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陆文曜电话之前,白然还在饭桌上听程嘉阳和程淮争论到底海盗船和跳楼机哪个更恐怖。
一大一小俩个脖子上挂着围裙的厨师包办了整个晚餐,白然本想帮忙,程嘉阳一边搅着鸡蛋,一边满脸严肃的说:“不要挡着我发挥。”
她在厨房绕了一圈,最后只能意思意思的拿了碗筷到外面摆。
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到了游乐场最刺激的项目。
“肯定是跳楼机啊,这么高掉下来,心都得吐出来了!”程嘉阳嘴上说着,手上还不住比划。
程淮靠在椅背上,等他说完一通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上了海盗船,你的心不仅上下窜,还左右晃,全方位颠簸,不是更可怕?”
“海盗船又不高!”
“直上直下又不晃。”
白然听着两个幼稚鬼的辩论,几乎要笑出声。
程淮忽然停下,看着她:“手机响了。”
耳朵可真灵。
白然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没有细想,一下子接通了:“喂,你好?”
布包在腿上,她才发现有股不太熟悉的香气。
低头去嗅的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了说话声:“是我。”
“谁?”白然正兀自疑惑香味的源头,一时没有想起这把嗓音的主人。
饭桌那边的程淮和程嘉阳不知怎么心有灵犀的停下了对话,齐刷刷的看向她。
“下午才见过,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声音里有点委屈,“陆文曜啊。”
“哦哦,你好,”白然反应过来,飞快的向程嘉阳示意给自己拿来纸和笔,“是想到宣传图的要求吗?”
陆文曜那头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着说:“不是工作上的事。”
“欸?”白然接过笔的动作顿了顿,她看了望着自己的程淮一眼,“那......今天的门票不合规矩,要回收?”
那头的陆文曜似乎被她逗得很开心:“怎么会,票给你了,就随你怎么处置啊,是这样的,我有一条黑色珠子的手链,刚刚找不到了,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
白然心头纳闷,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没注意......长什么样子的?”
“就黑色的,一颗颗珠子,中间还有只银色貔貅。”
白然靠在沙发背上,唔了半天:“没有见过,你最后把它放哪儿啊?”
“跟你去化妆室的时候还有的,后来就不见了,”陆文曜说,“看看你的包里有没有?我刚刚帮你吹风的时候,嫌麻烦把它摘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滑到你包里没注意。”
白然虽然觉得这种几率不太可能,但对方语气有些焦急,她还是打开了布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还没把底翻出来,一串黑色的手链就被带了出来,绳子上的那只银色貔貅张着嘴,像在朝她笑。
“有吗?”陆文曜又问了一句。
“啊......”白然惊异的拿起手链,珠子入手沁着凉意,色泽圆润,“对,有一条链子。”
“太好了,”陆文曜松了口气,“明天你方便来一趟我家吗?这手链对我意义挺大的。”
“不方便。”白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万一去了,星期天的娱乐头条搞不好就成了【一妙龄女子出入Sky主唱陆文曜家,疑恋情曝光。】
大概是她的拒绝来得太快,陆文曜愣了两秒,然后才笑了笑:“也是,到家里不太好,那麻烦你明天送到亚当吧,这手链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可以说是我的幸运手链。”
不等白然再开口,陆文曜又说:“顺便,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明天早上见吧。”
挂了电话,白然回头发现,饭桌上的俩人正看着自己,程嘉阳晃了晃脚:“你明天不是说要带我去游乐场吗?”
“是啊,”白然回到饭桌前,把手里的手链向程淮示意,“刚刚陆文曜说他的手链不知道怎么的就到我包里了,想让我明天给他送回去。”
她把下午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陆文曜是谁?”程嘉阳又插话。
“亚当的艺人。”
白然有些惊讶的看向回答得一脸无趣的程淮,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之前他让季以诚去听Sky的演唱会时,应该就知道陆文曜了。
程嘉阳还是有点疑惑,扭头问白然:“陆文曜有周棠红吗?”
