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辰熙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张皇后也不急,若是楚辰熙真的不为所动,那她才要怀疑那叶长凌在楚辰熙心中的位置了。
这时又有个妃子见太后高兴,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张皇后的脸色,见到对方并无不愉,上来打趣两句,话题也就彻底偏了。
因着今日众人来请安的关系,太后也起了个大早,聊了一个上午眼见着有些乏了,楚辰熙等人这才告退。
出了慈安宫,明显是泾渭分明的两队。
自先皇后去了之后,永嘉帝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立了张皇后为继皇后之后,若说原先被张贵妃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众妃嫔,也就彻底熄了那不切实际的渴望。
没见到连太后那么厌恶张贵妃的人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众妃嫔跟在张皇后身后,连衣裳都比较素净,生怕让张皇后瞧见了不喜,以为在争风头。
比起张皇后那一队浩浩荡荡,太子与太子妃就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
楚辰昰站在张皇后身侧,实际上他倒是十分想与太子哥哥亲近亲近,然而目光落在楚辰熙身侧的太子妃身上,心中除了恼火之外,倒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或者说那是单纯害怕太子哥哥发现此事的恐慌。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那么厌恶这个女人,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错下去,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像是丢了神志,只想着,这是太子哥哥的女人,这个女人太子哥哥用过……
楚辰熙与张皇后两人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话,便在楚辰熙与太子妃那句“儿臣恭送母后”之中,张皇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即使是楚辰熙年少时,最抗拒张皇后的时候,他也未曾在明面上与张皇后争锋相对过,而张皇后更做不出这种无脑的事情。
两人从来只维持着明面上的平和,而矛盾从来都不可调和。
张皇后一行人远去,楚辰熙这才看向了太子妃。
“音儿,每次来请安,倒是苦了你了。”楚辰熙温和的说,除了太后,太子妃还是需要向皇后请安的。
而此刻的太子妃听到这话,心中只有不安,她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太子不可能知道的,另一边强打起精神,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太子言重了,这是妾身分内的事情。”
楚辰熙闻言,颔首,太子妃卫氏落后半步,两人一同向着东宫的方向走起,看起来倒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
而另一边,正随着楚正霁一起面见永嘉帝的叶长凌,还未让永嘉帝注意到他,江浙地区就传来了急奏,倭寇来袭,儋州危急。
永嘉帝看到奏报当时就震怒了,奏章都摔到了地上,两名内阁大学士见状抬了抬眼皮,具都没有言语。
整个大殿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叶长凌心惊肉跳的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倒是第一次对帝王一怒有了深刻的认识。
而楚正霁在跪下的那一刻,却稍稍的松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这么一来,叶长凌的计划就要暂时搁置了。
地方卫所太过不济,竟然望敌而逃,弃百姓而不顾。倭寇在当地肆虐,屠杀妇孺,竟然以不足月的婴儿取乐,所作所为具骇人听闻,永嘉帝大怒,着魏国公、英国公等觐见。
口谕下达之后,永嘉帝想了想,还是派人把太子与颍王一并叫了过来。
……
彼时楚辰熙与太子妃卫氏刚回到东宫,永嘉帝召见的消息就送了过来,因为是急召,楚辰熙莫说换一身衣服,就连东宫都未踏入,就跟着传旨的太监离开了。
太子离开之后,太子妃这才松了口气,脸色还有些苍白。
而这时,服侍太子的一个嬷嬷却一脸喜色的来找。
“娘娘,娘娘,大好事啊。”太子妃刚坐下松口气,就听到嬷嬷乱嚷。
“何事值得如此大呼小叫的。”太子妃端起架子训斥了一句,但总归这嬷嬷是太后那边的人,也不好明着骂。
“娘娘,还不是偏殿那边的那个,奴婢刚才亲眼见到有个侍卫鬼鬼祟祟的从那边溜了出来。”嬷嬷兴奋的说道。
太子最近宠幸了一个宫娥这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事实上这后宫,太子只要不对永嘉帝的女人动手,要宠幸谁也无碍。
考虑到太子那稀薄的后院人数,太后都恨不能每次选秀把秀女们直接塞到太子床上了,太子看中一个宫女,不过就是打声招呼的事情。
此事在后宫也不是秘密,君不见连叶长凌都以此事打趣太子么。
然而那宫娥有孕的事情,除去太子那边,确确实实只有太子妃以及她的心腹知晓了。
那宫女有孕太子却隐瞒不说,太子妃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太子一直未有子嗣,众人虽然不说,但皇孙没有踪影,众人心中总是不安的。
而张皇后在后宫强势,盛宠不衰,这么多年,圣上甚少有临幸其他嫔妃的消息,而继皇后所生的七王年岁渐长,这前朝后宫之中也多了些旁的流言。
为了防止皇孙有事,太子不愿此时公布也属正常。
更重要的是,太子对那宫娥用心程度,竟然连她这个太子妃都防着。
而出于私心,那女人有孕的事情,太子妃也不可能告诉旁人,更不提这个太后赐下的嬷嬷,使得太后知晓此事。
“嬷嬷说笑了,怕是那位妹妹寻侍卫有事。”今日一早上都心惊肉跳的,太子妃没有什么心情,敷衍了一句。
“娘娘。”那嬷嬷见太子妃完全不上心,当下就急了,她领太后的命来太子妃处,说句难听的,太后年纪大了,而太子妃若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皇后,她自然也是想让太子妃对她亲近的。嬷嬷附耳对太子妃小声说出了她的怀疑。
通.奸。
听到嬷嬷的话,今日情绪一直紧绷的太子妃吓了一跳,然而她还是稳住了。
“嬷嬷可不是在说笑?”那宫娥与侍卫通.奸?这件事太子他知道吗?
“娘娘,奴婢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有证据才敢来禀告娘娘。”嬷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她也是无意发现此事的,刚开始只是怀疑,后来终于被她偷听到实质性的证据。
“嬷嬷,你且慢慢说来。”太子妃垂了垂眼皮,原敷衍的态度变得亲近了许多。
……
另一边,从东宫溜出来的晁以寒躲在角落里愁眉苦脸。
殿下啊,怎么就让他做这种事啊。
与太子殿下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哪怕此事是由太子授意,做给其他人看的,晁以寒也怕啊。
不期然的,晁以寒又想起春桃姑娘,不知道春桃姑娘最近在叶家如何了。
嗯,今日下值,就去寻春桃姑娘喝酒去。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这一段写得太多了-_-||
算了,反正也要进入下一段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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