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隔音屏障仍在,覃长昕将手放在猫猫的丹田处,轻轻念了声咒。
下一秒,好好卧在她身侧的玄猫突然化出人形,脑袋从被窝里拱出来,与她对视时,满脸惊愕。
“你……唔唔!”林烟雨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温软封住了嘴。
覃长昕一只手仍抵在她丹田处,另一只手放在她背后,紧紧将她搂住。
怀中的猫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乖乖配合她松开牙齿,由她探进来肆意妄为。
猫尾巴不安地在褥子上扫来扫去,不一会儿,妥协似的垂下,蔫哒哒的,只有末端还时不时卷曲一下。
不知为何,林烟雨想起原文当中,原主明明可以靠妖身来让小姑娘对自己放松警惕,却坚持以人形和她相处。
原主说:“要想和人发展关系,就得以人族的姿态去面对她。”
她看文时是单身,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但如今有了一名人族做女朋友,倒是有些明白了。
虽然妖族和妖兽天差地别,但在人族看来,非人形的妖族,和妖兽并没有什么两样,在她自己看来,自己的妖身和人形也是可以区分开来的。
妖族最忌讳被抚摸妖身,可她幼时总在猫咖帮忙,这才从不忌讳。想必覃长昕在抚摸她的妖身时,体?会到的感?觉,就和那些到猫咖放松的顾客差不多。
因?此,她在保持人形时,会让小姑娘有种“平等”的感?觉,而?不是以主人和小宠物的身份和她相处。
这次的吻有点长,也深,林烟雨差点呼吸不上来,只能轻轻拍打小姑娘的手,让她放自己换口气再继续。
覃长昕靠推演画本习得绝佳的互动技术,林烟雨在雀翎岛的时候就释然了,躺零就躺零吧,小姑娘高兴就好,她对谁推谁的事没什么执念,要是小姑娘不想动,她再主动也行?。
不过这种事得留到小姑娘成年了再说,现在她们最亲昵的肢体接触,仅限于嘴巴。
“你怎么敢这么……大胆?”
等抵在自己丹田处的手移开,林烟雨才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为了好好亲她,居然借助主仆血契维持她的人形!
林烟雨:这种玩法本喵是真没见过。
“这是惩罚。”覃长昕捞过她的猫尾巴,捏了一下,“书院内敌视妖族的极端弟子和长老并不在少数,你不可独自在外逗留。”
“拿这个当惩罚,真不怕我会故意在外逗留?”林烟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你不会。”覃长昕捋着猫尾巴,声音轻柔而?笃定,“你肯定不会。”
林烟雨痒得不行?,边小声讨饶,边搂住她的腰,嘀咕道:“当初就不该借你画本!你可太会玩火了……”
覃长昕听不懂霸总梗,但她猜得出来大致的意思,捉着猫尾巴的手便往下轻轻拍去,拍得猫妖忍不住贴在她耳旁,发出警告似的呜噜呜噜的叫声。
“谁让你是欲念颇重的妖界少主?”覃长昕笑道,“我要是不会些自保的招式,岂不是要被您戏弄于鼓掌之间?”
“你可千万别用‘您’来称呼我!”林烟雨折起猫耳朵,满脸痛苦道,“过于折寿!”
覃长昕顿时露出满足的微笑,握着猫尾巴的手终于松开,转而搭在她的背上。
“早睡可延年益寿。”她合上眼,“晚安。”
温热的气息擦过头发,林烟雨不自地抖了抖耳朵,把脑袋轻轻靠在她怀里,也回了句“晚安”。
不多时,小姑娘的呼吸声渐沉,显然已经入梦,林烟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感慨幸好有隔音屏障,不然刚才的动静肯定得把风、庄二人招来“捉猫”。
尽管干坏事的并不是猫。
林烟雨睡不着,也不敢翻身,怕惊动熟睡的小姑娘,无?聊之下抬起头,发现外面的光还亮着,看样子风、庄二人要通宵办公,不晓得又被派了什么任务。
她又缩着身体尝试入睡,大概试了一个钟头,还是放弃了,干脆对自己施了个入梦咒,进到小姑娘的梦里去,试着给自己催眠。
存在主仆血契的人与妖可以互通记忆,只要主人允许,妖侍卫就能够毫不费力地窥探记忆,或是入梦,否则就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林烟雨既是催眠,也是试探,试探结果就是她毫无阻碍地入了覃长昕的梦,却看到了异常血腥的画面。
周围白纱飘飘,她看到覃长昕跪在一个人身上,一手握剑,一手按着那人。
覃长昕身上穿的素白睡袍干干净净,然而睡袍与卧榻接触的地方,却染上了鲜红。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噩梦,林烟雨还是吓得赶紧过去拽人。
这一去,她也就看清了死于覃长昕之手的人——
是她自己,或者?说,是妖界少主玄霖。
林烟雨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才去夺覃长昕手里的剑,将她推离死去的自己之后,又将她抱住。
“这是梦,是个噩梦。”林烟雨喃喃,不只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安抚覃长昕,“你所做一切都是假的,你快醒来!”
