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全笑眯眯走到秋穗面前, 把她拉到一旁,绝对不能让小丫鬟打扰了主子爷的好事。
压低声音道:“你这小丫头是要做甚?”
秋穗知道黄福全的身份,胆子有点怂:“黄总管, 奴婢瞧着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杀虎公子的手,不合规矩。”
“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只要主子愿意, 不就行了?”黄福全很无语。
秋穗小声道:“可是会对小姐名声有损!”
黄福全头大, 这小丫鬟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把她拉的更远一些,直到主子和小妇人听不到,他道:“什么名声有损,这是你家小姐天大的福气, 你瞧我家主子稀罕你家小姐的劲, 你觉得那是坏事吗?你家小姐迟早要改嫁的, 她跟了主子, 那可是泼天富贵, 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
你这小丫鬟不许再去打扰,听见没有!”
秋穗一脸为难, 小姐虽然写了一封和离书回去, 但至今忠勤伯府那边还没回应,小姐还算不得下堂妇。
黄福全见小丫鬟不说话, 再次开口道:“你这小丫鬟, 听到咱家的话了没有?”
秋穗本就胆子小,对上东宫太监总管, 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只得点头:“奴婢知道了。”
黄福全满意了。
田恬见秋穗和黄福全追了上来, 秋穗也不追问了,心里松了口气。
在这大街上,她也没办法和她解释,她不问是最好的。
黄福全能在李湛手下当差,确实是个得力的,一会儿工夫,就把秋穗给制得服服帖帖。
李湛低头看向小妇人,视线不由又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声音都比平时温柔几分:“附近有好几家酒楼,你想吃哪一家?”
田恬受宠若惊,这是让她选择?
田恬笑容甜甜,显得十分乖巧:“妾身都听公子的,公子想吃哪一家就吃哪一家。”
心下有苦难言,李湛八成是误会她牵他手的原因了。
这个误会她还没办法解释。
总不能解释她会龙诀,牵着他的手是在用龙诀压制他发病?
龙诀本身就是个奇幻的事情,而且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别院时,她用龙诀帮他压制,也是借着按摩的由头。
不敢让他知道。
退一万步说,她真的解释了,让他知道了真相,一旦他的大男子主义发作,问题就大了。
堂堂一国储君,身份尊贵,自有一股傲气,他能接受女人牵着他,是为了压制发病?
李湛指着醉霄楼:“就这家如何?”
名字很雅气,是一栋三层小楼,装潢也不错,雕栏画栋,门口行人进进出出颇多,想来味道也不错。
田恬点头:“瞧着不错,咱们进去吧。”
李湛带着她往里面走。
田恬的小手一直没有放开过他。
李湛耳尖更红,原以为进了酒楼,小妇人就要放开他了,没成想还是没有放的意思。
罢了,她想牵着就牵着吧,索性现在是在外面,无关紧要,若是在宫中,那就不行了。
还有两年才回宫,这段时日,便让她随心所欲好了。
田恬大概猜到一点李湛的心思,她也想放,但是不敢放啊。
酒楼里鱼龙混杂,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人,牵着手安全一些。
一行人刚进入大堂,大堂内所有目光齐齐聚集在田恬和李湛身上。
大元朝民风淳朴,但是手牵手在街道上溜达的少之又少,他们俩算是百年难遇的奇景。
有人当即窃窃私语起来。
一男子羡慕道:“那位兄台当真好福气,竟有如此娇俏美眷相伴在侧,当真羡煞人也。”
一群男子跟着附和起来。
“那小妇人清丽出尘,我见犹怜,乃一绝色尤物。”
“瞧她那依赖缠人劲,一看就是个知情趣的,这种女人,才是最销魂蚀骨,令人魂牵梦绕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有女子看不惯,道:“长的漂亮又如何,瞧她那不入流的做派,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和青楼妓子无异,我等不耻。”
又有女子附和:“姐姐说的有理,就她那缠人样,撑死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何足惧哉!”
