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和凌笑天在房间里谈了很久,也不知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他们嘀嘀咕咕个没完,不是传出一两句嚷嚷,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在门外听了半天墙根的凌洛,几乎把自己镶到墙里去,还是连一句话也没有听清楚。若不是其他几人拦着、劝着,她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坐在两人中间仔仔细细听个明白。
就在她抓耳捞腮之际,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凌笑天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看到在门外站岗的几人,他更是呵呵一笑。
抬手将凌洛招到跟前,他和颜悦色地拍拍闺女的头,标准的慈父样:“闺女,爹这回算是想通了,暂时把你的婚事放一放,等过两年再说。”
“真的?”凌洛诧异地看着老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月月居然这么容易就把他说通了!
“你……不骗我?”
“当然是真的!爹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话不算话过?”没想到会被自家闺女质疑,凌笑天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凌洛看看他,又看看在屋里冲她眨眼睛,笑得很得意的霁月,终于认定,老爹这次是真的不逼自己成亲了,当即高兴地蹦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子不用嫁人了!”
连蹦带跳地到了霁月跟前,搂着她的脖子直嚷嚷:“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就知道!”
见她开心的不能自抑的模样,大家伙也跟着她开心。
凌笑天看着宝贝女儿,呵呵傻笑了好一阵,才转过身盯着身边的花满楼,看得不转眼。
后者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虽然不解,却还是有礼地朝他颔首微笑。
对于花满楼的表现,凌笑天很满意地“嗯”了一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离开。
在场的几人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花满楼这个当事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霁月见他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架势,想笑又不敢太过张狂,只好尽量憋着,憋得她好难受。直到凌笑天走后,她才“扑哧”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倒是让陆小凤和司空明白了几分,两人相视一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花满楼,接着又是一阵开怀的大笑。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脸颊微红,却始终保持着温文的笑。
最后,在场的人,只剩下花月楼和凌洛两人满腹疑问。
凌洛挠挠头,不解道:“你们在笑什么?”
“笑……某个小傻瓜。”霁月说着点了她的鼻子一下,转身朝门外跑去。
“什么小傻瓜啊?”怎么她说的话,自己听不懂呢?
霁月回头看了她一眼,拉着司空摘星笑着离开了。
陆小凤抱着手臂,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就是那个被人卖了,还谢谢别人,替人数钱的小傻瓜!”
“什么呀?”凌洛的眉头皱得更高了。
“天晚了,早些回房休息吧。”花满楼嘱咐了一句,也离开了。
凌洛和花月楼,一脸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对当前的状况没弄明白。
最后,还是凌洛做了总结:“他们说的一定是你,对,你就是那个傻瓜!”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花月楼慢慢地有些回过味来,瘪瘪嘴小声嘀咕道:“切,指不定说谁呢!”
霁月的任务顺利完成,凌洛也就乖乖兑现承诺。
一大清早,就开始给人拔除蛊虫。可是,这丫头明显很偏心,而且,是很偏心!
因为,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体内的蛊虫,都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拔除了,两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
不过,等轮到陆小凤和花月楼的时候,他们被告知:解除蛊虫必须要有耐心,不然,是会有很大的危险滴!
花月楼像条尾巴似的跟在凌洛身后:“我看到你有给小七吃药丸来着,你给我也吃一颗呗。”
凌洛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不满地瞪他一眼:“你以为那药丸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想吃就能吃到?”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告诉你,就两颗!”
“他吃了一颗,剩下的那颗给我吧!”花月楼不死心地继续争取福利,笑得更是一脸的阳光灿烂。期望凌洛能看在这张和花满楼有几分相似的脸蛋上,不要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凌洛也回了他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干脆地吐出来两个字:“没了。”
晴空万里立刻变成乌云密布,花月楼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怎么没了呢?”
明明是两颗,小七吃了一颗,应该还剩一颗的!这种小儿科的算术题,自己怎么会做错?肯定是她小家子气,舍不得给我!
看来,咱得出杀手锏才行!
当即换上一副泪眼婆娑,自以为能风靡万千少女的明骚样儿:“洛洛妹妹,你怎么忍心看着你五哥哥我受折磨呢?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可爱、最美丽……”
“别醉了,我酒量还行,不是那么容易醉的!”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凌洛耸耸肩膀,说出了实情:“剩下的那颗,被月月抢去给司空大哥了。”
苍天啊,大地啊!她说的那丫还是我亲妹妹么?
