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苦尽甘来,我是你的

医院。

秦松挂着点滴,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从昏昏欲睡到最后又清醒过来,指着看护问:“没人来过吗?”

看护毕恭毕敬的点头:“是的。”

“去他妈的,”秦松气的拔掉针头,给自己父亲身边的助理打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为什么会无动于衷?还有警察呢,我不是报警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人?”

“先生有自己的决定,少爷你稍安勿躁,哦,对了,您让我查的消息有着落了。”

秦松收到一组照片,照片上他看到他喜欢的人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从等车,坐车,回家,夜跑,这一组照片彻底的刺激了他的情绪。

好啊,难怪呢!

什么亲弟弟?

这些年拒绝他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吗?

他刚挂了电话,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来医院探望他。

“秦少啊,不是说一个月之内能追到那谁谁吗?怎么现在还把自己送到医院了呢?”

“对啊,”另外一人放下手中的花,“要多长时间啊?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月?秦少,不是我说你,你这次长情了许多哦。”

富家子弟最爱面子,秦松脸上一整红一整黑的,最后甩了甩衣袖:“他有男朋友,比较棘手,不过放心,我喜欢的人,一定会追到手。”

秦松暗暗咬牙。

不就是一个住居民楼的技术人员吗?

就这,还敢跟他争?

呵呵。

当天下午,秦松就开着跑车,手捧鲜花,停在会议中心不远处的位置,等待着从旋转门走出来的人。

宁悬淡淡的扫了一眼监控,懒懒地向后交代了一眼技术人员,“保安呢?会议中心附近100米的位置不允许出现耗量这么大的跑车,你们是不清楚么?”

这次的能源大会以环保和可持续的理念进行,特别交代在会议中心附近不准出现这种高消耗物品。

身后的技术人员早就看到了,碍于他秦少的面子,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声,有人开始向保安室反应。

宁悬本不负责监控室,就是无聊,来查看一下那天仓库的发生的事情。

蔺简忙,他了解这些琐事,对方以“故意伤人”的名义报的警,只是监控内容恰好保存了那段,之后秦松就消失在监控范围,据他自己说是晕倒到今天早上。

宁悬让助理去医院看了一下秦松吊瓶里输的是什么东西,结果发现只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

看着监控视频里,五名保安围着秦松,宁悬勾了勾唇,没有想看下去的心情,转而向志愿者的总负责人反应了这件事情。

一个志愿者做出这样的事情,呵呵。

*

会议结束,蔺简同徐深一同出去,跟在其身后的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卸掉了满身的疲惫,大家相互寒暄着。

“还有三天会议就该结束了,你打算回去还是在这里待几天?”徐深松了松领带问他。

蔺简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再呆一段时间。”

“哦,还是因为你那个男朋友吧,奇了怪了,这么久我都没见着,不是说来找你吗?”徐深压根捉摸不透这些,但内心深处的好奇心越发的压抑不住,他视线瞟向一边,“欸,你弟在等你。”

蔺简旋即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宁悬正漫无目的的贴着墙,以一个好整以暇的姿势睨着他,全程面无表情,冷冷清清。

蔺简步伐一顿,将手中的资料丢给徐深,“我有事,剩下的交给你。”

“哎哎哎,不至于吧,我请你两吃个饭呗?你弟都这么帅,你全家都这么好看吗?”徐深压根没怀疑过宁悬跟蔺简的关系,小跑两步,上前跟宁悬打招呼,“你早说你是他弟嘛,那天晚上是闹啥矛盾了?”

宁悬平静的很:“没什么,就是累了没看清。”

“没看清?”这个解释徐深不相信,但看着宁悬不怎么想解释的性格,也没继续发问,换了个话题,“话说你也姓蔺,为什么他们叫你宁队?”

“他正在迁户口。”蔺简解释。

“迁什么户口?往哪迁?你们家是要拆迁转移家产吗?”徐深喋喋不休的问着。

蔺简侧睨了他一眼:“今天说这么多嗓子不疼吗?”

