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爷爷的难受”

大夫看着侯爷目中春光泄露,怎么看也不是有病的样子,反而像是思春样子,让他有些顿塞,怎么瞧也不对劲:“我先给侯爷把脉一下。”

阿信听到侯爷说话,总感觉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自己有些忘了,只记得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

脉象有些平稳,只是脉搏有些快而已,不碍大事,大夫摸着自己胡须,心里有些底了:“不知侯爷,耳朵所想,心里所念的可是一位女子。”

阿信竖起耳朵,女子?难怪自己觉得耳熟异熟,这不是厨房烧饭的王大,爱慕打杂小丫头,时常在自己耳边说的情况,侯爷竟然有喜欢的人,嘴巴睁的大大的,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哪家的?要有当家主母了吗?是不是要烧香了。

陈锦辰点头:“大夫,我到底是什么病。”

大夫这下彻底确定了,第一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竟然叫来大夫,这种问题让他如何说的好,实在是难以启齿,眉头皱在一起,活了大半辈子,真的是活见鬼了。

“侯爷,你根本就没有病,你这是爱慕,你这是爱慕一个姑娘,才会如此。”阿信见大夫说不下去,便直接替大夫说了,侯爷都那么大年纪了,连自己动了心也不知道,说的也是毕竟连贴心的人都没有,不过以后马上就有了。

“胡说。”陈锦辰听到阿信的话,怒火就从心底一下子起来了,目光如炬,一掌拍下桌子上,一下子梨花木桌,分成两半,摔倒在地上。

他怎么可能爱慕谨言,那可他小孙侄女,阿信这样的人什么都敢乱说。

阿信吓得跪在地上:“望侯爷恕罪,是属下多嘴,属下自行掌嘴。”说着便伸手朝自己脸打下去,那响声响亮,一听就知道没有手下留情。

大夫毕竟年纪大了,受了点惊吓,就有些晕了,见此情况差点没有两眼一瞪,多说南伯侯喜怒无常,看来说的没有错,心底后悔自己不应该来南伯侯府,后背颤抖着,该不会今日出不了侯府:

“侯爷,只是最近疲倦过度,老朽开几幅安神的药,喝下几幅就好了,没有什么大问题。”舌头都忍不住打颤了,深怕自己一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像桌子一样。

陈锦辰听到大夫的话,心里怒火才消了一点,就说怎么可能是这样,肯定是最近照顾小兔子累了一点,所以满脑子才会想小兔子。

“多谢大夫,你先下去。”

瞪了一眼阿信:“别打了,还不快点送大夫出去。”

阿信站起来,听从侯爷的吩咐,把大夫送出去:“大夫,跟我去那些银子。”

大夫连忙拒绝了,哪里还敢要银子:“这位小哥,以后莫要叫我来侯府看病,老朽本身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受不了这样惊吓,京中比老朽厉害的名医不少,还望小哥以后放过我,这银子不要了,回头我把药方送到侯府上。”

“其实侯爷挺好的,大夫莫要怕。”阿信还是维护侯爷,今日发那么大的怒火,还是侯爷第一次,怕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夫摇头也不敢说什么话,并像阿信保证自己绝不会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大夫侯爷真的是累到了吗?”

大夫长舒一口气:“一切如小哥所料。”

陈锦辰坐在庭院里良久了,满脑子都是苏谨言,还有阿信说的话,他摇着脑袋,他拼命让自己不去想苏谨言,可是大闹实在是控制不住,思念如潮涌一般难受。

要不是极力控制住自己,他很想走到竹青阁去见见他那小兔子。

“侯爷,这是大夫给你开的安神药,你喝下去就好了一些,大夫叫您多休息一会儿。”阿信把药端过来。

陈锦辰看着那黑糊糊的浓药,他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喝过药了,接过那药一口气喝完了,他看着阿信脸都已经红肿了一块了:“脸疼吗?去涂一些药吧!”刚才自己怒火实在是发了有些大了。

“侯爷,是属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些都是应该的。”阿信一直低着头。

“你去涂药吧!这边不用你伺候。”陈锦辰挥着手,他想一个安静坐在这里想一些事情,不想有人打扰到。

“阿信,小爷爷呢?”

