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逢上休沐,礼部尚书起头带着去了她的别?苑山庄玩了一日,第二日又换御史中丞做东。
一群身体孱弱的文官女人?们?的娱乐不外乎就是喝酒谈天附庸风雅,要不就是去逛花楼,玩来玩去也就那几样?,着实无?趣。
因而日头还在西南挂得高高的,半下?午的时候几个女人?就乏味无?聊地?从酒楼回了。半途御史中丞又说自己最近新?收了一批字画,邀众人?一同去鉴赏。
于是几个女人?又浩浩荡荡往闵家赶。
越水早知?今日简和风去赴御史家的宴,也想着正好过去可以接自己的小?夫郎一同回家。
进了御史家的门,果然在人?堆里看见了简和风,本以为?不爱与人?争论的小?夫郎又被人?欺负了,未曾想他也能这般张牙舞爪地?唬人?。
越水心中一乐。
这乐完自然还是要帮着自家小?夫郎出气的,便张口状似无?意地?就说了这么一句半讽半笑的话。
“秦大人?说笑了。”
御史中丞脸上的笑有?些讪讪,她未曾想到一回家就正好撞上连氏和秦言夫郎起争执的场景,还被人?家正主瞧见了。
“妻主。”
看到闵御史回来了,连氏小?跑着过去,娇软着声音委屈巴巴叫了一声,眼圈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红了。
不知?道的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小?心搀扶住连氏的身子,柔声问道。
“谁惹你受委屈了?你跟妻主说。”
还能是谁欺负了他,闵御史她自己明显也是看见了连氏与简和风起的争执。
现在这么明晃晃的一问,摆明了就是要给连氏撑腰。
“奴妾自帮着哥哥执掌中馈以来,第一次操手举办宴会,想着我同哥哥作?为?主人?家自然要行好待客之道。又眼见秦家贵君也是个面生的,就多嘴了问了两句,未曾想到竟然因此?惹怒了他。”
连氏一张娇媚的脸蛋泫然欲泣。
“奴妾也是听闻简正君与秦状元成亲两年有?余还未有?身孕,联想到自己嫁到咱们?闵家也是一年多才怀上了,便想着安慰开导他两句,说些体己的话……劝他实在是不行就帮着妻主抬上两房侍妾,男子做人?夫郎的本就该替女人?多想着些,若是一味善妒……”
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氏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越水的脸上瞟,明显是在暗示简和风是一个不识大体的男子。
“家宅怎么会平静。”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闵御史的心坎上,她的正君孔氏就是个善妒的,早在最初几年她刚要往家里抬妾侍的时候就百般阻挠,完全不体谅她到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被外面人?肆意玩笑揣度的难为?。
等她冷了他几年,这才老实了。
这世道女子三夫四侍,为?家族开枝散叶本是伦常,做人?正君的最该是要大方懂事的。
心头这般想着,闵御史更是觉得连氏没有?半分错处了。
她毫不客气地?对着越水端起了架子,道:“男人?之间起些小?争执很?正常,而且我的侧君说得也是句句在理。不若秦大人?就让你的夫郎同我侧君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越水现在说到底在朝中不过是一个位卑言轻的翰林学士,而闵御史却是正经从二品的御史中丞,她自觉自己是能端架子的,如此?一来对方也定会识相顺着坡下?来。
可惜越水没有?。
她走?到简和风的身前,未曾给连氏一个眼神,只是盯着闵御史道。
“说好听了点是侧君,说难听了不过是一个妾。妾不就是下?人?吗?一个下?人?罢了,敢对着别?家正君颐指气使。这般不懂尊卑,按照国家律法是可以直接杖毙的吧?御史让一个官眷对一个下?人?道歉,这是公然不将宗法放在眼中了?”
闵御史被这么一段和自己预想完全不同的话打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越水那边却是还没完。
“而且我家夫郎善妒说明他心中在意我,我心悦之,他善妒又干卿关系?我夫郎怀不怀孕的事御史家的侧君也要关心,这却是未免有?些管得太宽了吧。”
“莫非这就是贵府的家风?”女人?依旧是淡笑着,可任谁都看得出她眼中的冷色。“想来御史大人?也同样?喜欢越俎代庖,去操些自己不该操的心呢,手长地?能伸到吏部去——”
“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别?太过猖狂!”