有了男朋友,就不管亲哥哥的死活了,她一定是报复我,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听到自己石化且风化成沙的声音,欲哭无泪的花月楼呆在原地。由于脆弱的小心肝受了此等严重打击,他只好怔怔地看着偷笑的凌洛,为折腾自己而做着准备。
“来来来,把这个喝了。”
一个小小的瓶子塞到了花月楼手上,他往里面瞅了瞅,什么都看不到。想问,一看到凌洛的表情,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仰头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嘴里,凉凉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凌洛把他摁到凳子上坐好,笑道:“感觉怎么样?”
咂咂嘴,花月楼口齿不清地说了一个字:“……麻……”
“麻就对了!”凌洛高兴地拍拍手,抬起他的下巴命令道:“张嘴!”
张开麻得没有感觉的嘴巴,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舌头已经没有知觉了。
就在花月楼感到自己的哈喇子,快要从嘴里流出来的时候,凌洛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只火红的——□□。
□□的一条后腿上系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凌洛右手的小拇指上。
她捧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脸上带着近乎狰狞的笑……
“千万不要动,很快火蚕就会爬到你的喉咙里去。我把这只朱蛤放进你的嘴里,只要火蚕一出来,它就会把它吃掉,你的蛊就解了。”
嘴麻得不能说话,就连哼哼都困难。花月楼只能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凌洛把那只黏糊糊的□□放到自己的嘴里。
不是说,自然界的生物,凡是红色的必有剧毒的么?这么红得发亮的一只□□,应该是剧毒的吧?她怎么就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放进别人嘴里呢?
我可不是什么百毒不侵啊!你不怕蛊还没解,我人就先挂了吗?
正当花月楼无限怨念之际,另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外面晃了进来。
霁月拿着一颗石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石榴籽,如同逛大街般悠闲地走到他面前。看了看蹲在他嘴里的朱蛤,掰了一半石榴递给凌洛。
两个丫头在他面前吃得很欢乐,不时回头查看他的状况。花月楼觉得,自己就是她们吃零食的时候,用来观察的消遣品。
“哥,你千万别动!”霁月那张从进门就没有停过的嘴,终于发出了声音。不过,她一说话,花月楼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个朱蛤和火蚕可是天敌。火蚕怕光,朱蛤眼神不太好。你要是不动,等火蚕爬到你嘴里以后,朱蛤一定可以吃了它,那就没事了。
要是你动了,说不定朱蛤就会掉进你的肚子里,到时候,它和火蚕在你肚子里打上一架……啧啧,你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瞪着眼前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花月楼连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个凉飕飕、滑溜溜、潮乎乎的东西,在他喉咙里一滑而过,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好了!”凌洛欢快地说了一声,右手一收,朱蛤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她看了看朱蛤,厌恶地叫了起来:“哎呀,好恶心,好多口水哦!”
把石榴往桌上一放,她带着朱蛤朝院子里的水井冲去。
看着花月楼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霁月好心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哥。蛊虫被那只□□给吃了,你没事了。”
“呃……”
花月楼大声地呕着,一手捧着胃,一手捂着嘴,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直奔鲜花满楼的大门。出了门,转个弯,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啧啧,可怜的孩子!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可怜、可怜……”
霁月很是同情花月楼的遭遇,如果,她笑地不是那么幸灾乐祸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的。
等凌洛把自己和朱蛤洗干净之后,回来没有看到花月楼,不由问道:“走了?”
“嗯。”霁月吐出几粒石榴核,挑眉道:“这会儿,八成在哪儿吐呢!”
“切,他还嫌,我还没嫌他把朱蛤弄得一身口水呐!”说着,她又厌恶地瘪瘪嘴。
霁月把桌上的石榴递给她,挥挥手朝门口走去:“走吧,还有陆小凤的蛊没有解呢。”
“走!”凌洛立刻又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整过人了,好好玩!
看着她蹦蹦跳跳往外走地那股高兴劲儿,霁月只有暗自祷告:陆小凤,你别怪我啊!这可完全不关我的事。
是洛洛因为无聊,才会想出这些法子来整你们消遣的。我最多也就算是个帮凶,真的不是主谋啊……
两个女子悠哉地吃着果子,摇摇摆摆地朝某个倒霉蛋的房间走去,眼角眉梢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JJ抽搐完了么?
为什么数据这么惨淡?更文木动力啊……
我写的果然是小冷文啊小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