白然为亚当画周棠这件事,程嘉阳在程淮家住了这么一段时间也大概清楚。
虽然不经常看电视,但白然平时和程淮说话时,程嘉阳经常在旁边听,加上班里有些小女生下课时聊天也会谈到周棠很帅,他也和程淮一样,被动的对周棠多了很多了解。
程嘉阳的问题问得随意,白然却也一时回答不上。
如果是去年看Sky演唱会时,那毋庸置疑是陆文曜更红,但自从周棠饰演的男配角走红之后,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一样蹿红。
现在倒是不好说了。
“一个是唱歌的偶像团体成员,一个是演员,不太好比较,”白然在心里掂量了下,“现在可能周棠的人气更高吧。”
程嘉阳把嘴一撇:“那就是比不上周棠啦。”
“他都还没周棠红,凭什么这么拽啊,”程嘉阳伸出手指罗列,“明明是他犯错,为什么让你去给他送手链啊?”
“不是你让他帮忙烘干背包的,那他把东西落在你的包里,给你带来了麻烦,为什么他不先道歉啊?”
“他凭什么不等你同意或者拒绝就盖电话?作为一个偶像,不是应该讲礼貌吗?”
“他不问问你周六有没有空就自作主张,这样一点都不尊重你!”
程嘉阳一条一条的说完,目光炯炯的望着白然:“这个人不好,又自私又没礼貌。”
白然听得张开了嘴,看向对面的程淮,后者翘起嘴角微微笑着,看起来倒是很满意:“说得好。”
“现在我手头上的那幅画就是他们的呢,悠着点儿。”白然拍拍程嘉阳的脑袋。
“那他不是更应该对你态度好点嘛,”程嘉阳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你一个不高兴就可以把他画丑了!”
“这倒不是了,”程淮轻轻摇头,看向白然,“既然手链落你手上,那还是要送回去的。”
他的笑有些漫不经心,看起来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提出建议。
程嘉阳抗议:“可你已经答应明天带我去游乐场,你刚刚才说生日的人最大,他凭什么插队?”
白然思索片刻:“这样吧,明天先去送手链,然后再去游乐场。”
程淮笑着摇摇头;“一个南一个北,我可不想跑这么远,再说,晚了寰亚人就多,要排队。”
他欠身往前,以手肘抵在饭桌上,双手交扣:“或者,让我帮你出个主意?”
******
陆文曜又一次看向窗外。
叶飞宇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眼神移到他空荡荡的手腕上:“手链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白然不小心拿走了。”陆文曜听到这个话题,脸上浮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她说等会给我送回来。”
叶飞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又要上课又要画画,周末还不让人家休息一下。”
陆文曜拧开矿泉水瓶:“能来看我跳舞,对她来说也是赚了吧,不是正好有画画灵感?”
叶飞宇本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最后若无其事的开口:“她怎么会拿了你的手链?这玩意跟头绳又没有像的地方,而且这么大一串,是得多瞎才会扒拉到包里。”
“谁知道呢,那得问她。”陆文曜并不看他。
“文曜,有人找。”一个助理敲开舞蹈室的门,探头进来说。
“哎,来了。”
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叶飞宇淡淡的望着陆文曜说“是白然来了”然后往外走的背影,忽然回头跟其他两个队友说:“走,我们也去看看。”
一个队友犹豫:“可是刚刚说找的是文曜哥。”
“小画家来了,不去见见嘛,她可是要画咱的,”叶飞宇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拧紧水瓶,“走啊,现在外面看看,他们聊得兴起,我们不进去就得了。”
两个队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上了叶飞宇的步伐。
陆文曜兴冲冲推开接待室的门,里面只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青年,坐得腰背挺直,微微垂眸看手机。
青年见他来了,站起来微微颔首:“早上好,陆先生。”
陆文曜愣愣的看着他,最后又倒退出门口,仰头看门牌号。
“陆先生,我是白小姐派来的,”青年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纸袋,“这是你的手链。”
陆文曜望着他的手,好一阵子才看向他:“白然呢?”
青年表情淡然:“白小姐今天没空,嘱托我务必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非常重要的。”
陆文曜盯着他,心里很不痛快:“你是谁?”
青年从声音到眼神都没有起伏,他淡淡的望着陆文曜:“白小姐没有说这种话需要回答。”
“对了,白小姐说你还有东西要给她。”青年向前伸出手。
陆文曜望着青年伸出的手,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
“没有!g......你走吧。”
他差点要骂人,想想对方是个陌生人,自己还要保持偶像的身份,只能勉强压抑,把手链往手上一套。
青年也不觉得尴尬,自自然然的收回手,点点头:“好的,白小姐之前跟我说要问问有没有什么话,我会一字不改的把陆先生的话复述。”
“等等!”看着青年要往外走,陆文曜不甘心,咬咬牙,“她把手链给你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青年收住脚步,回头有些困惑的看向陆文曜,直到看得他快要浑身不自在时才开口:“白小姐说你是大明星,让我不要怯场,但我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你怯场个屁啊,陆文曜望着青年那张毫无表情起伏的脸,几乎要吐血。
“哦对了,”青年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事,“陆先生,去年的那场演唱会,我也有去,跟白小姐一场的。”
陆文曜沉默的看着他,第六感告诉他,对方还有什么话没说。
“白小姐当时是为了陪朋友,才去了这场演唱会,她其实不是Sky的粉丝。”
说完之后,青年微微点头,越过他就往门口走去。
“站住!”陆文曜火气直冲上头,“这些话不是她让你说的吧?”