越水话没说完,闵御史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大怒道。
同行的几个同僚面面相觑,包括礼部尚书在内都能听出这话中暗指的意味来。
闵御史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起来。
近日有?不少弹劾闵御史的本子检举她收贿卖官位一事,因而这些日子以来她有?意和在私阁做事的秦言交好,本想着能给点好处好让对方帮她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期间更是多次试探,谁想着对方礼物倒是一次不拉的全收下?了,事儿却是拖着一直没办。
她想着这个秦言也是个贪的,是嫌自己给得不够,欲意趁着今天在自家私下?里再送上个重礼。
却不想她能毫不顾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越水心中冷笑。
这就猖狂了?
“御史大人?口口声声说我猖狂,如今这般拿官威恐吓下?官,可是想着直接越过女皇惩治下?官了?”
越过女皇,给姓闵的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对方动动嘴皮子就将这般大逆不道的罪名安在了她头上,偏生自己还不不知?怎么反驳,闵御史这下?更是被气得连身子都在发抖。
……
最后越水和简和风是被不客气地?“请出去”的。
小?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只觉得痛快。
在旁边一个劲的夸家主如何英明神武,说她可算是给正君出了气。
简和风微微皱眉,心下?顾虑:“妻主今日这般下?了御史的面子,日后她万一给你下?绊子可如何是好?”
妻主如今确是正眷圣宠,可最是难测帝王心,若是以后不得势了,今日却又因他平白树了这么一个敌人?……
越水凑近了伸出手将他眉间的褶痕抚平,笑道:“该担心这个问题的是她才对。”
简和风有?些哭笑不得。
成亲时日久了,他也渐渐发现自己温润如玉的妻主骨子里其实是个强势张扬的。
看到简和风的表情,越水以为?他是不信,微微挑眉。
“和风要不要与为?妻打个赌。”
“赌什么?”
“赌不出三年我就能站在朝堂上百官之首的位置。”
简和风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女子眉间飞扬的神采让他素来心喜,半晌,他眼角才弯了弯,“我信妻主能做到,这赌自然就不成立了。”
越水瞧着他,心有?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笑:“我这般大言不惭你也相信?”
“信。”
简和风极其认真地?点头。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是相信的。
—-
盛京城里迎来了一个大日子,又到了今年各番邦属国派来使节来朝上贡的时候,为?了宣扬国威,展示自己大风风范。女皇一声令下?整个盛京城张灯结彩,三日不宵禁。
繁华热闹中,往年每每城中的百姓争相谈论的都是各国上贡来的奇珍异宝,今年却是有?所不同。
打酒楼里一坐,四处听人?讨论的都是那位难得一见三元及第、近日风头正劲的状元郎。
有?不明所以的人?凑耳一听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宴宾那日,有?一个西域藩国为?女皇陛下?带来了一批美人?,美人?们?个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得像是会发光,虽说骨架个头比夏朝本土的男子大得多,少了些娇柔之气。
终归是新?奇罕见,这批异域的美人?还是让满朝文武官员都看直了眼。
女皇大喜,从中也挑选了一部分赏赐给了自己看中的官员,那位秦状元亦在其中之列。却不曾想她竟拒绝了女皇的恩赐,还在朝会上当?众立誓自己一心只待一人?,此?生绝不纳妾室。
这番话流传出去引得满城轰动之后。
如今满城的女人?们?大多对此?嗤之以鼻说她装模作?样?,男子却个个心向?往之。
都道女子三夫四侍是伦常理所应当?,秦言同样?是女人?,为?何她就能做到?