“漂亮又如何,还不是男人的玩物,一个奴婢而已。”
众人声音不大,田恬却听在耳里,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身边有个定时炸/弹,她真恨不能立刻过去和他们理论一番。
李湛没比她好多少,一脸薄怒,忍无可忍。
田恬察觉,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安慰:“公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此次下山就是来游玩的,咱们开心就好。”
小妇人声音柔柔软软,像一道涓涓溪流,流到他的心上,让他平复许多。
李湛绝不允许小妇人被这般指指点点:“黄福全,你过去和他们说道说道,让他们闭嘴。”
田恬急了:“公子,不必多此一举。”她最怕事多闹出问题,一旦刺激李湛发病,那就完了。刚才在街道上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才不到一刻钟,又找事,实在让她惶恐不安。
李湛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黄福全会处理好的。”
黄福全得令:“奴才这就过去。”
有了主子的命令,黄福全走路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走到刚才说话声音最大那个方向,黄福全直接大声解释:“休得胡乱揣测,那是我家夫人,是过了明路的,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人。
我家主子和夫人如胶似漆,相携并走有何不可,大元朝哪条律令规定不许如此!
一个个议论别人那叫一个了不得,有本事你们也牵手去大街上溜达去,若是不敢,那就不要暗地里胡说八道,若再叫我听见,休怪不留情面。”
小妇人虽然是个下堂妇,可主子宠她的劲,以后成就绝对不低,一宫主位大有可能。
宫里的娘娘,哪怕不是皇后,也比常人家的正室尊贵,称她为夫人也是合情合理。
黄福全话毕,大堂内鸦雀无声,没人再说一句。
黄福全乃东宫大总管,在李湛面前是个哈巴狗似的奴才,可在外面,他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浑身自有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
众人知道他不好惹,所以不敢说话。
田恬被迫安上夫人名号,整个人都傻了,李湛垂眸看她:“可还满意?”
田恬能说她不满意吗?
乖巧的点点头,满意了。
她之前只以为李湛对她有点喜欢,没想到他竟然存了娶她的心思,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一旁的秋穗也被惊的不轻,尊贵的太子爷竟然要娶小姐,他明知小姐嫁过人,竟然一点不嫌弃她!
黄福全走过来:“主子,上楼吧。”
李湛颔首。
一行人在小二的引领下,去了二楼包厢。
大堂内的众人再次炸锅。
“看来是新婚小两口,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有此举也属正常。”
“说的是,当初我刚成亲那段日子,也恨不能天早早黑下。”
众人大笑,他们都有过疯狂的岁月。
田恬刚刚坐下,店小二问李湛:“公子,您要吃些什么?”
李湛直接把点菜权交给田恬:“你喜欢吃什么?”
田恬真是被惊的不轻,她就牵了一下手,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情郎,连名分都定下了......
她好像赚了的样子。
甜甜的笑:“还是先紧着公子吧,妾身不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
李湛直接道:“按照四人份的量,把店里的招牌菜上一些。”
“是。”店小二躬身出去了。
黄福全道:“先上几个碟子,再上一些白糖。”刚才在老大爷那里买的粽子还是热乎的,得赶紧吃了。
“好的客官。”店小二连忙照办。
不一会儿,瓷白的碗和白糖送了上来。
黄福全和秋穗忙着剥粽叶。
田恬也起身帮忙。
李湛道:“有他们俩伺候就行了,你坐下。”
这是把她当主子了。
田恬干笑了下,只得坐下,任由秋穗剥了一个晶莹糯米粽放她碗里。
糯米夹杂着粽叶清香,好闻的紧,撒下一些雪白砂糖,看起来极有食欲。
田恬也不客气,当即夹起咬了一小口,味道香甜软糯,特别好吃。
李湛见小妇人吃的开怀,他也咬了一口,白味的粽子配上白糖,清香怡人,原汁原味,比他之前吃的各种虾仁蛋黄名贵粽子,别有一番风味。
田恬和秋穗只吃了一个粽子,便有五分饱。
李湛和黄福全胃口好些,连吃了两个。
还剩下一些,带回去给墨扬。
片刻,店小二端着菜品过来。
佛跳墙,金龙乳猪,蜜汁叉烧,清烩海参,软烧豆腐,菊花猪肝汤。
五菜一汤,四人刚好合适。
田恬和李湛都是吃过好东西的人,这些菜品对他们来说还可以,没有特别出色。
四人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未时一刻,田恬都有些困了。
之前在山上,每日都会小憩一会,养成了习惯,如今到了时辰,就忍不住想睡觉。
李湛看在眼里,道:“先找个客栈住下。”
黄福全点透露:“是。”
四人起身,田恬又主动过去牵着李湛的手。
李湛刚平静的耳尖,又充了血。
这小妇人真是.....一刻也离不了他。
心里甜滋滋的。
秋穗已经没眼看了,她真是服了小姐了,她可是大家闺秀,怎能如此大胆主动!
