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圈的外厂上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奴隶。
正前方的高台摆着案机,唐小鱼和城主坐于正中。
所有奴隶低头伏地等待,城兵持刀整齐列于两侧,按序唤人上前。
“闭眼。”一名奴隶膝行上前,听到呵斥后,急忙闭紧双眼,马上就被身侧的城兵掐着下颚抬起头来。
没有听到唐仙师的示意,赶紧召唤下一个。
“没有了吗?”唐小鱼站起身,看了一下后面零星跪着的奴隶,有些失望。
“应该就这些吧。”城主战战兢兢的回答,随后朝副手小声发怒,“你说的那优秀贱奴呢?”
“应该快了,在路上了。”副手急忙求饶。
“不必了。”唐小鱼冷冷道,甩手朝外走去。
管事看着十七浑身的脏污,怒其不争:“这一时半会怎么弄成这样?如何随我接见仙师。”
他打发掉三十五和六十二,时间紧迫,急忙用水擦干净十七的脸庞,又找了件体面的长衣给他披上。
他冲在前面,转头看十七懒散的远远坠在后面,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扯着他往前跑去。
气死了,如若不是特殊时期,非得把他吊起来抽一顿不可。
还未到外厂,就遇到一队城兵开道,被怒斥:“跪!”
明晃晃的尖刀映得管事心头一颤,不敢造次,拉着十七伏身跪于路侧避让。
不一会,只见城主气喘吁吁的跟在唐仙师身后,讨好的笑到:“仙师若是看不上这些贱奴,我城中还有优秀的男儿,晚间宴上带来给仙师看看?”
唐小鱼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仙师,仙师,不若说说你的喜好,我这边再安排安排......”城主还未说完,就见到唐仙师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赶紧一股劲冲了上去。
“仙师?”
唐小鱼心神剧震,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她侧身缓缓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脚底卑贱跪着的人。
自从成了练术师,她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好,以前发生的种种,只要她想,都能如回放电影一般重现。
所以,他的身影已经被她映刻在了骨子里,化成灰都记得。
普通人如何能与练术师抗衡,唐小鱼只是气息稍些外漏,底下的管事已吓得维持不住,直接瘫软在地,而另一人也只能勉强维持跪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如此诡异的情况,城主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候在一旁。
看够了,唐小鱼心中绷了两年的弦终于松了,用手轻抚了下衣领,满意的笑了,漫不经心的开口:“这贱奴可能前两年来的?”
已经瘫成泥的管事挣扎着弱弱答:“是的。”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城主胆战心惊,怕被仙师迁怒,狠狠的剜了管事一眼。
“此次兽袭他可去了?”
“是的。”
好,很好!
她唐小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张旗鼓找了他两年,这个风声下界大半的地境都知晓。
这次甚至和她一同行军作战,也不来找她,宁愿继续当贱奴也不愿,他在躲她。
他竟然敢!
唐小鱼胸腔怒火中烧,面上却森然的笑了,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就他吧。”说完就拂袖离去。
*
天时不早了,唐小鱼心情愉悦,回到住处稍作休息,自有俊美的男仆女奴伺候她洗漱换衣。
随后便被恭敬的迎到了庆功宴上。
几年一次的兽潮被提前击溃,赤月城完好无损,值得庆贺。
连绵不断的美酒佳肴被不停送往殿内,无数美貌女子、青年俊才环绕其间,已是城中最奢侈之时。
抬眼看见唐仙师远远走来,城主赶紧起身,挤满笑容率众前迎。
吹嘘拍马不断。
唐小鱼这两年也听得耳烦,略微点头,就被城主迎到上方坐下。
城主坐在殿内正上方,他的手下分别在左右两侧依次排开落座,于主位右侧单独设了一席,方便城主与之交谈,外侧立有薄纱遮挡,避免下从打扰到仙师。
唐小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心思倒是巧妙。她绕过案机入内,发现小小地方,竟然暗藏玄机。
清洗打扮之后的俊奴,发间有水珠滴落,浑身冒着寒气,他双手被反绑束缚,低头垂首,静静的跪于内侧。
抬眼对上城主意味深长的笑容,唐小鱼也满意的展齿一笑,淡定的坐下,朝他举杯。
城主受宠若惊,急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口不停砰砰直跳,他这次让唐仙师满意了,那下次的兽潮便可再邀约她相助。
除了刚开始扫了一眼,唐小鱼落座后只顾品酒尝菜,仿佛是没有看到跪于身侧的俊奴。
十七,应该穆和光低垂眼眸,安静的跪着。
这两年跪的次数不少,刚开始逃跑被罚跪,做错事被罚跪,任务没有完成被罚跪,遇见贵人也要跪。
他有时也在想,跪了这么久,他还站得起来吗?