徐深:“……”

徐深跟他两吃了一顿饭,眼见着蔺简将鸡蛋的蛋黄摘出来,有条不紊的将蛋清放在宁悬碗里,再次看到他仔仔细细的挑着香菜洋葱,将干净的肉/丝放在宁悬面前。

宁悬闷着头吃饭,似乎习惯了他的照顾。

他嘿嘿笑着:“你两感情真好。”

徐深发现他插不到这两人中间去,索性自己刷手机。

工作人员都是有自己的小群,用来闲聊八卦。

徐深盯着屏幕,突然一乐:“嘿,你们看,这是有人赶秦家那个小霸王呢?”

蔺简扫了一眼,徐深继续挑眉说道:“你说这花是不是打算送给你的?”

蔺简眉心轻皱,当下否决:“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么,他又不是那种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徐深收回手机,悠悠的说着,“要不然你就从了他?总这么烦着你也不是个办法……”

“为什么要从他?”

徐深打趣着,倏地感受到一道冷冽的光,向着他射过来,他虎躯一震,不明所以的看着宁悬。

弟弟维护自己亲哥哥?

兄弟情深可以理解。

蔺简紧接着道:“对,为什么要从他?我跟我对象感情很好。”转头对着宁悬安抚道,“别生气,再吃点东西,要不要顺带给爸妈带点?”

宁悬握起手机:“我问一下。”

没多久他抬头:“给爸妈带点。”

“好,我去点菜,你稍等一下。”蔺简说完,就离开了。

徐深渐渐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有些微妙的变化。

哪有一个哥哥能这么细心又贴心的照顾弟弟?就像照顾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那边细心?

等等?

亲哥哥和弟弟?

不对啊,他们就相差几个月?

不是亲生的?表亲还是堂亲?

徐深思索着他们两个的关系,难不成是情人?

*

与徐深分别之后,宁悬冷不丁的道:“秦松那件事,我做的。”

“嗯……哦。这是斩我桃花?”蔺简扬了扬唇角,转着方向盘。

“很讨厌的桃花。”宁悬撇头,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眼底的厌恶十分明显。“跟他爸一样讨厌。”

宁悬又补充道。

蔺简眯着眼睛,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他,握住他的手,“放心,他们会有报应的。”

车子在路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蔺简忙不迭的操控着方向盘,调整好车身,在路边停了下来。

追尾的跑车上,秦松下了车,与蔺简跟宁悬来了个面对面。

秦松指着宁悬,对蔺简道:“他不是你亲弟吧?你他么喜欢的就是他吧?老子比他年轻比他有钱,你放着老子这么一个尤物不要去跟这么一个小白脸?”

“说谁小白脸呢?”蔺简烦躁的歪头,“有病吧?还是没被揍够?”

“有本事来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是不怕被大家知道你们这段龌龊的关系,大可来啊?”秦松不要脸惯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将脸送到蔺简眼前。

“秦少,你大概还不了解报假警的后果?主观故意的假案是会被拘留和罚款的?你不会只觉得仓库那个监控会有死角吧?在仓库里躺一晚装作晕倒一天的骚操作在现实层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哥,你呢?”

宁悬向着蔺简扬了扬下巴,问他。

蔺简接过他话茬:“小说中都这么写,现实中,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秦松脸色一变:“不,你怎么就能证明我没晕倒?”

“你大概忘记了我是技术人员。我不需要跟你证明什么,有些证据我直接向警察证明就可以了,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你的白日梦。”

宁悬的表情始终是冷冷淡淡,说话有条不紊,冷淡的语气夹杂着威慑人的气场,他朝着蔺简道:“哥,我交代我助理直接走保险,我们先回家吧。”

“嗯。”他看向秦松,“我通知你爸过来领你了,要是再像快牛皮糖粘过来……”

“哥,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宁悬冷冷淡淡的说着。

秦松不明白,可他父亲清楚的明白一个黑客是有多么的厉害。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每个人在网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把柄,而这些人在暗处,无所障碍的进入这些区域。