以前她看中陈世子时,满城风雨追他,亦没有现在大胆。
果然是将门虎女!
结账离开,黄福全就近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归园客栈。
“主子,这房怎么开?”黄福全别有深意的问。
他倒是想直接为主子和小妇人开一间,但他毕竟是个奴才,想也是白想,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
李湛虽然承认了小妇人的身份,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带她回宫,自然不会让她侍寝。
就算让她侍寝,也不会是现在。
“两间天字号房,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黄福全秒懂,主子这是不打算让小妇人侍寝,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他左右不了主子的意思。
田恬也秒懂,当即开口道:“一间天字号房即可。”
此言一出,李湛眸中多了一丝光芒。
黄福全笑的脸上的肉堆在一起。
秋穗惊的眼珠子快从眼眶瞪出来。
小姐疯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算和太子爷两情相悦,也不能如此急迫上赶着啊。
黄福全道:“夫人,奴才这就去安排。”
田恬点头。
李湛的手紧了紧,强忍着心中激动。
田恬知道李湛八成误会了,连忙道:“公子,外面乱糟糟的,妾身不放心您,妾身晚上贴身伺候,宿在小榻上即可。”
有些话得讲清楚了,免得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她虽然对李湛也有一点点好感,但还没到要和他同床共枕做夫妻的地步。
李湛眸里的光熄灭:“好。”
黄福全无奈叹了口气,得,他白高兴一场。
秋穗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小姐不是随随便便的轻浮之人。
黄福全一共开了三间房,一间天字号房,两间地字号房。
天字号自然是主子和小妇人住的。
地字号小丫鬟一间。
他和墨扬一间。
天字号房间在二楼,田恬进去后,直接放开李湛的手,走到小榻前坐下。
李湛看了她一眼:“歇息吧,等会睡醒了再出去逛逛。”
田恬点头:“公子困不困,需不需要妾身给您按按?”
李湛摇头:“不用。”
“好,那妾身歇下了。”
田恬正欲脱鞋,这时,房门敲响了。
田恬只得停下脱鞋的动作,连忙去开门。
来人是黄福全和墨扬。
田恬侧身让出一个道,让他们进来。
墨扬过来复命的:“主子,五个人犯已下了大狱。”
李湛点头:“那县令怎么说?”
墨扬:“县令也被属下停职查办,塘县出了保护费一事,县令于公于私都难逃干系,属下已让县丞暂代县令之职,待知府彻查此事再做定夺。”
“办得不错,下去歇息吧。”李湛道。
墨扬震惊,这还是主子第一次和颜悦色对他说话。
“是。”
墨扬黄福全行礼退下。
田恬关好房门,李湛已经坐在床边脱鞋:“去歇着吧。”
“是。”田恬重新回到小榻,脱鞋躺下。
她实在很困,躺下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李湛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听着房间里小妇人平稳的呼吸声,他也睡着了。
申时左右,田恬醒来,她见李湛还在睡,也不敢吵醒他,只能躺在床上无聊。
李湛睡眠很浅,小妇人醒了,他也跟着醒了。
他起床穿鞋,田恬连忙起身:“公子,您醒了?”
