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系统在,我说不定还苟活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不对……”还不待林清清给自己哀悼完,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
林清清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是死得透透的了,绝无侥幸。所以再一次睁开眼时,她是非常懵逼的。
毕竟都穿过一次,死过两次了,自己还把系统扔了。
是那个伙计身手不足,没有经验?还是自己心脏长错位置了?
总不会是……?
“十五岁时,你坠崖大难不死,在山洞中拾获10万银两。于是立志闯荡天下,建立家业,定下了先赚一个亿的小目标。”
果然,熟悉的系统音响起。破旧的崖洞也是那么熟悉。
林清清不禁又喜又恨。若不是你,狗系统,我就不会来到这个坑爹的世界了。
然而系统再一次冷漠地甩出了熟悉的选择题,林清清只好妥协。谨慎而快速的做完,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报案。
已经知道系统是甩不掉的,林清清就没再兑换铜板儿,就让系统随风飘扬吧。
熟练地准备召唤掌柜来提供外衣,然而林清清突然发现,自己正穿着从掌柜那里讹来的衣袍,只是衣服上并无血迹。
脑海里瞬间冒出各种猜测,却并没有办法证实。
正在这时,系统面板上看到地图界面解锁,并且可以点击地图穿越到已解锁的地区。
林清清观察了一下,有两个地方可以去,××寺,和++城。++城就是之前去过的斗鸡大会所在的城市。
在××寺的经历已经给林清清留下了心里阴影,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城。
别说,这种恶心的穿越感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还有一种莫名的酸爽。
甩甩头,将这受虐般的想法散去,再一次被大家当做疯傻,林清清已经无动于衷了。
真让人怀念啊,熟悉的街口,熟悉的包子铺,熟悉的老板……大声叫嚷着什么,生意都不做了,疯狂向林清清奔来。
“喂~那个穿青衣的疯……”
见势不妙,林清清不问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几下就蹿没了踪影。
“……风一般的男子,你的银票~”,老板扶着腰喘着粗气,撩起肩上白毛巾擦了把汗,叹息,“说了不用那么多钱,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大手大脚……”
不知道包子铺老板为什么像追疯狗一样追着自己,林清清尽管纳闷儿,但并不影响她飞快地跑远。
跑过了两条街才停下来,大汗淋漓,真是痛快,总算散发了些最近的憋屈。
眼前一亮,看到了“××衙府”,林清清不禁踌躇满志,就要前去击鼓鸣冤,报仇雪恨,造福百姓。
“……就是‘××黑栈’的伙计实是可憎,请大人派人尽快将此寮捉拿……他就是这样用一把腰刀,××××,杀死了我……”在心里打着腹稿,林清清心头已冒出大仇得报的喜悦,忽觉不对。
“杀死……了……我?然后呢?”
……
夜色渐暗,有一人衣衫不整,快要宵禁了还不回家,在衙门外鬼鬼祟祟。
只见他忽而低叹:“到底杀了谁?”“我还活得好好的,大人定然吃惊,然后质问”“埋在哪里?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忽而捶袖低骂,咬牙切齿,“该死的伙计”“我偏要让你不得好死。”
浑不似个正常百姓。
官兵甲本来看他疯疯傻傻,天都快黑了还无家可归,穿着混乱,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心生可怜。
只想象征性赶赶他,一呢是遵循朝廷禁令。这二嘛,是想等对方一边告饶一边请求自己给条活路,自己好顺理成章带对方回家收留收留。这话说来怪不好意思。
别看这官兵甲生的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心肠却异常柔软,却从不想教让人得知,这才是真的人不可貌相。
早年一番际遇不提也罢,然年过而立却一世无成。别说是兼济天下,助人为乐,连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
幸得府尹赏识提拔,才得以在衙府中谋个差使,从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有余力实现年少时的畅想,不时便在大街上暗搓搓地盯人想要帮助。
然而,一个五大三粗,脸上有疤的官兵目光凌厉,死死地盯着你,沉声质问道:“你是腿不好好吗?”
天哪,碰瓷的老太太立马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跑到三条街外。
只想扶伤残老奶奶过马路,送去医治的官兵甲内心郁愤不已。
虽然最后被差点被碰瓷的公子哥送了锦旗,夸奖官兵甲您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识破了那老太婆的诡计,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是英勇而善谋云云。
就连府尹大人也夸奖他处事英明,不为假象所惑。
虽然很高兴得到府尹大人的夸奖,但是官兵甲并不想骗人,如实禀告后府尹大人却更是笑眯了眼,非但不责怪他蠢,还夸他是有福气……
这事想想都让人心里堵的慌,然而此后数次想要帮助别人,总是阴差阳错逮到罪犯。虽说这也是惩奸除恶,造福百姓。
可官兵甲心里却十分不得劲。我这一生,可还能正正经经助一次人为乐?官兵甲这样想,“不得志”使得他常常叹惋命运弄人,“助人为乐”已经成为官兵甲心头的朱砂痣,可望不可即。
直到今晚,看到林清清的那一刻。仿佛命运的召唤,又好像千里马得遇伯乐。
这一晚的清风就像遇到府尹大人的那个晴朗的雨天,就像……咳咳,扯远了。嗨呀,这难道,这种感觉,准没错,这,就是终于要助人为乐的宿命感了。
于是,推掉了好友官兵乙的喝酒邀请,无视了竞争对手官兵丙的挑衅,还拒绝了官兵丁一同赶走“乞丐男”林清清的邀请。
官兵甲肃着眉目,表情庄重,大踏步而来,无端走出了使命感。却不想,这一切竟只是他地一厢情愿。
“老实交代,朗朗乾坤衙府之外,竟有你这居心叵测之徒……”
“呃,大,大人。小,小的,不知……不知犯了何事?”眼看迎面横撞出一条虎背熊腰的汉子,林清清本就骇了一跳。
更别说对方身穿官服,额上横生几道赤条条的疤,拼起来刚好念做“官兵甲”。
林清清既是心神甫定,又是莫名的害怕心虚,胡思乱想是不是对方看到自己死而复生,怪力乱神?所以想要烧死自己?
