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贞静话说完后, 街坊们都震惊了。
“我嘞个叉,你不会真答应了吧?”
“你养你老公的弟弟啊?那称呼该怎么论?”
“孩子长大后,以后会有心理阴影吧?”
魏贞静无奈点了头。
“公公担心的比较多, 第一是担心我们养老问题,第二是面子问题,如果让外人知道儿子没后代, 公公面子挂不住。公公还说,比起领养其他家的孩子, 自家的血脉会更加放心。如果不养,就让我和丈夫离婚。”
“丈夫真的对我很好,我不想离。思前想后最终答应了这个方案。”
街坊们啧啧摇头, 甚至有师奶愤愤不平。
“你们一帮人就帮继母做了决定?”
“人家十月怀胎, 你们说把小孩夺走就夺走?”
“麻烦你多积德啦。”
“对啊,要是换成我,肯定和你们拼命。”
听见街坊不平的声音, 魏贞静也没有生气:“大家说的有道理,当时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 就去问了继母。”
“谁知道继母却表现很平静,并表示孩子只要没去别人家就好,有人帮忙带大更开心。”
魏贞静面露愧疚:“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不介意, 但我自私。为了稳固婚姻最终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之后,我特意向公司请了两个月长假, 为的就是伺候继母的月子。”
继母怀胎十月已经足够辛苦,眼下孩子归她抚养的话,她多少也想给继母一点回馈。
“月嫂再好, 肯定也没自己人舒心。这一个月,我全程接手孩子的养育工作, 也接手了给继母准备月子餐的工作。”
说着,魏贞静拍了拍瓦罐,“这是老母鸡汤,老母鸡是我托人从内地父母家带来的,每天杀一只给继母吃,今日家里没有煤气,阿源和公公都已经去公司,我就带出来找了家店铺炖。”
“为了继母睡好恢复好,我付出很多,月子的婴儿需要间隔时间喂,基本上一整夜都没觉可睡。白天,我还要为继母准备营养餐。”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苍老了不止五岁。
街坊就说。
“也算你有孝心啦。”
“这件事只要你继母同意,想想也算好事。”
“你公公说的有点道理,我有个朋友也是不能生领养了一个,结果啊,领养的孩子长大,败光了他们家的财产不说还出了国,拍拍屁股再也没有回来。”
其中也有不同思想的人插话。
“要我说,有血缘羁绊的就是比没有血缘羁绊的更好。”
“起码,这个孩子是你丈夫家的血脉,我见过不少领养家庭的人离婚,将孩子丢给母亲,男人则转身又找了个人结婚生子。”
“你这种情况,最起码丈夫不会跑。”
魏贞静知道大家说的是实话,点了点头:“我也这样想过,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我会勤勤恳恳将孩子带大。从决定养育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必须要扛起责任。”
能够看出来魏贞静确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带小孩是很辛苦的事情,她原本也是都市丽人,衣着光鲜亮丽,注重护肤与保养,如今也是生生熬成了黄脸婆。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改变了主意。”
有人就好奇,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魏贞静憔悴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我发现,继母针对我恨我。”
“开始是体现在餐食上,明明味道刚刚好的饭菜,她非要说吃不了要重做。明明还热的水,她偏偏说冷了,要重新倒。对于一些无理的要求,我心里的确不舒服,但想到孩子都是尽量满足。”
“为此,我还咨询过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分析继母应该是产后激素失调,再加上孩子离开造成了产后抑郁。”
“我理解她的心情,照顾她和孩子也更加小心翼翼。直到我发现,她有时候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仇恨,甚至有时候我刚忙完,回来看见丈夫抱着孩子和继母有说有笑,等我出现,继母就会阴沉着脸,一双眼睛阴暗的盯着我。”
魏贞静每次回忆起来,继母的目光就像阴冷的毒蛇,身子就经不住打颤。
“事情远比想象的困难,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继母。也担心以后会因为孩子的事情有更多的牵扯,所以想把孩子还回去,再尝试自己怀,实在不行就领养。”
说着。
魏贞静眼睛透出求救的光,看向坐在高位气质出尘的女孩。
“节目上有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大师都能够一张符救醒。大师能否帮下我?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要能够怀上,要我做多少善事捐多少款都愿意。”
民间有很多这样的传说。
比如不能够孕育的夫妻拜了菩萨后,没一两年就能儿女双全。
魏贞静也拜了很多菩萨,可没有一个灵验,看了节目,她就将楚月柠当成了活菩萨。
“不能生育?不会吧?”