李湛嗯了一声,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天色:“出去逛一圈,顺便找个地方用晚膳,如何?”
田恬点头。
站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发鬓,确认依旧美美的,她走到李湛面前,牵起他的手,甜甜笑道:“公子,咱们走吧。”
李湛眉眼柔和,一手牵着小妇人,一手拿着佛珠,就像是被拉入红尘中的谪仙。
黄福全,墨扬,秋穗三人早已在楼下等着,见到两位主子下来,连忙过来见礼。
李湛免了他们的礼:“天色还早,出去转转。”
三人点头。
李湛和田恬手牵手走在最前面。
墨扬震惊非常,他之前送犯人去衙门,没看到主子和小妇人这般,回来之后,虽然听黄福全提起,但‘听说’和亲眼看到,完全不一样。
太震撼了。
主子也太宠那小妇人了,出门都任由她牵着,完全不顾及自己一国储君的身份。
小妇人的本事,怎厉害两字了得。
刚出客栈,田恬就看到客栈大门两侧插了不少艾条和菖蒲,从那里走过,还能依稀闻到艾香。
走在街道上,不少商铺门口同样插了艾条和菖蒲。
端午节,插艾和菖蒲是重要内容之一,人们倒是积极,明日才是端午,今日下午已经插上了。
街道上还弥漫着粽香,很多小商贩还站在摊前守着,不到黄昏不会收摊。
还有许多卖香囊,雄黄酒 ,艾条菖蒲,钟馗像,五毒饼的摊子......
田恬是个爱逛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要逛的开心。
李湛也乐的宠她,她要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
两人手牵着手,十分登对。
田恬看见一摊上的香囊绣的十分精致,连忙过去挑选。
香囊有绣平安字样,有绣小老虎,绣鸳鸯戏水模样,形形色色,很是可爱好看。
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笑着对李湛道:“公子,给夫人买一个香囊吧,这香囊寓意好着呢,里面含有朱砂,雄黄,香药,清香四溢,有驱邪避瘟之意,很多郎君都买了香囊回家送爱妻呢。”
李湛闻言,看向小妇人:“喜欢哪个?”
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很好,田恬听着男人温柔的声音,心扑通扑通跳的快了几分。
“都好看,难以抉择。”田恬拿起好几个选择。
李湛亲自给她挑了一个绣平安字样的香囊:“这个如何?”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她待在他身边,平平安安。
田恬摇头:“我要这个。”她选了一个绣好运字样的香囊。
“好,就要这个。”李湛低头亲自为她佩戴上。
田恬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微微扬起,绝美的脸蛋更加明艳动人。
李湛又道:“你也为我选一个。”
田恬把刚才那个绣平安香囊系在他腰间:“妾身觉得这个很合适您。”一生平安,远离病痛灾难。
李湛眉眼愈发温柔。
黄福全连忙丢了一两银子给摊主。
一行人继续走着。
他们又去看了钟馗神像,这也是端午特色之一,钟馗捉鬼,几乎家家户户贴上一张,用于镇宅驱邪。
他们因着是来玩的,只是看了看,就去了下一个摊子。
田恬道:“公子,前面是卖雄黄酒的,咱们要不要买一些回去喝?”