如今有?有?人?起了这么一个头,城中的男子,尤其是贵族家里的未嫁男子,纷纷扬言以后的妻主只能唯自己一人?,否则宁愿青灯古佛,一生不嫁。
……
那日宴会上,女皇赏赐的那两个西域美人?,越水推拒了之后,笑着请求女皇陛下?将人?转赏给了闵御史,后面又自己贴补了八个。
十个美侍,一个不少。
以道歉的名头送去了闵府。
前些日子别?的官员巴结拉拢越水,也有?不少人?是往秦府送男人?的,送来了,还不回去,就只能留在府中让他们?干些活做仆役使唤。可这些男子被送来本就不是想着干活的。
被送去闵府的,是其中心思活跃,格外不老实的八个。
那些男人?到了闵府之后的表现也没让越水失望,其中好几个都各凭手段得了宠幸被抬了妾侍,连氏怀孕期间不能伺候,虽说依旧受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闵御史夜夜宿在别?的男人?房里。
奈何他一直以来在闵御史面前都是表现得大度懂事,竟是说也不能说,只能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咽。
据越水遣在闵府的眼线报说的,后面就更精彩了。
那些个男人?其中还有?一个颇有?手段的,竟有?本事查出来连氏其实是与闵御史的胞妹通奸才怀下?的孩子。
没受得了这般刺激,闵御史当?时两眼一黑就晕过去了,还因此?一蹶不振大病了一场。
——
秦府。
“妻主,该起床了。”
简和风清朗好听的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和纵容。他侧躺着,越水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一动不动。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还赖在床上。
越水很?给面子地?从简和风怀里出来,仰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而后再度将头埋回去。
“好不容易今日休沐,和风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女子慵懒的声音闷闷从自己胸膛处传过来,带着些娇气。
简和风看着床边帷幔上的花纹,嘴角默默上扬,轻声应了一道“嗯”。
过了一会儿。
“妻主,该起床了。”
迎接他的还是女子困眼惺忪胡乱贴上来的一个吻。
而后,简和风会很?大方地?再纵容她多睡一刻的时间。
……
这样?的岁月静好紧紧只是存在于小?小?的秦府里,也只存在这短暂的片刻时间。
番邦来朝贺的节庆没过多久,边关就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邻土的一个属国愈发气焰嚣张,几次擅自越过领土线抢掠夏国边境的一个小?城。
这是战争一触即发最开始的信号。
但是高位之上的女皇,所谓国家智囊的满朝官员却一个也不放在心上,江思源几次劝谏女皇出兵却反被训诫,终是在朝堂上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随后不到一年时间,随着那个最初挑事的番邦属国举兵南下?,其他周边的邻国也开始蠢蠢欲动,独大已久的夏国身陷囫囵。
战争彻底爆发了。
时间一晃,三年而过。
边关大战小?战不断,女皇却愈发信任每每总能提出计策的越水,三年时间,她早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变成了如今万人?敬仰的左丞。
只是,秦言这个名字,却是举国上下?人?人?皆骂、所为?不耻的大奸臣。全国上下?的读书人?作?的骂她的文章纸墨堆起来能把长安街给淹了。
因为?她明目张胆的贪,战事当?前还是主战派的领头羊。
因为?她秽乱宫闱,妖言惑主。
她担下?了全天下?的骂名。
城池接连失守,可是皇室却始终做不出什么挽救的举措,那高位上的女皇甚至整日还在自己金碧辉煌的行宫里与美人?调情。边关士兵粮草全都跟不上,盛京城里的官员却一个个忙着收敛钱财,以备后路。
这篇烽火狼烟的土地?上,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百姓们?终于对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失望了,各地?渐渐兴起了起义的声音。
“金淮关!破了!”
当?一声凄厉绝望的声音传入大殿时,高座上的女皇陛下?终于开始慌了。
“秦言呢?!秦言去何处了?今日为?何没来上朝?”
下?面有?位官员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启禀陛下?,秦丞今日身体不适,特意请了朝假。”
女皇因为?纵情声色一张发黄发虚的脸扭曲着,那上面盛满了盛怒,她将案桌上堆积的那些全是各地?争战的急报狠狠拂扔到地?上。
“去!把人?给我召过来!只要人?没死就算是抬也要给我抬过来!”