楚月柠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她掐指算了算,“你出生在冬季,八字中呢还有多个子午卯酉宫的天干和地支,財星也偏旺。有这幅八字的人,通常子女运都会很旺盛。照命盘看,命中注定会有两子一女,你子嗣方面没有问题啊。”
魏贞静呆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问题……怎么可能啊?”
“明明医生当着我的面说的,说打胎的时候伤了子|宫,这辈子都和孩子无缘。”
街坊们也非常惊讶。
“柠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医生说不能生,八字却还有子嗣运呢?”
“是不是魏小姐检查的医院不够好,医生误诊啊?”
魏贞静六神无主的摇头,“我去的医院是香江最好的私立医院,接待过很多有名的官员和明星,出现误诊的几率非常低。”
“确实不是误诊。”楚月柠端起茶杯喝水。
魏贞静莫名失落。
她的内心还是极其希望是误诊,这样还有怀上孩子的希望。
“因为——”
楚月柠注视着茶杯的碧绿茶叶,冷一笑。
“这本身就是一场骗局。”
话音落后,全场一片哗然。
魏贞静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彻底无神。
楚月柠放下茶杯,问:“你看病的那个医生是继母的同学吧?”
魏贞静没想到大师竟然连这一点也算到了,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恭敬道:“是。”
“碧丽医院是香江好医生最多的私立医院,就是很难排队。不孕的事情比较麻烦,我就想去碧丽医院,能治好也有最好的技术。继母就主动说有个同学在碧玺医院,刚好也是妇产科医生。”
可也是这个决定,将她打进地狱。
不孕的事确诊后,面对期盼孩子的公公和丈夫,她就好像个罪人,天天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错事得罪了公公。
魏贞静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猛的睁大,心扑通扑通的跳呼吸急促:“大师……你的意思是继母和医生联合一起欺骗我?”
楚月柠点了头。
“为……为什么?”魏贞静非常不解,“她们为什么要骗我?骗我不能怀孕,她们有什么好处?而且这几年,我确实没有怀上孩子。”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秀眉间掺了淡淡的冷意:“当然怀不上,你每天都吃她送的掺有避孕药的餐食,就算怀上,孩子也会因为过多的药物问题畸形。”
避孕药!畸形!
魏贞静回忆起继母阴毒的目光,怒火抑制不住的上升,捏着装瓦罐袋子的手指都泛了白。
她反复吸了几次气,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结婚后就和公公和继母一起住,继母每天都会准备早餐,她一度还非常感激,甚至为了表示感谢,她还买过很多贵重的礼物。
原来……
继母准备早餐,不过就是为了下避孕药!
“大师,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月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原因有很多。”
掐指算了算。
“你公公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女朋友足足小了二十岁,明白对方就是冲着他钱来的。但是他无所谓,只要保住财产,也不会损失什么,还能得到一个年轻且貌美如花的老婆。”
说白了,无非就是公公心眼更多,更会计算。
既想白嫖年轻女人的身体,也不想将辛苦打拼下来的财产拱手让人。
“于是,你公公就偷偷立了一个遗嘱,他死后会将所有财产都留给独子,也就是你丈夫。这件事还是被继母知道了,她异常的愤怒,没想到盘算这么久落了一场空,她不甘心,恰好,你丈夫带了你第一次上门。那个时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到继母吧?”
魏贞静心不在焉的点头:“没错,我上门见公公的时候,他和继母刚刚领完结婚证。”
楚月柠继续算,“继母不甘心,她就想既然财产都留给儿子,那她还跟着老的干吗?年轻的不是更好?”