秦宏吴开始真正管教秦松是在收到一份匿名举报信开始。

信息里很不客气的提醒了六年前的一桩商业犯罪案。

他细思极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场峰会在繁忙的工作与无数人的关注中结束。

在这个期间,秦松没有再来骚扰过蔺简。

宁悬多请了几天假,继续留在s市。

秦宏吴借着向他们赔礼道歉的名义,邀请他两吃饭。

会议上,他十分含蓄的表达了器重蔺简的意思,同传这个行业的黄金期短,像秦宏吴这样的想要得到名声的人不在少数,他委婉的试探蔺简,让他跟自己儿子保持密切关系,这样的话,这个位置他会推他来坐。

甚至还在宁悬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要为大局考虑,忍得一时算一时。

宁悬平时性子冷,怼起人也不在话下,他懒懒的抬起眼皮:“令公子莫不是以疯癫威胁才让您这么不顾颜面横插一脚?”

事实上,他猜中了,秦松以自己性命威胁,逼得秦宏吴不得不进一步帮助他儿子。

如今被挑破,秦宏吴脸上挂不住,多少有些失态,心里更是嫉恨他们了。

蔺简在宁家住了一段时间,宁阿姨的公司开了多半年,前期大多数是烧钱阶段,更有很多繁忙的琐事,宁父在一旁帮忙翻译文件,两人配合的几乎都要将这对儿子忘记了。

蔺简在宁家也随心所欲,时不时挑逗一下宁悬。

比如两人坐沙发的时候,蔺简看着没人,非要拍拍大腿,对宁悬示意:“过来这里坐。”

宁悬盯着他,咬了咬下嘴唇,低声道:“我爸妈还在。”

“过来,就坐一会儿。”蔺简坦然惬意的靠着沙发,“趁着没人,过来坐一会。”

宁悬哼唧了一声,满不情愿的走过去,刚定在他面前,蔺简拦腰一抱,直直的将宁悬扣在他大腿上。

他看到小男友脸上浮现的绯红以及不自在,甚至能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躯。

蔺简拍了拍他后背:“晚上软的跟一汪水似的,现在僵成这样?”

“哥,能行了吧?”宁悬坐着都不舒坦。

“不能。”

“太热了。”宁悬刚起身,又被扣着,“我去拿两瓶水。”

“好。”

他刚起身,蔺简就随着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挨着冰箱的冰冷的壁面,宁悬反身给蔺简的功夫,就被蔺简摁在冰箱壁面上,“我们家悬宝是不是没有玩过躲猫猫啊,想玩躲猫猫吗?要不要我陪你玩?嗯?”

“哥,你别……”

“你躲,我亲着算我的……”

宁外婆在家这么久,琢磨着她外甥这个朋友待他们家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吧。

这样不太好吧。

耽误他外甥学习和工作,而且这两人一待在卧室就是一下午的,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于是她下了楼,想要委婉的提醒一下蔺简,住别人家不太好的事实。

然而,她下了楼,在厨房的冰箱的位置。

她看到了什么?

这个人在咬他外甥?

“啊——”

一大声尖叫,惊动了楼上工作的父母跟宁悬他们两个。

宁外婆惊魂未定,宁悬慌忙拿手背抹掉嘴唇上的水渍,尴尬拘谨的叫了一声:“外婆。”

楼上,宁悬坐在宁外婆面前,承认了这件事。

宁外婆思想开放,接受社会大众,但对她外甥交男朋友的事情耿耿于怀。

宁悬转头一想,利用孤寡老人的同情心理,绘声绘色的将蔺简的童年有多么惨描绘给她外婆,并且表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才改变性取向,他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外婆,他从小娘不疼爹不爱,没人爱他,没人喜欢他,他从小就一个人长大,他妈妈在高三的时候还为了自己那个得白血病的孩子求他帮忙……”

