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2岁

领完证的第二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

迟爸迟妈挑选了好几个不错的方案,一一展示给迟晚晚和江逾白看。

江逾白仔细听着,点头示意,时不时应一声。

迟晚晚却有些心不在焉。

“晚晚,晚晚,你觉得这个城堡婚礼怎么样?”迟妈妈兴致盎然地把平板推过来,滑动屏幕把页面展示给迟晚晚看,“我跟你爸爸都觉得不错,看你跟小白的意见。”

迟晚晚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瞥了眼江逾白,敷衍道:“你们问问他。”

江逾白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迟晚晚的不对劲。

他记得她好像是从迟爸爸提婚礼宾客时开始神色恍惚的。

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难题,只是他的身份特殊,家人可能无法到场。

她应该是在担心他。他想。

江逾白伸出手臂,十分自然地揽过迟晚晚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蹭了蹭她的脸。

迟晚晚愣了愣,余光去瞄自己爸妈,二老低着头在选方案,似乎没注意他们。

“干嘛?”迟晚晚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她赶紧推了推他,跟他拉开一定距离,朝他使了个眼色,“爸妈还在呢。”

江逾白不以为意,淡然开口,直言道:“要摊牌吗?”

迟晚晚睁大眼睛,连忙摇头,“不要,千万别。”

江逾白:“他们早晚会知道。”

迟晚晚:“可我不希望是现在。”

她爸妈年纪不小了,受不得刺激。

江逾白微微颔首,“那我家这边的亲友,我来请。你放心,他们会来的。”

迟晚晚意外地看着他,“他们如果都来的话,那工作怎么办?”

江逾白:“你担心这个?”

迟晚晚郑重地说:“当然了,这很重要。心意到就行了,人不用都到,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见到的。”

江逾白闻言,唇角轻轻一勾,笑着歪了下头,轻轻碰她的脑袋。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对面,低头低到脖子酸眼睛花的迟爸迟妈终于受不了了。

二老抬起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异口同声:“你们俩好好商量一下,我跟你爸(妈)出去走走。”

迟晚晚懵懂地点了点头,“嗯。”

待父母走后,她靠在他的肩头羞赧地笑。

“喂,江逾白,你以后能不能矜持一点?”她低喃,“至少当着我爸妈别总这样。”

男生将她抱紧了一分,又靠近了一点,眼神真挚,语气淡淡:“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她顿了下,继续说,“只是,在爸妈面前这样不太好吧。”

江逾白:“喜欢就要表现出来,爸妈才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晚晚,不是每个人都有超能力,但每个人都有一颗能感知幸福的心。”

“这我知道。不过……”迟晚晚品了品他刚刚的这两句话,骤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看着他,正色道,“江逾白,我今天才发现,你心机挺深沉啊。”

他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像是要生气了。

迟晚晚赶紧补救道:“这是夸奖,你别误会。”

江逾白捏了捏她的脸,轻轻敛眸,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晚晚,我没那么好骗。”

说完,他松开她,回到座位上坐好,看着眼前的一片虚空,轻轻笑起来。

迟晚晚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

江逾白缓缓道:“笑我们两个。”

迟晚晚:“嗯?”

江逾白:“明明都已经成为了夫妇,又不是被学校禁止早恋的高中生,却弄得像是在偷情一样。”

迟晚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对哦,我们已经结婚了,成了合法夫妻,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再说我爸妈,他们俩以前也总在咱俩面前秀恩爱,好像也从没觉得不对。”

江逾白煞有其事地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迟晚晚忽然站起来,一下子跨坐到他身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漆黑明亮的黑眸里水光潋滟。

江逾白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迟晚晚眨眨眼,明目张胆地送秋波,她用撒娇似的语气说:“老公,亲一个。”

此时,走廊里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砸在了地板上。

迟晚晚回过头,看到手忙脚乱地扶着盆栽的爸妈。

她尴尬地想要从江逾白身上下来,却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反而整个人彻底跌入他怀里。

以为小俩口悄悄话总算讲完却撞见自家女儿索吻的迟爸迟妈:“……”

一不小心被奔放的老婆反撩到毫无招架能力的江逾白:“……”

寂静的客厅里,扶正盆栽的迟爸爸忽然笑了一声。

“孩子他妈,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就有第三代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迟妈妈接话,“是啊,一晃眼,孩子们都结婚了呢。看来,咱俩得去准备报班了。”

迟爸爸:“报什么班?”

迟妈妈:“当然是育儿班。早点学起来,给孩子们做准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迟爸爸:“有道理,那得赶紧准备起来。”

二老说着说着慢悠悠回了房间,像是真的去讨论报育儿班的事情了。

依然以尴尬的姿势趴在江逾白怀里的迟晚晚,忽然想起当初尤里的预言。

她现在忽然有点怀疑,生一个足球队的事情,可能都是她主动挑起来的。

迟晚晚抬头,撑着身体坐好了,她看着江逾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逾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蛊了?怎么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总刺激我作出一些奇怪的行为?”

江逾白一脸无辜,“绝对没有,我没学过这种咒语。”

迟晚晚不相信,质问道:“真的没有?”

江逾白指了指楼上,“我把我房里的书全给你看,你可以找一找,不会有哪一条教了蛊惑人心。再说了,这种卑鄙的事情,我不屑于做。”

迟晚晚:“我相信你,你不用这么激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江逾白忽然开口:“晚晚,你能从我身上下来吗?”

迟晚晚后知后觉,揉了揉腿,正要动,却听见他又说:“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迟晚晚一愣,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不久之前,她好像也说过?

对,她说过。

好玩的是,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江逾白居然变成了害羞的那一方。

“哪能轻易答应你。”迟晚晚侧过脸,“你亲我一下,我就下去。”

他沉默了一瞬,亲了亲她的脸颊。

迟晚晚轻轻摸他的头发,像在哄宠物,“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足球队在路上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