这次兽潮给了他机会,几次搏命才换来的兽核,眼见马上就要脱离这里,他的人生和命运啊,却抵不过别人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话。
他是在被卖到赤月城半年后,听到有一位唐仙师在寻人,找一个姓穆的人,他知晓后欣喜若狂,应该就是她,甚至幻想,是不是站出去之后就能逃离这里。
随后的一句话犹如九天玄冰,将他的脚步冻住。
“听说是唐仙师的家奴,找了这么久都念念不忘,看来在床上定有过人之处,哈哈!”
异世半年他过的是非人般的生活,经历得太多,对于人性已不抱希望。
为何是家奴?不是朋友?
踏出去以后会不会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圈子。
直到今天,他才肯定,他的想法没有错。
他抛弃了她,她可以恨他,但是他也不欠她。
只不过跪了这么多次,他都坦然接受了,为什么今天跪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脚边,他心如刀绞,眼睛胀得发疼。
持续的漠视对于他无异于是凌迟。
唐小鱼面带微笑,放松心情浅酌一口,才侧头饶有兴味的打量起穆和光。
清瘦了。
给她的感觉也变了,以前的他高高在上,需要她去仰视去追逐,能看见但触不可及。
唐小鱼挑了下眉,端着酒杯慢慢的抵到他的唇边。
抿紧的唇角,微偏的头,是无声的拒绝。
呵,而现在的他,不过是沦落到她手中的贱奴而已,掌握他的生杀大权,毕竟这个世间贱奴的地位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呢。
唐小鱼无声的笑了,心中痛快淋漓,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扔掉酒杯,一手掐住他的脸颊逼迫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执起酒壶肆意的淋入他的口中。
辛辣的酒水直入喉咙,穆和光眼中染上雾气,身体摆脱不掉,只能靠着本能不停的吞咽。
“咳咳......”
来不及咽下的美酒顺着嘴角流出,很快咽湿了衣襟。
唐小鱼被眼前的美景惊住,一股舒爽的颤栗感直窜头顶,她咽了咽口水,随手丢掉酒壶,将穆和光提了起来,一把搂住韧腰,紧贴在他身侧。
这是她爱了半辈子的哥哥,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可以拥有他,独占他。
她入迷的望着,情不自禁倾身上前吻了上去。
穆和光睫毛微颤,紧紧的闭上眼,脸颊已被掐得麻木,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凡人如何能逃脱仙师的掌控,拼尽全力的挣扎被轻易化解,平添了几分乐趣而已。
穆和光身体突然一僵,感受到一只柔软的细手悄悄的探入衣襟,肆意妄为的四处游走。脸庞、耳角、颈边也在不停的被撕咬啃嗜。
唐小鱼犹如进入到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梦境,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穆和光痛苦的皱紧眉头,咬牙忍耐,直到外侧的手缓缓移动到了腰间,衣带松开,内侧的手也滑到背后,企图顺着后腰往下探去。
“住手。”他颤抖着嘴唇开口,一种绝望感自心中涌起。
唐小鱼眼神迷离神色恍然,不为所动,更加变本加厉。
“住手啊。”穆和光只觉得血气翻滚,胸间郁结,控制不住一口血水喷出。
唐小鱼被惊住,只见他满口鲜血,怨恨控诉:“你要在这里这样对我吗?”
她赶紧查探,得知他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心有余悸的回神,才觉得不对,急忙运作体内真气,整个人才清醒过来。酒里应该有助兴之物,越是兴起就越容易兴奋,隔着薄纱,都能感受到厅内已放/荡开了,各种呻/吟此起彼伏。
唐小鱼看着眼前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快意袭来,抬手一指,冷笑着问:“我为何不能?你的地位难道比外间伺候的人高贵?”
稍微一顿,她收手摸上他的脸庞,细细描摹,压低嗓音含笑戏弄道:“难不成,你还当自己是我哥哥?”
穆和光闻言身体剧震,衣衫凌乱不堪,身体已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唐小鱼傲然睥睨,得意的笑了,她这两年久居上位,心境和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早已不是当日弱小无助的她了。
没有丝毫心软,唐小鱼用拇指擦了擦穆和光嘴边的血迹,戏/虐的盯紧他漂亮的双眸,当着他的面,残忍的将手再次探入,随意妄为。
看着穆和光紧咬牙关,双目之中露出一丝怨毒,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她胡作非为。
唐小鱼从中体会到一股凌/虐的快/感。
折麽他比爱他更让她痛快。
“叫出来,不然我把你扒/光仍出去。”唐小鱼残忍的胁迫,一遍又一遍,直到从那张齿痕斑斑的唇间流露出她想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