那个少年在无助和绝望的最后一刻,仍旧想着保护他……

宁外婆听到最后,老人家心里一软,下了楼之后,见到蔺简。

蔺简正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宁外婆说他欺负他外甥。

他百口莫辩。

没想到,宁外婆这次下来,看着他,一脸同情的拍着他肩膀:“孩子,别怕,你来我们家,我们全家人都来爱你。”

蔺简:“……好……好的,外婆。”

跟宁外婆聊到最后,蔺简才知道宁悬是把他描述的有多惨,说他从小吃野菜长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爹不疼娘不爱,后母摧残,同父异母的哥哥处处鄙视,在这种艰难环境下,他迎难而上,在高考的时候夺了状元,给他艹了一个“坚强又励志”的人设,引发宁外婆的共鸣,回想起他们之前那个时代,对蔺简又是心疼又是同情。

之后的几天,更是嘘寒问暖,从身到心给蔺简贴心的照顾。

并且特别知趣的让给他们一个公共环境,蔺简撩拨的炉火纯青,各种下三流的话挑逗着宁悬的神经,每天惹得宁悬脸红两三次。

在家里不敢多么放纵。

蔺简特意去情趣酒店开了房,玩到身心俱疲。

回去的路上,宁悬无力的靠着车椅,“你能不能将……那段视频删掉。”

“嗯?删什么?”

“就……昨晚那些视频。”宁悬回忆起昨天晚上,他哥可真会玩。

若不是手腕有表遮挡,他这圈清清浅浅的勒痕说不过去。

“不删。”蔺简斩钉截铁的拒绝,“等我回校之后,夜不能寐的时候再打开看,看看我家小孩是多么的诱人,多么招人喜欢。”

“你别说了。”太羞耻了。

他昨晚应该是疯了,竟然配合他玩那种姿势,到现在耳朵都火辣辣的,似乎昨晚大掌拍在他身上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响。

至于其他什么声音,他潜意识忘记,却在今天早上,蔺简特意播放视频,视频里传来像猫咪一般的闷哼求饶声,含糊不清还有一句“爸爸”,他羞得直接将被子闷头,甚至都不敢再面对蔺简这张调戏的脸。

“哎哎哎,我说你也不是新媳妇了,我进出你身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这么害羞。”蔺简别了一眼撇向窗外看风景的宁悬,“爸爸永远爱你。”

“你……”宁悬消了气,含糊不清的呢喃,“我……也爱你。”

*

蔺简本计划过两三天就走,没想到秦松又来找他,对他各种死缠烂打:“简哥,你非要那个小白脸不可吗?他有什么好?他父母都是坐牢出来的人,他跟你在一起会耽误你的,我不一样,你跟我在一起,我爸会帮你的,我爸所向披靡,六年前的事情就是我爸插了一脚,让他爸才翻不了身的,简哥,你要想清楚。”

蔺简上一次揍人就被导师警告了一次,这次他忍着没有动手。

没想到秦松变本加厉,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瓶子,那股味道刺激而强烈。

在意识消沉之下,他给宁悬打了电话。

宁悬手中掌握着秦宏吴的把柄。

在电话挂断那一刻,向上层机关检举,并发送了一份送往媒体。

短短的时间,舆论发酵。

他开着车在街上去找着蔺简。

“哥,你还好吧?”

蔺简眼里满是猩红之意,眼底充斥着叫嚣的欲意。

宁悬知道他忍耐力极好,可这次不知什么缘故,车子开到人烟稀少的区域,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对他亲亲啃啃。

最后小腹一紧,贴着的肌肉渐渐变的毫无抵抗力。

事后,那人无耻的攀在他耳边笑道:“其实这点没什么,但一见着你,我就克制不住的想进去干点坏事,宝贝,我想待着不出来,可以吗?”