说完这句话,陆文曜终于从青年的脸上看见了情绪的波动。
但完全不是他期望的,青年的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白痴吗”几个字,眼神也忽然变得锐利。
“陆先生,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不必我说这么明白,白小姐还是个学生,好说话,但她跟贵公司合作,不是跟你签的约。”
*****
【手链已送回。】
在白然拿起一个粉粉猫爪冰棍时,收到了季以诚发来的微信,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复:【他给的东西是什么?】
过了几秒后,季以诚的信息过来了:【无。】
白然盯着这个字沉思了片刻,转头要告诉程淮,发现对方正好接电话。
她想了想,又打。
【辛苦啦,周末还要麻烦你出来一趟。】
【不麻烦,老板说今天算加班,会有加班费,白小姐不必觉得抱歉。】
这么看程淮还是有点人情味的,白然正要感叹,程淮在身边开口了。
“怎么不看了,你不是说要吃雪糕?”
他打完了电话,也侧过头去看冰柜里各色可爱的冰棍。
“以诚哥帮我送完手链了。”白然把手机放回包里。
程淮点点头:“事情交给他没问题。”
白然想起昨晚程淮说季以诚处事有礼又得体,放下心来,把陆文曜没有东西给她这件事抛在脑后:“小阳,你喜欢吃哪......”
她转过身,话却梗在喉头。
程嘉阳刚刚本来站在她身后,然而就在他们打电话回微信的几分钟,一下子不见了。
白然心头一慌,张望着四周。
寰亚乐园很出名,周末来玩的人更是比平时都多,白然看来看去,都没在人群里找到熟悉的人影。
程嘉阳去哪了?
他还只是个小学生,游乐场人多,他也是第一次来,身上又没钱,要是走丢了......
白然的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诸如“拐卖”“人贩子”“失踪”之类的字样。
“冷静点,”程淮轻轻把手按在她的头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要是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想办法。”
“他只是个小学生,”白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明显的发着慌,“这儿人流量这么大,也不能保证没有坏人呀。”
程淮看了看周围:“如果这点小事他都面对不来,那就白在我家吃了这么几个月的饭了。”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白然莫名的也平静下来,稍微定了定神:“不知道他是自己走丢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我估计是这小鬼头看见好玩的东西太多,看着看着就走远了,”程淮看了一眼手机,语气轻松,“没事,再等十分钟,要是他还没回来,就让广播喊喊。”
白然心里还是有点急:“要是刚刚我拉着他就好了。”
“你不可能一直盯着他,”程淮回身买了一根粉色猫爪垫冰棍,递给白然,“这次错不在你。”
“这个小笨蛋。”白然有点愤愤的咬下半瓣猫爪。
程淮在旁边垂眸看着她,少女粉色的唇上闪着水光,看起来柔软又娇嫩。
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动了动,很快移开了目光。
就在白然把最后一口冰棍咬下,广播里忽然传来了提示音。
“......请程嘉阳小朋友的家长听到广播后速到广播站,你们的孩子正在等待。”
“听吧,”程淮微微一侧头看向白然,“这小子精得很。”
******
白然匆匆赶到广播室时,程嘉阳正僵着脸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年轻工作人员笑着跟他说什么,他一概不应。
“小阳!”白然微微喘着气,见到程嘉阳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程嘉阳眼前一亮,也不管旁边漂亮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从椅子上呲溜滑下就冲到白然面前,还差两步时生生刹住脚。
他的脸上浮现起些平常没有的不自然:“白然。”
“你刚刚去哪啦?”白然蹲下来和对方平视,“不要乱跑呀,人这么多很容易走散的,刚刚回头发现你不见了,把我吓了好大一跳知不知道。”
程嘉阳低下头:“我刚刚看见一个很大的熊,想看看里面的人在哪里看东西的,跟着走了一会,回来你们就不见了。”
“不可能,”程淮冷声道,“我们在原地根本没动。”
程嘉阳的头沉得更低了:“......可能是我走前了一间冷饮店。”
白然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轻轻握住程嘉阳的手臂:“好啦,以后不要再这么冒冒失失啦,去哪儿记得要先说一句——-诶?”
