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去英国前,我与曾经去过英国,现在正在意大利的师姐通讯,问她出国应该带点什么。
大概是一两个小时后,□□里师姐发来语音:带上你自己,哦对,还有米油盐酱醋茶。
不一会儿又是一张照片传过来,画面中的师姐神色憔悴,从当年的身材匀称瘦成了弱柳扶风。
师姐:顺便给我带两只北京烤鸭来,妈的这破地方,快饿死姑奶奶了。
摘自2019《关于世界巫师学院争霸赛——冷千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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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江合上电脑,看着身边睡成一滩烂泥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喂,”他用靴跟磕磕青年的小腿,从背包里翻出晕车药丢进茶水里递过去,“快降落了。”
青年歪了歪头,把脑袋往他颈窝里一埋,声音里带着股困倦的含糊,“等会儿……落地了再叫我。”
冷千江搓了把脸,认命的把自己肩膀借出去,顺便伸手拍了拍青年背脊,让他睡的舒服点儿。
有的人,不晕法器,不晕仙兽,但是晕机。
冷千江这么想着,目光瞥向窗外,飞机旁身着蓝色道袍,脚下踩剑的俊秀少年鬓发被风吹得微乱,站姿却平稳之极。感受到视线,少年侧头与他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
‘快到了,’冷千江给他做口型。
少年看懂了他的意思,微一颔首,手中轻巧的捏了个法决。
长剑掠影,寒光湛湛,少年御剑冲下——仅几息后,便又踩着剑遥遥出现在了层云之上,机窗之外,伸手比了下耳边。
这是电话联系的意思,冷千江眨眨眼示意知道了,少年挥挥手,足尖稳稳踩着长剑剑身,广袖凌风,银光破空,眨眼便没了踪迹。
“还在写日记?”裴云之的脑袋虽然还埋在冷千江肩上却已经没了睡意,只不过因为重度晕机的还是紧闭着眼睛,声音恢复一贯的冷淡。
“嗯,师父说这事儿不会只有一次,让我先记下来,也是给后来者作参考。”冷千江应了一声,帮肩上的青年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锦衣司秋前辈传讯,说是让咱们先去伦敦修整一晚,也给他时间熟悉下上面送来的登场法器。”
“呵,登场法器,锦衣司就会搞花架子,”裴云之冷冷的嘲了一声,“明明可以御兽或者集体御剑,给洋人看看咱们的……”
“咱们踩在剑上八风不动的平衡能力?”冷千江忍着笑道,“毛子那边你也看见了,一人一条龙,他们看咱们和俄罗斯同气连理,至少形式主义上不能拉人家后腿啊。”
“……”裴云之不说话了。
冷千江:“我猜你在考虑屠龙事宜。”
裴云之:“闭嘴,没有。”
冷千江:“清一色的白色西伯利亚长吻,挺贵的呢。”
“……”裴云之装睡。
自从种花家对外开放后,魔法的事儿也逐渐开始与国外接洽。虽然外面清一色的叫各国魔法部,但种花家的‘魔法部’仍然坚持着“司天台”这个名字,并且凭借这个名字成为万花丛中一点绿,帅气到二十年来都没人觉得他们是个正经地方。
于是已经成立十多年,举办过四届的世界巫师学院争霸赛直到第五届才给司天台发来邀请,他们才能有幸参加这场盛会。
“你要知道,搞魔法那群人,尤其是英国这边,好多都很保守——所以他们对我们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国家的弱小年代,”在来参赛之前,师姐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在微信视频通讯中这么说着,“而且他们觉得我们诡异,shit,诡异梅林他妈。”
冷千江自动过滤了师姐奇奇怪怪的中西联合骂人腔,转而询问起这次参赛事宜,“大概要去多少人,怎么打?群架还是一对一?比炼丹御器画符念咒还是驱鬼降妖伏魔?”
师姐:“……。”
相隔千万里的师姐地铁老人看手机。
“别别别,幽灵在人家这儿是魔法部一级保护生物,有幽灵权的。”她赶紧劝住跃跃欲试想拔剑的师弟,“来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