雄黄也是驱邪避灾的,在端午时有说法,用雄黄酒点在孩童的耳,鼻,脑门心,手脚腕,可以使百虫不敢上身。
李湛被小妇人牵了一下午,整个人都是飘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买就买。”
田恬有些惆怅:“那里不少人买,估计得等一会儿。”
黄福全连忙道:“夫人,客栈有雄黄酒,您要是想喝,回去可以叫店小二送一壶。”
田恬点头:“那就不买了。”
几人又闲逛了半个时辰,逛的差不多了,李湛吩咐黄福全找了一家酒楼用晚膳。
晚膳过后,天还没黑,田恬又要去江边消食。
田恬看着江上有一艘船布置的很好看,四处都是花灯,还有丝竹管弦之声传出。
“公子,那是何船,好漂亮啊!妾身还是第一次见那样的船。”
李湛常年住在护国寺后山,更没见识过。
黄福全道:“主子,奴才这就去打听一二。”
李湛点头。
黄福全快步去找了个男子问话,田恬和李湛在后面慢吞吞走着。
不一会儿,黄福全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尴尬。
“回禀主子夫人,那船是一艘花船。”
田恬闻言,立刻拉着李湛掉头离去。
可不能让人学坏了。
李湛原本还有些局促的,结果看到小妇人防贼似的拉着他跑,当真让他哭笑不得。
可爱的紧。
回到客栈,李湛问她:“喝雄黄酒吗?”
田恬反问李湛:“公子想喝吗?”
李湛眉眼温和:“我随意。”这些年几乎没喝过酒,但若是小妇人想喝,他可以陪着小酌两杯。
田恬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雄黄酒肯定不好喝。”喝酒误事,她喝醉了没事,就怕李湛喝醉了发病,那可就麻烦大了。
两人上楼回房,店小二送热水进房。
田恬乖巧的道:“公子,热水好了,您请沐浴。”
屋内孤男寡女,气氛说不出的暧昧,李湛手里的佛珠盘的都快冒烟了。
她只当做没看到。
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给他侍寝吧。
就算现在两人处于暧昧期,田恬对他有点小心动,但远远达不到服侍他的地步。
“好。”李湛拿了亵衣亵裤,走到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李湛洗好出来,田恬叫来店小二换水,轮到她沐浴。
李湛坐在床边,一手拿起书翻看,一手佛珠飞快盘着。
田恬原本不紧张的,可看到他盘佛珠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脸红。
他肯定忍得难受,所以才急切盘佛珠,试图控制自己吧......
田恬不敢想太多,连忙拿了一套粉色亵衣亵裤去了屏风后面。
今晚她没有泡澡,只是快速清洗一遍便出来穿衣裳。
李湛是个好人,但不能在他底线上面挑衅,若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吃亏的就是她自己。
拔掉浴塞,水自然流出。
待水流完,田恬快速绕过屏风,走到桌前:“公子,您还要看书吗?”
李湛抬眸看她,小妇人穿着一袭粉色亵衣亵裤,烛光下她粉面桃腮,如一朵灼灼盛开的桃花。
鬓边的两缕乌发微湿,更添三分娇媚。
李湛手里的佛珠盘的更快。
“不看了,熄灯吧。”小妇人如此美貌,他若是继续看下去,很难控制的住。
“是。”田恬吹熄蜡烛,摸黑回到小榻上。
*
地字号房。
黄福全没有一点睡意,坐在床边问正在泡脚的墨扬:“你说主子今夜忍的住吗?”
墨扬翻了个白眼:“这话问的我不知怎么接,我又不是主子,我怎么知道!”
“你觉得呢?”黄福全道。
墨扬无语:“不知道,你就那么想知道?”
“肯定啊,主子好不容易才看中一个女人,咱家怎能不急!”
墨扬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那你去天字号门口看看?”
黄福全还真有去看的意思,作势就要穿鞋,墨扬连忙制住他:“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就是去听一听。”
“主子的隐私也敢窥视,你怕是嫌命长了。”墨扬呵道:“睡觉,主子宠不宠幸是他的事,咱们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
黄福全叹气:“睡吧。”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偷听,那小妇人手段了不得,希望她今夜能让主子尝到世间极乐。
翌日,李湛早早醒了,小榻上的小妇人还睡的香甜。
他实在睡不着,起身穿衣裳准备去找黄福全他们。
视线不由落在小榻上,小妇人睡觉不老实,雪白的脚踝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可爱。
那十个小拇指晶莹剔透,犹如白玉,让人恨不能拿在手里好好把玩。
作者有话说:
今晚只能码这么多了,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