想着想着,全身都冒出一阵虚汗来,浑不似男人的眉眼更加柔软,生生将乞丐一样的打扮儿变得惹人生怜。
之前眼前这官兵甲之前就觉得这小乞丐虽然生的娘们唧唧,但还怪惹人心疼的。
可是,你看看这是该被怜的人吗?听听他说的什么“杀”,什么“死”的,这是一个小可怜该说的话吗?
可恶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如此恶人,竟至埋尸地步。这方圆十里在大人的治理下,已经许久不见这等恶事,某,岂能容忍?!
这样想着,官兵甲心口一痛,决然而疾速地抽出佩刀来。
恰好,林清清也觉得心口一痛,看着这刀,对着自己。就仿佛被捅死的那一刻,那样茫然,那样无助,那样,猝不及防……林清清不禁委屈,眼眶竟红了起来,泪盈于睫。
……??!
“老实交代,街口林大娘的鸡是不是你偷的?可恶的偷子!不仅偷鸡!还将它杀死,剥皮吃肉,与人合伙埋掉毁尸灭迹。
天杀的!那可是一只下蛋鸡啊!林大娘辛辛苦苦养育它一年,绝非是用来吃肉的。偏你吃肉还不够,竟恶劣至此,将那努力生生折磨致死。
而今,若非大人我明查秋毫,岂不教你生生逃了去,活生生让那母鸡黄泉路上也不得瞑目。”
披头盖脸一阵严词厉语,让林清清愕然,震惊,冤屈。竟以为自己生生害死一个孕妇,以命来偿亦不能够。
林清清语竟然不知从何说起,欲辩竟无言予以相对。
“还不速速交待你的同伙,或许本官兵为你向府尹大人求情,从轻发落与你。”见林清清不言不语,官兵甲不耐催道。
林清清终于从这上纲上线的罪名中回过神来:“官兵大人,小的真不知道什么母鸡,也没有什么同伙啊!”
这时,强烈的情绪冲突让,林清清红红的眼眶终于不堪重负,低落下来。
“还不老实?竟羞愧至此,说明你尚有些良知,待本官兵将你压入牢内关上一夜,明日还不乖乖招来?”说着,也不管林清清如何挣扎唾骂,抓起她的后领子就给提进府衙。
……
“进去,乖乖待着!还不肯招!就给我在这儿好好思过。”打开牢门,官兵甲一把将林清清扔进去,就要锁门。
“……我他妈真的从来没杀过鸡,更没有什么同伙啊……放开我啊,混蛋……”
“……杀鸡也犯法吗?你脑子瓦特了吧?”
……
“……这里这么多牢房都没人,凭什么把我关这儿?我要换个!”一把抓住对方上锁的胳膊,并使出全身的力气不放,林清清真的要气死了。
“这里关着这纵火贼,你是偷鸡贼,合该是一伙儿,关一起好好反思……!等等,他莫不是便是你的同伙?”
官兵甲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的猜测一定便是实情了。
“你偷鸡来他纵火,你吃肉来他挖坑。好啊,快如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如此这般杀鸡纵火的?”
林清清气的失语,而另一人--角落里头发凌凌乱盖住全脸的纵火犯懒洋洋道:“我从不吃鸡,更不从挖坑,我烧我家的屋子,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更,干,你,屁,事儿?”
官兵甲被这话气着了:“好,不承认是吧?好好好,就算你俩没有共事。你,自己烧自己家,这没什么,可千不该万不该烧了邻居家小花猫额前一缕毛发,更不该……”
说着,官兵甲重重地看一眼“纵火犯”,“更不该,在你家院墙底下发现了林大娘家母鸡的骨头。”
“那骨头上可是刻着字的,林大娘看到骨头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家的母鸡。那鸡腿骨上可有林大娘效仿岳母刺字刻下的‘快快下蛋’四个字的。”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情绪激亢地说完,官兵甲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牢房里两人,眼疾手快地挣脱林清清,锁上了门。
双手扶着牢门两道杠,林清清恨得牙痒痒,只觉得自己后腰一痛,煞时瘫倒下去,然后身后之人绕过来又在她胸前熟悉的位置补上一刀。
“纵火犯”头发无风自动,像脸侧分开。
“冤……”林清清口中鲜血奔涌而出,自牙缝挤出一个字,就扭头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