头一次,一向在这件事上选择求饶的宁悬骂了脏话:“滚……出来。”

*

秦宏吴一下子身处囹圄,行污受贿之事被检举。

蔺简联系到当初的接手宁怀致案件的律师以及圈内的人。

将当初宁家商业犯罪的事情重新翻出来。

宁悬他叔叔当初坦言这件事与他有关,可是这件事没有中间人也不会成功。

而当初,A氏企业选择宁怀致担任翻译一职,将内部资料给了他,同时作为竞争关系的宁阿姨也被拖下水,A企的信息泄露,宁叔叔首当其冲,宁阿姨的公司拖不了干系,而在那个时候,有人假借宁阿姨的名义,转移公司资产,而这个泄露机密的人,正是宁怀致多年好友——秦宏吴,而转移公司资产的人,正是宁叔叔。

秦宏吴跟宁怀致正是竞争协会主席的紧要关头,他将宁怀致拉下水,自己独坐高头,这些年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人。

而这些事情,蔺简当初只是怀疑,后来在秦松的嘴下,他证实了自己的猜忌。

那段录音被作为证据。

锤死了秦宏吴。

蔺简呆了两天,安顿好事情以后回去见了导师。

s市的事情只有宁悬在负责。

没了秦宏吴当靠山的秦松萎靡不振,突然接到他简哥的电话,想都没想就赴约了。

昏暗的环境,他看着背对他站着的人,哭唧唧的叫了一声:“简哥,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你现在看到了吧,那小白脸不知安的什么心,他将我家搞成这个样子,只有我才是站在你这边的。”

宁悬冷冷的听着他的哀求,表情愈发冷漠。

贴着繁复花纹的墙面,宁悬冷冷地提着秦松的领子,平静无波的道:“我一向不屑于跟你们这种人开口,没了爸就像没了全世界一样。”

秦松惊恐的看着他,肚子里传来一阵疼痛,“你这个小……白脸,有本事你放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年轻,简哥不会喜欢你的……”

宁悬眯紧眼睛,声音冷冽:“叫谁小白脸呢?还有,你那不叫年轻,叫幼稚,懂吗?”

黑暗吞噬着一切手段,秦松眼睛都哭肿了,被宁悬像丢垃圾似得丢在地面上,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扫了一眼:“向来爹娘管教不好的孩子,社会会来管教,明天就真正的在医院躺一周吧。”

*

暑假。

蔺简回了京城。

徐深非要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说让他做东道主,带他吃喝玩乐。

蔺简给他开了房。

宁悬还有一周才能放假,他每天早上手机交代了徐深今天该去哪玩之后就去陪宁悬上学。

宁悬这两天有些犯困,期末考已经消耗掉他所有的精力,每天晚上蔺简心疼的给他揉肩捏腿,伺候洗澡上床。

宁悬的疲惫他同宿舍的都看得见,舍友都劝他:“要不然这个课题就别做了,我们申请换个课题,本来这个课题导师也做不来。”

“是啊,看你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

“晚上没睡好吧,我就说你还不如回校,至少能保证正常的睡眠,你看看你去住酒店,这后脖颈被蚊子咬成什么样子了,睡眠质量又差。”

“怎么还扶着腰?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

“我给你整一套推拿吧,正好精油我也带着,来躺下……”

一人轻轻撩起他腰侧的衣服,看到上边斑驳的痕迹,“我天,论课题摧残下的少年。”

“老四,你这是撞桌角了?”

宁悬点头:“不小心撞了。”

是不小心撞的。

蔺简看到之后,还自己心疼了好半天,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哄着他。

至此以后,桌子play在他笔记本上已经划上了“×”。

放假的那天,是蔺简来接的。

好巧不巧的看到有女生对宁悬表白。

宁悬冰冷的听着,倏地看到他,指着他对女孩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女孩就走了。

蔺简走过去,调侃着:“我这是破坏你的好事了吗?”

“没有。”

“她在对你表白?”

“嗯。”

“她为什么对你表白?”

“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戴了戒指,最近指环没有了,他们觉得我可能分手了,就来表白了。”

“哦~”蔺简弯了弯唇,“你不觉得你挺招女孩子喜欢的吗?就刚刚递纸巾给那女孩的时候,你是没看见那女孩眼睛里的光,啧啧,我吃醋了。”

“那要不然……”宁悬琢磨了一会,“哥你也哭,我给你擦擦?”

