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们都盯着花园小区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
为首的徒弟疑惑回头:“师傅……点解没反应噶?”
广德业抓着铜铃也稍微疑惑, 面色未显沉着声说:“急什么?火烧起来还要阵子。”
脸色渐黑。
“生火局就是要段时间才能见效。早就告诫过你们,学艺不精就要更加耐心,不要急躁。怎么, 是质疑师傅的能力?”
徒弟们扒着窗户,纷纷摇头。
“不敢不敢。”
广德业冷哼着算数,目光也跟着看向花园小区, 心底疑惑。
莫非……刚刚用的符纸潮湿了?
花园小区即将会酿造的火灾悲剧,就这么被一顿狗尿浇灭。
浇灭不算。
楚月柠担心还会燃起来, 特意从阿春婆婆的住处找了把剪刀,直接对准了电线。
先前看到木桩位置的时候,她就猜测生火局的起燃点就在这里。
现在看来。
果然没错。
随着电线齐刷刷的段落。
剪完电线, 把剪刀踹兜里, 楚月柠拍了拍手转身接过小卷,见小胖卷开心到狂甩尾巴,毫不犹豫点赞:“嗯!小卷很棒!事情结束后鸡腿奖励!”
小胖卷开心到蹦哒起来, 然后被卫砚临抱住教训。
“夸两句就找不到北,一泡尿就骄傲上, 要再接再厉知吗?”
小胖卷不乐意了,用后腿一直踹他。
卫砚临搂着小胖卷看向楚月柠,“那接下去还要做什么?”
楚月柠指着半空的鹤形, “把这东西给弄走。”
“楚大师,接下来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收拾好行李的几人, 都站在了后边。其实他们已经到了一阵子,看着楚月柠在忙就没打扰。
尤其胖子,看到电线路起火的时候后怕到了极点。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小区也没什么人,他们进了楼房后也不会再出来。如果不是楚月柠守在这, 起火都没人知道?
想到今晚很有可能被活活烧死在楼里。
几人的面色一个个都铁青。
“生辰八字都放好没有?”楚月柠再一次确认。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都已经放好。”
康南希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看着满地被剪断的电线路害怕:“都放好了。”
“嗯,先出去找地方休息。”楚月柠看着几人脸上的死气彻底消失,才稍微松了口气。
几个人暂时先离开了小区。
如果今晚他们没有离开,明天花园小区就会多几具被烧焦的尸体。尤其小青瓜,他才四岁就会变成被妈妈护在怀里的小焦炭。
等人全部出去。
哗啦啦被风吹响的树叶径直下来,一股巨大的压力自空中压下。
卫砚临放下小卷带着符还是感觉到了点点难受,不过不明显。
他往八卦阵看去,八个方位全部被锁死,“对面的人动手了。”
与此同时。
楼里的房间稻草人全部被无形的压力,压着散乱成杂草。
楚月柠迅速掏出九张符,手托着双指并拢,迅速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去!”
符迅速窜出,化作一道黄光往八个方位飞去。
“御符!竟然就可以御符了。”卫砚临双眼睁大无比震惊。
符靠气催动,他师傅种极一生都在追求的境界。
楚月柠才20来岁,就已经能够办到。
她……
厉害到令人恐惧。
“卫砚临!”楚月柠喊了一声,“让开!”
卫砚临迅速侧身,黄符贴着他的身子飞过朝着着半空的位置而去。
卫砚临开了天眼转过身,才看到出现在半空的鹤。
巨大的鹤形朝着卫砚临的头顶啄去,还没啄上去就被一道黄光隔断,鹤形顿时化作黑气四散开,再没有办法凝聚成形。
下一秒,八个方位凭空炸响。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不少香江玄学人士的关注。
玄学会的会长就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西边隐隐发着黑气其中还隐有黄光。
他看了许久,才发现黄光竟然是一道符。
符!
会飞的符!
会长激动的汗都出来,赶紧转身去打电话,“我真没看错,有生之年竟然看到有人能够御符!仁兄讲讲,玄师穷极追求一生的以气御符竟然真的存在!”
他又打了电话通知其他离西边更近的玄师。
问来问去。
才得知有个小区被人布置了风声鹤唳。
风声鹤唳是个邪术局,本身就需要功底深厚的风水师设阵。会长想了想,如果让他上,他能否靠一张符破局?
答案肯定是不能。
且不论他能不能让符飞起来,就算能。以他的功力画的符,一张也不够。
“对方究竟是何神圣?”
想了想,能到一符破阵的境界年龄肯定不小。
为表尊重,他应该立刻马上去拜会老人家。
会长忍不住打电话喊司机出门。
希望,等他赶到地方还能遇到这位前辈。
与此同时。
八卦阵被破,案台上也凭空炸响,两盏蜡烛也立刻熄灭。
广德业手持铜铃也应声碎裂。
他看着碎了一地的铜片,松开手。
铜铃的把手掉到地毯上,广德业脸色黑沉下去,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狼藉的案台。
竟然有人能够破了他的风声鹤唳局。
气氛诡异般寂静。
徒弟们低着头不敢看。
广德业竟然又失败了……
他风水师的名头震动香江,却短短一年内失败了两次?
上次是西贡工地,这次就是这次。
忽然,与广德业亲近的徒弟支支吾吾说:“师……师傅,破阵人的气息……好……好像和西贡那次很像。”
广德业眸子阴沉下来,直勾勾盯着徒弟。徒弟被吓退两步背靠在了窗台上。
他移开视线,“再讲一次。”
“西贡那次的高……”徒弟被瞪一眼,慌忙改口,“西贡那次的破阵人和花园小区的破阵人,气息真的很像。”
广德业才沉下心。
花园小区是他设置的阵法,阵法被破,他自然能够感受到破阵人的气息。
经过徒弟的提醒。
他终于有所发现:“没错……气息一模一样。”
新仇外加旧恨,让广德业冷笑不已。
“阿术!”
中间一位年轻青年站出来,他面庞清秀低着头,“师傅,我在。”
广德业在坐垫上盘腿坐下,双手捧着空碗状,冷声吩咐:“我去会会对方,你带着师弟们护好法。”
阿术应下:“是。”
广德业闭上眼睛,魂魄脱离躯壳飘出窗外,嘴角挂着冷笑。
他这回倒是要好好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八卦阵和风声鹤唳都已经被破。
事情解决。
楚月柠带着卫砚临往小区外走,两人边走边聊天。
忽然。
她停下步伐。
卫砚临抱着小胖卷回头不解:“咦?点解不走了啊?”
狂风大作,本就不多树叶的大树狂魔乱舞哗哗掉叶子。没有人再说话,漆黑毫无亮灯的黑夜里,诡异的令人胆寒。
楚月柠荔枝眼透着清冷。
忽然。
她猛然转身,抬手凌空一抓,一个透明的人形渐渐显露出来。
广德业本想偷袭,却没想到被人扼住脖子,纵使是灵魂状态也感受到难受,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破阵人的样子却发现好像被一层面纱遮住,叫他看不清晰。
“就你?”楚月柠抓着人目露淡淡的不爽。
“设立的风声鹤唳?”
害她这么晚还要在外工作?
就这头顶着两根毛的中年油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