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头仍有些晕，但昨夜的记忆却分毫不差的涌进锦笙的脑海。
她错愕的眨眨眼，随即用手掩住了面。
她，都，做，了，些，什，么！
居…居然。
大逆不道！厚颜无耻！胡作非为！鬼迷心窍！
她默默的狠狠咒骂自己。
只是……
原来不知烨渎的唇，这么柔软，还有温度……
呸呸呸，在想些什么呢！
锦笙的脸一下爆红，掩耳盗铃的将枕头一扔，下床倒了杯茶水。
正喝着，她又想到昨晚似乎还是烨渎带她去的床榻，脱了她的鞋袜，为她盖上被子……
“咳——咳咳。”她呛住。
此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清冷的问，“锦笙，醒了吗。”
锦笙呆住，转头看向门口，结巴道，“师…师…傅？”
烨渎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仍是一身的白，不同的是他的发是黑的，多了许多的烟火气。
锦笙一怔，她还未想过能见到烨渎黑发时的模样。
心一下子被击中了，他这副样子，比她幻想过的好看一百倍，不对……还不止。
这段时间，和秦昭素在一起，她学了好多。
一日，昭素吟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锦笙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昭素回道，“大概是翩翩美男子，饮酒时傲视青天，俊美之姿如玉树临风吧！不过此等男子我也未曾见过。只能在诗句中感知一二。”
“还有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是否真有举世无双之人？”说罢，她又岔开了话题不再讨论这个。
昭素的话像是回荡在耳边。
锦笙好想告诉秦昭素，有，且诗句之中的描述，尚不及他万分之一。
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才道，“你的头发……”
烨渎走了进来，回答道，“因在凡间，所以便略略施法。”
锦笙的眼中几乎全是小星星。
她道，“师傅你还是这样好看。”虽然都很好看，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她凑近了点，笑眯眯的，“师傅，我还以为你回去啦。”
烨渎无奈的垂眸看她，“你这般样子，我还是亲自看管着为妙。”
她的内心一下子就膨胀了，鼓鼓囊囊的，甚至还觉得脸颊微烫，心跳如鼓，不敢再看他的眼他的唇。
好奇怪…
从前她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烨渎道，“你既无事，我便回去了。”
锦笙一下子回道，“等等！”
她想问烨渎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吗。
烨渎看她。
锦笙正欲开口，便见烨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手一挥，空中出来一层光幕。
冰清仙子出现在光幕对面，她道，“隰则神尊，不知你可否有空？”
烨渎颔首。
她又说，“听闻神尊招花草亲近，我这儿的园圃这几日的茴清花似是蔫了，可否请你来看一下。”
烨渎道，“可。”
锦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光幕上的女子，出水芙蓉，玉洁玲珑，不愧是仙界美誉的冰清仙子。她竟不知道原来烨渎和她相识，甚至交谈甚欢……连这点看花的小事都……
烨渎已收回光幕，看向锦笙，“方才何事？”
锦笙闪烁着眼神，摇了摇头，道，“没有…锦笙想问问这古器的事……”
烨渎道，“锦笙，你自有你的机缘。天机之事，须得你自己走一遭，无须强求。”
顿了顿，见锦笙有点沮丧，他温和了语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锦笙默默点头，她其实没想问这个的……
烨渎补充道，“你可知沧州神物是什么？”
锦笙道，“是卐灵珠。”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别的了……
“卐灵珠，神界上古至宝。可隐匿灵息，喜藏于灵善之气中。还可将神灵汇集，亦或打散分离。凡人拥有可长生不死，百病不入。”
“锦笙，不用急，你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烨渎顷刻间便似一道白光消失在她的眼前。
……
锦笙捧着一堆药材回来了。
“昭素！！金玲？”
她先去的药坊，似是今日未开门。
奇怪……
不过还是先去了药库把药材放了。
又到处找了找，
锦笙隔着纸窗看见二人一个影子，原来这大白天的她们都在金玲的屋中。她上前开门，欢喜道，“我回来啦~你们怎么都在房里呀~”
下一秒，她慌神上去，“金玲你怎么了？”
只见金玲躺在床上，半直起身子正喝着药，秦昭素在一边坐着看她。
二人听见声响，都看了过去，秦昭素一下站了起来迎上去，“锦笙！”
金玲先是眉头一松，随即又瞪了她一眼。
锦笙不解的道，“怎么啦？”
金玲抢着说，“还不是因为你！一夜未归，小姐急死了。我怕小姐担忧，就出去寻了寻你，谁知道路过个大坑，摔死我了。”
锦笙愧疚的抿了抿唇，上前坐在金玲床榻边，她拉着金玲在外的一只手，说，“对不起，金玲。昨夜我有点事儿，才耽误了。”
金玲看着被她拉住的手，不自然的瞥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算了！怪我自己倒霉。”
金玲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呀……锦笙想着，又从手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她昨天顺带买的糖果。
她打开，献宝似的拿给了金玲，道，“金玲你刚喝了药，快吃颗糖吧！”说着，要拿起一个喂进金玲嘴里。
金玲见锦笙要喂她，一下子用手拿过，飞速塞在嘴里，“一般吧！”
秦昭素在一边道，“你平安无事回来就好。金玲总是忙上忙下的，受点伤让她休息休息吧也好。”
金玲皱皱鼻头，“那锦笙，明日你得替我陪小姐去一趟青罗庙。”
秦昭素解释道，“每年我都会在明日去青罗庙里求拜，往常都是金玲同我一道。”
锦笙略微好奇，“寺庙？凡人求神拜佛的地方嘛？”
秦昭素已习惯了锦笙的说话方式。她点头肯定。锦笙又说，“那昭素你是有什么心愿吗？不如告诉我呀，告诉那些可能听不到的佛像干嘛呢？”
凡间有寺庙，用以祈求神仙庇佑，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世间求取的心愿何其多，神仙看得到一夜雨疏风骤雨打残荷，却未必听的到甚至满足凡人渺小的愿望，即便有，也是极其少数。
秦昭素笑了一笑，略带苦涩，未做回答。
金玲着急道，“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明天你可注意了，这青罗山上山之路崎岖不已，有一回小姐差点跌下去。你可别贪玩不看路啊！”
“明日可没时间当天回来，你便同小姐一起宿在寺庙偏房中，不要瞎走啊！走丢了可不负责。”
金玲的关心永远这么别扭又霸道，锦笙乖巧的应声。
秦昭素嘱托道，“金玲你这几日好生静养，我们不日便回来。有事的话你叫管家下人去做吧。”
金玲总觉得心慌，“小姐你办完事就快些回来吧。”
秦昭素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