魏贞静错愕抬头:“她……她想和我丈夫……不会的,她一定失败了吧,我对阿源有信心。”
就算她不能够生育,阿源也是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有时候,太过相信感情不是一件好事。”楚月柠说着,目光染上了怜悯,“送你回去后,你公公也有事出门。当晚,他们两个就滚了床单。”
深情,有时候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男人就算出了轨,也一样可以维持深情款款的面目。
魏贞静错愕的坐着椅子,她没想到,阿源竟然这么早就出了轨。
“继母要求阿源和你分手,但是他不同意。除了容貌你还要更胜一筹外,你还有更高的学历和工作。他不可能和你分手,同时也舍不得继母。”
“于是两个人就一直在发展地下情。直到你们结了婚,继母当然不可能会让你怀上孩子,这样一来,财产不就又会被瓜分一层?所以,她就处心积虑给你喂了两年避孕药。见你要去医院做检查,她还花钱买通了同学,让对方做假。”
魏贞静没想到算个命,竟然算出了丈夫出轨。
她回忆起往日恩爱的一幕幕,又气又还带有期待,期待着爱人出轨起码不会害她,抖着声音问:“避孕药的事,阿源一定不知道吧?他肯定不知道,他比我还期待孩子。”
楚月柠眸色渐渐冷了下来,“避孕药?他当然知道。如果让你怀孕,继母就不会再跟着他,他舍不得这种齐人之福。”
“至于孩子,他是期待孩子。”楚月柠放下掐算的手,目露怜悯。
“所以,继母帮他生了咯。你现在不还帮他养着吗?”
话音刚落。
魏贞静没忍住恶心,当场干呕起来。
街坊们再度哗然。
“哇,有没有搞错啊?真是生儿子没屁|眼,两父子搞一个女人。”
“真是活久见,公公和儿媳妇同戴一顶绿帽。”
“这件事要是曝光,还财产?怕是父子都没得做。”
魏贞静干呕了半天,眼泪水都出来不少,半晌后,她才扯出桌上的纸巾擦干泪水。
“大师,我公公知道这件事吗?”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摇头,“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抓现场,可以现在就回家。”
魏贞静听完,同样憔悴的面貌眼神却已经完全变了,先前的眼神隐忍还有疲惫,现在只剩坚韧和仇恨,“这件事如果影响了我身体,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对渣男贱女。”
“大师,照你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让做假的医生配合你做证。然后……你家中有没有装闭路电视?”
闭路电视就是监控。
魏贞静想了下,忽然想到什么重重点头:“有,之前家中进过一次贼,公公就在客厅装了一个闭路电视。不过平时都没什么大用。
楚月柠就支了招:“你可以回去仔细查一下闭路电视,继母下了这么久的避孕药,闭路电视有可能拍下了证据,再去查购买药店,找对方的购买记录。”
说完,她点到即止。
帮魏贞静破局的方法已经给出。
剩下,就看魏贞静会怎么做了。
魏贞静站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大师。”
说完,魏贞静提着瓦罐出了风水铺,在路边上将瓦罐揭开放下。
香味引来了一群流浪猫狗。
魏贞静打了个车回了别墅。
下车后,她看着气派的别墅目光越发冷。
别墅是公公掏钱买的,他早年往返大陆和香江做生意,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站在风口浪尖赚了一笔不菲的钱,回来后,公公买下了这栋别墅,在寸金寸土的香江,这栋别墅的价值早已经翻了几十倍。
除了别墅,公公还有几百万的存款,这也是继母愿意跟着他的原因。
反观丈夫就太一般,普通公司的职员上进心也一般般。
魏贞静进了别墅后,就往继母的房间走去,月嫂已经被继母辞退了,家里也没有请佣人,环境很安静。
为了不打草惊蛇。
她脱下了鞋子,赤足上楼。
结果,继母房间没人。魏贞静想了想,又往婚房走去,站在房间外,果不其然就听见丈夫和继母鬼混的声音,各种恶心的话钻入耳中。
“来,亲一口。我刚碰到魏贞静的朋友,说她算命去了,没那么快回来。”
“你生孩子以后就不能碰,我想死你了,快来……”
又传来继母的娇嗔的声音,“哼,你快说说是她好,还是我好?”
“当然是你好,你最好,快脱衣服……”
魏贞静忍住恶心,到阳台打了电话给公公,被冷风吹着,冷冷一笑。
“公公啊,我做了一大桌饭,你带同事一起回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