陈锦辰刚想瞑目安神一会儿,便听到一直牵挂在心里的小兔子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心里忍不住激动,本来生出来的疲倦,一下子扫荡完。

“侯爷,在院子里作者,苏姑娘你进去看看,千万别朝着侯爷,侯爷身体有些不舒服,刚刚喝下了药。”阿信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苏姑娘蹦跳过来。

“啊!小爷爷不舒服吗?我进去看一下。”昨天看小爷爷不是身体好好的吗?怎么过了一晚上,怎么就不舒服了,满眼都是担忧,便直接进了院子里,见小爷爷坐在那里。

见小爷爷神色,像是有些疲倦了些,没之前那样精神,满眼都是担忧:“小爷爷,你身体有没有事,听阿信说你都叫了大夫。”

陈锦辰见小兔子满眼都是担忧自己,心里满满的,没有之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摸着小兔子脑袋:“我没事,大夫说我累了一些,大概最近朝政繁忙,我刚喝了一些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满满都是温暖。

苏谨言觉得小爷爷操累过度,昨晚又陪自己很晚才休息:“那我就不打扰小爷爷了,小爷爷你先休息,我回头来看你,别累着自己,身体才重要。”

陈锦辰见苏谨言要走,神色慌张赶紧说话挽留住她:“大夫说喝完药,需要过一会儿才能睡一会儿,小兔子陪我聊一会儿天吧!”当话说出口的时候,陈锦辰觉得自己不对劲了,自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苏谨言原本要走的,听到陈锦辰的话,只好又回来:“那我陪小爷爷聊一会儿吧!小爷爷这小姨知道你生病了吗?过来看你了吗?”

听到苏谨言这话,陈锦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一个女儿,这几日一直满心挂念苏谨言,全然忘了陈苡心,仔细算下来,这几日好像都没有见过女儿:“没,还没告诉她,不过是一些小毛病而已,不用告诉她。”

“小爷爷,人真好,怕小姨担忧,不过小姨现在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小爷爷心中有什么意中人。”苏谨言好奇看着小爷爷,小爷爷想把陈苡心许配给谁,上一辈子小爷爷就把陈苡心许配给小门户,这辈子不会也是吧!

陈苡心的婚事,陈锦辰见陈苡心的确也老大不小了,都已经满十六了,的确可以成亲,眼神一暗,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看来这件事可以办了。

苏谨言见小爷爷心中有了些想法:“小爷爷可知道,小姨心系宫家三公子,诗会的时候,小姨得到宫家少爷的白玉面狼毫笔,喜欢的不行,日日都要抱着,小爷爷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两个人看起来比较登对。”

宫家三少爷?陈锦辰一时不知道是哪家宫家,却也知道宫家是官姓,想了一下怕也是舒王那宫家了:“你家小姨的婚事,我自有打算。”

苏谨言已经听出陈锦辰的意思了,看来陈锦辰并没有考虑陈苡心跟宫晔枫之间的事情:“可是,我真的觉得小姨很喜欢,那个宫家三公子,小爷爷真的不作打算吗?”

陈锦辰摇着头,陈苡心婚事早已经订好了,他仔细看了一眼苏谨言眉目,这小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心中一紧:“谨言,可是有了中意对象,你也应该快议亲了吧!”

上一世因为宫晔枫,所以爹娘根本就没有挑过,这一世自己才不想要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这一世自己能嫁给谁那样,总归也不可能是宫晔枫这样的人:“小爷爷,我也不知道,这也得等我及笄的时候,父亲母亲相中,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在陈锦辰脑海里出现回音,小兔子应该明年就要及笄了吧?明年就要跟别的男人议亲,心中舍不得,甚至有些难受,脸色一下煞白,这回看起来真的像是得了病的人。

“小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苏谨言见小爷爷变得有些不寻常了些,脸色白的不寻常,刚刚不是挺好的,她伸出小手放在陈锦辰脸上,温度有些冷,关心的说道:

“小爷爷,是不是有些冷。”

陈锦辰心中烦躁难受,总感觉脑子有虫子,不停在耳朵里嗡嗡翁的难受,难受异常,他打掉苏谨言的手:“不需要你关心。”说着便起身走了,往房间里面走进去。

留下苏谨言一脸懵,实在不明白小爷爷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她刚才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她细细想来,可能是小爷爷生病了,才喜怒无常的。

“小爷爷,你没有事情吗?需要我给你找大夫吗?”苏谨言关心陈锦辰,不放心的问他到底有没有事情,可不能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