……
一道加急的诏令送到秦府的时候,越水正在院子里坐着看简和风画画,无?人?打扰的幽静院子里梨树开了满枝繁白,这里的一花一树也都是她与简和风手植的。
小?竹心惊受怕脸色煞白地?过来传话,越水却是不慌不忙去前厅接下?了那道诏书。
临上马车的时候,简和风猛地?抓住她的手。
“妻主,你早些回来,我今日想吃你做的鱼。”
越水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笑着捏了捏他的掌心,应道。
“知?道了。”
马车渐行渐远,简和风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旁边小?竹喊了他几次都不见回应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正君,咱们?回吧。”
简和风苍白地?笑了笑:“嗯。”
此?时他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异常慌乱。
又想起方才越水走?的时候看他的那个眼神,心中莫名有?些闷,闷得他喘不上起来。
简和风总感觉,这场祸乱是妻主一直苦心经营所等待的结果,等这场祸乱被解决了。
她也就不回来了……
“正君别?担心,家主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
旁边小?竹看简和风脸色不对劲安慰他道。
简和风点点头。
也当?自己是胡思乱想。
……
马车急速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街上的百姓有?认出这是秦家的马车的,还面带厌恶地?往马车上吐口水,眼中尽是对大奸臣的恨意。
越水甫一走?上朝堂,旁边的官员看她的眼神可谓是众生百相。和她一根绳上捆着的自然是心惊胆战,惶恐自己头顶这颗大树凉了;和越水不对付的则是冷眼旁观,要么就是幸灾乐祸。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简单不卑不亢行了一个礼。
在越水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女皇对上她的眼睛。神奇地?,满腔暴戾的情绪竟尽然平静了下?来。
“秦言,金淮关破了!金淮关破了!我该怎么办?你不是说主战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只有?战争才能让我夏朝更强,甚至一统天下?,我会名垂青史、千秋万代,成为?唯一一位成就伟业、完成统一的女皇……”
金淮关是夏国极其重要的一处战略要地?,再之后就都是平原地?形且城池兵力不足,踏平此?关,再攻略后面的城池对敌军的铁骑来说便仿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
女皇不顾礼节直接走?下?高座,拉住越水的手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眼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而手中抓住的人?是能给她唯一安全感的人?。
越水看着对她满是依赖的女皇陛下?,微微笑了。
女皇看到她眼中的笑意,愈加疯狂。
“秦言你有?办法对不对?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挽救危局,。”
“女皇陛下?,臣确实有?办法,但是还需要陛下?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女皇眼中迸射出了狂喜,一直扭曲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只管说朕该如何做,朕都听你的。”
“很?简单,只要女皇陛下?你退位……”
女皇脸上的笑却骤然僵住。
她抓着越水胳膊的手微微松开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越水脸上的笑愈发深了,诡谲莫测。
“臣说,让女皇陛下?你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
“混账!你这是想公然谋反?!”
女皇目眦欲裂,胸口处剧烈起伏着,她指着越水大骂,那双一直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了一瞬。
“来人?呐!把秦言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拖下?去剁了!”
她发疯般喊人?,还以为?自己能一声令下?,侍卫和御林军就能听从号令出来。
大堂上一片寂静,就连两侧的百官也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动静。
女皇僵着脖子往周遭看,百官都瑟缩着身子不敢说话,原来殿外早已经被一片密密麻麻鸦黑所占据。
士兵们?个个拿着泛着冷光的利刃,为?首的将领江雪沉一身铠甲大声喊道。
“我等全听左丞调遣!”
“我等全听左丞调遣!”
众多士兵齐齐呼喊,她们?的声音震耳欲聋,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响起了阵阵回声。
女皇腿一软苍然倒在了冰冷的大殿上,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越水,恨不能将之凌迟。
“枉我这般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
等等?
女皇突然僵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相信秦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言说得每一句话她都相信,秦言的每一条劝谏她都照做不误,
可是最初,秦言不是她扶持出来牵制其他势力的新?贵吗?她纵容秦言肆意妄为?,不过是想捏住她,能利用完了就毫不顾忌地?扔掉吗?
女皇感觉到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她抱着自己的头歇斯里地?起来,发冠也早已经不知?掉到了何处。
殿上的女人?头发散乱尖叫着。
不像个女皇,像是个疯婆子。
越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在第一次踏上金銮殿开始,再到之后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她在女皇面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意识诱导。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搭建了女皇对自己的心理依赖,又让那种?心理依赖成为?一种?无?法割舍的习惯。
现在。
女皇的心理建筑,崩塌了。
……
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夏皇朝被一支横空出世的红甲士兵重新?稳住了。
没人?知?道那支军队是从何而来,人?们?只见到她们?一身红色铠甲,只耳闻到她们?骁勇善战。
所到之处,敌兵皆退散。
夏国原本内忧外患乱成一锅粥,可是这支红甲君出现之后,那些起义军神奇地?息影了。
那些也跟着趁乱出动想来分一口肉汤喝的小?藩属国们?傻眼了。
这支军队和之前遇到的那些酒囊饭袋不一样?,这支军队的士兵个个都是精兵,而且她们?的铠甲、武器都是极上乘的好装备。
被夺走?的城池一个个回到了夏朝的手中。
……
盛京城,江宅——
卫容一脸得意:“要是没有?我的钱,咱们?的红甲军能这般所向?披靡吗?”
江雪沉看着桌上的军事部署图,心服口服。
“秦言你这一招欺上瞒下?可真是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