她正说着,低头的程嘉阳的眼圈忽然红了,扁着嘴,眼看着就要哭了。
“自己做错事还要哭啊?”程淮抱着手臂,语气不太好,“你知道刚刚把白然吓得多厉害吗?”
程嘉阳一抽一抽肩膀,白然手忙脚乱的哄了他好几句后,他才捂着眼睛断断续续说话:“我刚刚走到冷饮店前面看不到你们,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他的话一说出来,不仅白然,连程淮都怔住了。
程嘉阳长到现在,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直不断的被抛弃,而且都是他的至亲。
直到程淮成为他的新监护人,给予他不太温柔,但很稳当的安全感。
终于到了他生日的日子,他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还被带到热闹的游乐场,可是走着走着,那俩人忽然不见了。
毫无预兆的,就像以前丢下他的亲人一样。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又被抛弃了。
白然温柔又心酸的帮程嘉阳擦掉眼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轻声问:“如果你觉得我们是故意把你带来弄丢你,那为什么你还要来广播站?”
程嘉阳抽泣着,终于放下手,眼睛红红的看着白然:“你之前在学校,听见我打架,没有骂我。”
白然忽然明白了。
在程淮家住的这段日子,程嘉阳和自己以及程淮相处得还不错,虽然程淮有时候对待他不像个小孩,可是确确实实让他感受到家的感觉。
有人管,有人关心,在他受了委屈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维护而不是质疑。
可他还是不踏实,生怕这些是泡沫,一戳就破。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想再鼓起勇气相信一回。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也热热的,笑着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傻瓜。”
下一秒,程嘉阳忽然扑到她怀里。
和医院那次不一样,程嘉阳没有再声嘶力竭的哭泣,而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小鬼,别得寸进尺啊。”程淮的声音从头顶幽幽飘来。
程嘉阳好像连哭泣都一秒止住,不情不愿但还是动作很快的松开了白然。
白然仰起头,程淮抱着臂,斜乜着他们:“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次是你做错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程嘉阳吸吸鼻子,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站直。
“嘶。”
下一秒,程嘉阳吃痛的捂着额头,抗议的抬起头:“程淮你干什么!”
“一个警告,”程淮收回手,淡淡的说,“蠢,谁说过要丢下你?这星期家里还没除草。”
程嘉阳捂着头,呆呆的看冷着脸的程淮:“程淮......”
“打住,”程淮往后退了半步,一脸嫌弃,“别想把眼泪鼻涕蹭我身上。”
“好啦,”白然站了起来,“走吧走吧,不是还有你们最爱的跳楼机海盗船没玩吗?”
“先玩跳楼机!”程嘉阳擦掉眼泪,又来了精神。
“先去海盗船。”程淮反驳。
“今天我生日,我说了算!”
“做错事的人没资格提要求。”
.......你们俩加起来有三岁吗?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有点羡慕的望着。
刚刚陪着程嘉阳说话的那个说:“真好,爸爸帅,妈妈漂亮,孩子也长得好看。”
她的同事也叹气:“看起来都好年轻啊,特别是哪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还是个学生样吗?”
女工作人员:“长得年轻吧,看起来还挺有钱,年轻又多金,酸了酸了。”
同事若有所思的站住:“我怎么越看那男的越眼熟呢?”
女工作人员笑了:“你看见哪个帅哥不说眼熟?”
“不是,我是说真的,”同事较起真来,拿出手机翻相册,忽然惊叫一声,“找到了!”
女工作人员不以为然的探过头:“一惊一乍什么——-这?!”
两人面面相觑:“这不是之前来考察的程总吗?!”
同事目瞪口呆:“程总不是......不是单身吗?”
“确实没结婚啊!”
“那哪来的孩子?”
“不是他孩子吧?”
同事面色凝重:“我看他们刚刚这么着急的表情,不是自己的孩子,说得过去吗?你看那个女生看孩子的表情,程总看那女生的表情,不像一家三口?”
女工作人员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那......”
“难道这是程总的私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以诚哥哥,真·交流鬼才。
本章又名:流言如何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