“为什么要哭啊,嗯?明明有更好的东西需要你动手擦。”蔺简牵着他的手,“今晚吧,那玩意出来的时候你也这么温柔的擦掉。”

宁悬抿唇:“……嗯。”

蔺简进了他们宿舍,帮他搬行李。

舍友见着蔺简,问宁悬:“这你家谁啊?”

“你好,我是他老……”

“我哥!”宁悬纠正道。

那个“公”字带着调侃意味压了下去,蔺简也笑道:“他老哥。”

“老哥好。”

“老哥好,老四,你哥好帅。”

“是啊,这是头一次见老四家人吧?”

大家寒暄着,蔺简问:“有什么需要拿的?”

宁悬还没回答,宿舍几人就笑着开口:“老四能有什么东西拿啊,他平时都不回宿舍住的,书啊什么的都在酒店包的那间公寓吧?”

“你没有东西?”蔺简疑惑的看向宁悬。

没东西那带他来干嘛?

宁悬有些尴尬,随后装作自然的指着桌子上的相册:“这个,拿上,还有这个,这些,也马上……哥,你先帮我整理一下床铺,我去买点水。”

蔺简帮他整理着床铺。

听着其他三人闲聊。

“我一会弄完我的,还要去接我女朋友。”

“老二,你女朋友不是在xx大学吗?”

“对啊,老子得赶到东区接她,我们毕业就结婚。”

“呦,真羡慕你,咱们宿舍不多不少四个人,三个都有对象,就老四……”老大看向宁悬的床位。

“老哥,你知道老四他对象是谁吗?不瞒你说,我们这三个分分合合加起来也有十来次了,每次好了就分喜糖,你说这老四吃了我们这么多次喜糖,怎么就没沾一点喜气呢?”

“就是啊,戴个指环说自己有婚约,还是指腹为婚的那种,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对象来啊……”

蔺简轻笑:“他有对象的,我们打算这个暑假结婚。”

他这句话中的“我们”没人误解,都以为他们家这么打算的。

“真的?这么快?到时候可要邀请我们啊。”

宁悬买了几瓶水上来。

老三大大咧咧道:“渴死我了,老四这水就是救命之源泉……哎,怎么这还有糖?”

宁悬别过头,“超市糖打折。”

“哦,打折啊?打折也不要买这么多……哦,我懂了,你哥说你这个假期就要结婚,这该不会是喜糖吧?”

蔺简的眼神也别有意味的看向宁悬。

被这么多道视线盯着,尤其是蔺简,宁悬浑身不自在,他这个意思表达的不要太明显。

他本来就只想含蓄的表达一下,谁知道他们聊了那么些话题。

“是喜糖吧?阿悬?”蔺简再次确认一般的问了一句,然后抓了一块塞宁悬嘴里,“你早就应该给大家分了,不是吗?”

“就是啊,我们以为你是瞎说,没想到你这可真迅速,这糖,我就当补偿了,我抓一大把啊。”

“嗯,没事。”

他们两离开之后,宿舍长琢磨着:“你们说老四那点东西还用得着叫他老哥来搬?”

“大哥,你这个直男,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给我们送喜糖来的好吧?”老三说道。

只有老二皱眉:“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个人有些脸熟呢……”

“脸熟?”

“是啊,我感觉我见过他……”

突然,有人想起来了:“他不是我们同届的那批文科状元?”

“你是说……”

“是他,老四理科,他文科,我记得下边还有人说他们cp感强,前些时间不是还有人扒出来了吗,我记得我看过……”

三人开始找啊找,终于看到那则消息。

老大:“所以,老四醉翁之意不在糖,在乎秀恩爱也?”

老三:“提取信息可得,老四的对象就是……”

老二:“刚刚那位老哥?”

“什么老哥,比咱们还小几个月。”

“老四这个心机婊,瞒着我们暗戳戳的秀恩爱,我们会是那样的人吗?”

