楼把胳膊搭在弟弟肩上,痞痞地朝霁月眨了眨眼睛。
明天,一切都在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会有点虐,真的,只有一点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