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破了书中剧情的‘局’,白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得到了傅卿肯定的回答,白芝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可能确定了自己的选择,白芝内心顿时轻松了不少,难得轻快的心,让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做错决定。
白芝对傅卿说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那个陈爵和白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是白芝生父的朋友,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白芝面前,说是她生父的拜把子兄弟,她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联系他。
当时的陈爵穿衣打扮在白芝的眼里是金光闪闪的有钱人,一开始还有些戒心,她和母亲提过其亲生父亲的事情,每次母亲都避而不谈。
陈爵的出现让白芝再次提起,她母亲仍然不说,甚至放狠话说如果再提,以后就不要白芝当女儿了,这才吓得白芝不敢再提,更不敢和母亲求证关于父亲拜把子兄弟的事情。
她默默地把陈爵的电话号记在心里,在初二那年,有个男生喜欢她,而那个男生有个爱慕者,是学校有名的大姐大,男生给白芝写情书的事情被大姐大知道了,对方放话放学要堵白芝。
白芝很害怕,便打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陈爵很温柔地安慰她,说没事一切他来解决,到了第二天,忐忑不安的白芝到了学校,得知那个大姐大没有来上课,她出了车祸腿折了,脸也毁容了,要到国外去做修复手术。
早晨家长过来办了休学,组织者不在,自然没有人继续找白芝的麻烦。
那个时候的白芝被吓到了,她没想到陈爵的出手是这样,虽然陈爵给白芝解决了麻烦,白芝也为此怕起了陈爵。
陈爵交代白芝,有事情解决不了,那个时候电话又打不通,就去K酒吧找张哥,对方会帮她。
白芝找过一次,在k酒吧颠覆了三观,她亲眼看着那个张哥qj了一名女子,包厢外的她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腿像石头一样动不了,也不敢去救人,还看到了张哥剁了一个男人的手指。
那些只有在小说电影中看到的阴暗场面,那一天白芝看了个遍,张哥顾名思义是让她长长胆子,后来陈爵也斥责了张哥莽撞吓到了白芝。
这件事情在白芝心里留下不少的阴影,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联系陈爵了,k酒吧那条街,她看到了都要绕着走。
在白芝的心里,陈爵能够训斥狠厉的张哥话都不敢说,那他只会比张哥更加恐怖,她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了对方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被买到国外红灯区,或者是在黑市被贩卖器官,抑或是成为奴隶等等,白芝想了很多关恐怖社会新闻的内容,觉得报道里可怜的受害人,随时下一个就会变成她。
白芝不再联系陈爵,陈爵也没有联系白芝,换句话说,除了第一次来找到白芝,说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从那以后除了白芝主动找他,平时陈爵从来没联系过白芝。
见对方没反应,断了联系的白芝松了口气,她和对方不是一路人,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联系对方。
陈爵不知道,从见第一面起,白芝就打心底里恐惧着他。后来经历那些事情,走投无路的白芝不得不联系陈爵,因为她那时候没有比那更坏的情况了。
到现在,可以利用‘出卖’陈爵,获得自己的利益,白芝考虑到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后,毫不犹豫的把陈爵给卖了。
在她心里,陈爵是个随时吞噬自己的怪物,如果可以,她仍然不愿意和对方有所联系。
白芝还对傅卿说,陈爵以前不长这样,好像是出过车祸所以整容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陈爵绝对不是长这个样子。
所以白芝能够想到关于陈爵的事情,她都说了。
“我真的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白芝期哀哀的看着傅卿,这是她对傅卿最真诚的一次,关乎她的未来,容不得她耍滑头。
白芝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白芝说了很多他们没有调查到的事情,陈爵和白芝生父是拜把子?