“……”

徐深自己从长城回来,躺在床上,对蔺简就是破口大骂:“你丫的带老子来玩,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每天早上告诉老子该去哪个那个地点,你当老子是导航啊,我不管,你明天必须陪我爬山!”

次日,徐深终于见到了这些天留他一个人在酒店并且只会口头做攻略的男人,他带着他弟,说好了去爬山,还真去了。

三人一起去的。

他背着水,蔺简扛相机,宁悬两手空空,就负责摆拍。

徐深这些天的怒气全部喷发:“蔺简你丫这玩意,看不到这里的大活人吗?老子摆了这么久姿势,一张照片都不给我拍?还是兄弟吗?绝交!”

蔺简敷衍的给他拍了两张。

然后就忙着构图,拍宁悬,或者两人合照。

徐深三番五次的入镜,摆出最难看的脸色。

不是节假日,爬山的人少。

黄昏时,天边擦过一抹旖旎之色。

山头景色宜人,漂亮的很。

蔺简将相机递给徐深:“帮我们两拍个照。”

徐深口嫌体正直的接过,对着他们道:“摆好姿势。”

他盯着相机,瞳孔渐渐不可置信的放大。

怎么回事?

他只说让他两摆好姿势,用不着这样吧?

蓝天夕阳为景,他的同伴就这样捧起对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下去。

这个角度看到的侧脸,温柔而又迷人。

那向来冷硬的轮廓在这一刻变的温柔些许。

一下子,连风都温柔了许多呢。

徐深惊愕于他两的接吻,但还是反应极快的抓拍。

多久以后,徐深真他妈后悔,当初拍照的时候他不应该摆出臭脸,这在以后的婚礼时,竟然作为幻灯片循环播放,亲朋好友都指着他:“啧啧,你这么不上镜啊。”

后来他回忆起他拍的这张照片,只感觉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看着他们接了近三分钟的吻。

他怎么能吃他兄弟喂的狗粮呢?

太丢面了。

蔺简将宁悬带到他面前:“拍好了吗?”

徐深傻乎乎的点头:“好了。”

“哦,忘记跟你说了,这是我男朋友,我们谈了七年了。”蔺简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徐深后知后觉,“……”你他妈谈了男朋友不跟我说,老子见了这么多次了,不告诉我,非要以这种方式刺激老子的心脏?

世界一下子对他不怎么友好了。

这种苦,徐深打算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后来——

蔺简带宁悬去了荷兰。

徐深被强行跟着去,他觉得他不应该好奇,如果当时收住好奇心,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么多扎心的事情。

在这里,他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结婚证,见证了他们在教堂宣誓,见证了他的同伴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语气对宁悬说:“从今以后,不用带指环了,带婚戒吧。”

“好。”

——苦尽甘来,我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赵公子为你负责》专栏求收

站在金字塔顶端掌握顶级资源的赵家倒了。

豪门第一小公子赵尤枝锒铛流放孤岛。

这座孤岛,生活的都是罪人,他们穷凶恶极,蛮横无理。

身处豪门娇生惯养的赵尤枝受尽屈辱,为了谋生保命,他抱上被尊为“刁哥”大佬的大腿。

小可怜为他打饭,为他铺被,为他打洗脚水,为他暖被窝,一口一个软糯糯的“刁哥,您……您满意吗?”

贺直坐在废弃的钢铁板上,屈着一条腿:“给老子说话大点声,软软糯糯哭什么?”

后来,昔日那只会哭的赵小少爷在商场上恢复本性,杀伐果断,以雷霆之势重新夺回赵家家产。

在他的后院,却圈着一个男人。

日日夜夜,他去陪他。

贺直盯着他:“老子是直的,滚开。”

赵尤枝懒散的在他身边躺下,呵了一口气,道:“贺弯弯。”

“哎。”

“今晚赵公子为你负责。”

*架空背景,私人设定。

*一心想活命的富家公子受VS野蛮暴躁粗话连篇大佬攻。

*赵公子是个白切黑,贺大佬身份成迷。

*被掰弯的攻,强行受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