她忽然想起夜遥知那时说过的话:“长昕大人问了遥知一个奇怪的问题:妖族会不会把心爱之人杀死?”
她也想起那天夜里,她们都做了噩梦,但醒来之后,谁也没有将噩梦的具体内容告知对方。
定定地看着“凶案现场”,林烟雨联想夜遥知所问的话,不禁将覃长昕的问题和眼前这个噩梦联系在了一起。
凭她的经验,一般而言只有病娇才会产生“杀死”心爱之人的念头。
小姑娘难道已经心理扭曲成病娇了吗?
除此之外,如果小姑娘并不是潜意识要杀死她,那么……会不会有别的原因?呢?
这两个问题迅速在林烟雨脑中闪过,但她并没有来得及细想,只觉意识被猛地一扯,等她回过神,已经离开了梦境。
而?在她的面前,覃长昕也睁开了眼,对上她的目光,却惊慌地捂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我都看到了。”林烟雨知道瞒不住,直接向她坦白,“你别怕,我不会当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覃长昕却失去了冷静,一遍又一遍道歉时,眼泪自指缝间流出,顺着她的手背滴下,“你待我这么好,我却在梦里……”
“你冷静点!”林烟雨强行?移开她的手,为她抹了抹眼睛,提高声音道,“只是梦而?已!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梦、梦是……”
“你听着,梦虽然被认为是基于认知和记忆产生的,但梦的成因?至今没有定论,连我们那个时代都没定论。”林烟雨正色道,“在我们那,梦到杀了谁,也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我们那个世界很和平的,即便这样,还有人会做这种梦。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梦到杀你。”覃长昕却摇头,“杨横玉那么对待我,我恨她,却也从没梦到过将她手刃。为什么你会……”
“梦的内容就和穿越一样,是概率事件,是随机发生的!”林烟雨截住话,“你要是真想纠结,要不然就把它当成平行时空的记忆残留吧!没准在那个世界,你确实杀过我,但这跟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这些话时,想的是自己看到的那本书,以及书中覃长昕杀死玄霖的剧情。
她并没有撒谎,就看小姑娘愿不愿相信了。
覃长昕红着眼圈,呆呆地与她相视,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这次发呆有点久,反而?是林烟雨先憋不住,有些烦躁地把被子踹到地上,化?为巨猫,在卧榻上团了一圈,将覃长昕托在猫毛中央。
林烟雨用驭灵术一探,发现隔音屏障仍在,后知后觉松了口气,巨大的爪子在覃长昕肚子上轻轻挼了一下,问:“你的道歉,我代另一个世界的我接受了,这样可以吗?”
覃长昕仰躺在柔软的猫毛里,闻言沉默几秒,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遗忘了,可不管她怎样努力去想,也没法回忆起来。
林烟雨没办法?,直接将毛茸茸的爪子和猫尾巴一起塞进她怀里。覃长昕不碰,她就主动蹭上去,当作给小姑娘顺毛。
顺毛到底还是有效的,覃长昕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把猫尾巴抱住,贴在脸上。
“我不会杀你。”她喃喃,“绝不会。你那么好,而?我……也没有动机杀你。”
“就是嘛!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林烟雨用脑袋拱了她一下,还是有些生气,气她被噩梦困住,还难过成这样。
一番折腾结束后,覃长昕才感?觉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疼得她冷汗直冒,蜷缩起身体?。
“我有点疼,应该会发抖。”她如实?告诉林烟雨,“你不要怕,只是大动情绪伤到了而?已,很快就好。”
林烟雨没怕,默默地将空气中的游离灵气聚过来,再慢慢注入小姑娘体?内,为她缓解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覃长昕的呼吸声再度沉下去,还是不太放心地进入她的梦境。
这一回,倒不再是少主寝殿内的“凶杀现场”,但林烟雨的眼睛却瞪得更大了。
她站在一旁,看到覃长昕正立于家主所住的庆安楼上,垂眸端详手中的剑。
那把剑散发着微弱的暗金色光芒,吞口处镶嵌一枚破碎的古怪宝石,宝石周围则环绕着不少细小的星点。
接着,她就听覃长昕毫无感?情地道:“你便是神剑‘嘒星’?”
剑在她手中轻微地振动了几下。
“原来神剑也会助纣为虐。”覃长昕冷笑,“你若有灵,便在时光回溯之后另寻主人罢。否则,我见你一次,便令你粉身碎骨一次。”
说罢,她将剑悬浮在面前,不知施了什么咒,只听剑鸣大作,似是哀嚎,随后,整把剑化?为齑粉,又变作流光,随风散得一干二净。
林烟雨立在风中目睹了一切,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林烟雨:我这开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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