说明陈爵是和白芝生父一个地方的人,而从调查到陈爵的资料来看,上面显示他却生活在另一个乡镇,造假?怪不得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原来问题在这里。
“你今天回去准备,明天送你出国。”傅卿对白芝说着,送白芝到国外去,读哪所学校,改后的名字和新的生活信息这些都靠傅卿安排。
说明白点,就是白芝这张牌现在握在了傅卿的手里,白芝也清楚这一点,可见陈爵给白芝的阴影有多大,她宁可被攥在昔日对手白芝手里,也不愿和陈爵打交道了。
光明正大和你打的人不可怕,最怕的是那种平日老好人,在关键时刻背后出手一刀致命的人,陈爵显然是后者,白芝不相信他。
*
“这些就是和白芝生父平日厮混的一些人,这张照片是当初那些混混偷鸡被抓,然后出的报道,后来这十来个半大小子被家人交钱保释了出去,这些人中不知道有没有陈爵,根据当时县城歌舞厅老板回忆,那些一起玩的小子们,没有人叫陈爵的,县里只有一个叫这个名字,今年已经七十一了,显然不是他,这个应该是陈爵后来化的名……”
傅家书房,纪羡摆弄着一桌子的资料,边说边拿给傅父看,自从上次和傅父傅母坦白情况后,有什么事都是大家一起商量。
特别是白芝说陈爵和她亲生父亲是一起的,再想起她父亲和白芝父亲的恩怨,或许真的应了父母恩怨那一说,陈爵就是和她父母有恩怨!
傅父看着文件夹上每个人的资料,有的人只有名字,时间过的太久了,照片实在不好找。
“这几个我记得很清楚,是那次劫车的绑匪。”傅父一边翻页一边说,然后猛地一拍手道:“当时这个案子还有一个疑点,我被打倒后,视线已经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这伙人拿了钱就要走,这时候有个人说我看到了他们的长相,不杀人灭口迟早会被抓住,这才有了白芝生父捅我的那一刀。
只是后来在警察局,那些犯人我都见过,警察点名时我也听到过他们的声音,却都不像那时说要杀人灭口的声音,劫匪咬死了就他们七个人,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参加抢劫的人,所有人都被判了重刑,没有被枪决的人,也都是无期,傅卿也进行了调查,参与抢劫案的最后一个人,去年病死在了监狱中,无从查起了。
“陈爵会不会是那个漏网之鱼,对付傅家是为了给他们兄弟报仇?”傅父提出自己的想法,傅卿回家和傅父说了白芝那里得到的消息后,傅父愈发的认为,陈爵和自己肯定是有旧仇。
不死不休的仇怨,也只有这桩了。当时这个案件作为典型闹得极大,所有参与的人都重判死刑或无期,剩下别的就是商业上的你来我往,没这么深的恩怨。
傅卿思考着父亲的话,想着不无道理,那时候人都很认死理,陈爵为了兄弟报仇多年谋划不是不可能。
“咦,这个人有点眼熟。”傅母看着传真复印过来的老旧报纸,手指着模糊照片上最边上的一个男子说着。
这是一张集体照前后两排十来个人,傅母指着的是站在后排的最后一个人,这是白芝生父和他一些狐朋狗友们,抢劫的七个人就在其中。
平日里偷鸡摸狗惯了,到最后能够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当时被重判典型是其一,其二是顺应民意,民间的百姓也都说要狠狠地判,小县城居民们哪个没被这伙小混混气到过。
这个报纸就说这伙人偷老百姓养得母鸡的特别报道。
“妈妈,这个人你认识?”傅卿凑近了报纸,内容报道着是什么教育误入歧途的少年等等,主要是说这些人偷了老百姓的鸡烤来吃,被局长抓住进行了教育等等。
傅父顺着望过去,仔细看看妻子指的人,他并不认识,疑惑的目光看向妻子,他怎么没听妻子说过。
“你姥爷曾经教过几年书,这个人好像是你姥爷的学生,叫什么毅,我记得他家里很困难,经常吃不饱肚子,然后你姥爷就总带他回家来吃,他学习很好,后来父亲不当老师了,我也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傅母话音刚落,傅父就开始翻着面前的资料本,几张过后看到了一个叫全毅的资料。
照片是初中学校里的寸照,看起来比报纸上的更清楚一些,内容只有一句话:XX年前往s市找工作,至此无音讯。
“妈妈,是这个人吗?”傅卿接过本子给傅母看。
傅母点头,记忆回笼,她确定这个人就是以前总去她家吃饭的那个男学生。
傅卿仔细看全毅的面相,这个人的眼睛,和陈爵很像,不只是眼形,眼中泛着的精光给人感觉更神似。
看来要好好调查这个叫全毅的人了。
“我又收到个消息。”
这时,坐在一旁的纪羡幽幽叹口气,放下手机,眼睛半眯声音有些低沉道:“朱莉死了,烧炭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