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被秦宏吴教训了一顿,在会议室踢桌子摔板凳,发泄一通之后突然想明白了。
不就是弟弟嘛他?
不影响他继续追求蔺简。
国际能源峰会,各个国家大佬级别的人物纷纷而来。
作为同传的蔺简被拉着充当了随身翻译。
国际新闻上频频出现他的身影。
他在镜头前谈笑风生,毫无怯意,展示了良好的修养。
因为他的照片被曝光之后,突然出圈,很多网上自称他高中好友的人对他夸赞。
开幕式那天,徐深同他搭档。
同传工作的地方是一间小小的箱子,杵在会议的角落,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台上领导发言之后的几秒之内将稿件的内容翻译成另外一种语言。
这个时间差不能过长,对口语的表达能力要求极其的严苛。
徐深检查完设备之后,两人开始低头查看稿件,稿件上有他们自己提前准备的专有名词,确定声音传播畅通之后,两人闭目养神,进入状态。
箱子里是不允许人有其他不相干人员进来的。
徐深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还有十分钟,我去一下卫生间。”
蔺简点头。
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给宁悬发了一条信息:晚上过来接我。
良久没等到宁悬回答,蔺简又发了几条问候。
宁悬不知在干嘛,过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那条消息。
由他开始进入开幕词的同传,蔺简的音调偏往公式化,十五分钟之后,换成徐深,蔺简专注的听着耳机是否有杂音,以及他的翻译问题。
即便知道徐深很少犯错,他也需要继续注意。
正常同传半个小时就要注意一次,蔺简精力充足,为了确保工作的顺利,闲暇的时间都在那些坚听。
徐深再次进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杯热水。别的箱子翻译时间,他们可以稍微闲聊一会,放松放松。
“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看到你的手机一直有消息弹出来。”
蔺简除了箱子,透了一口气。
弹出的消息很多,他最先看到宁悬的那条。
宁悬:几点下班?
蔺简:不清楚,预计还需要3个小时。
宁悬:好,知道了,我让我爸妈给你做上饭。
蔺简:[摸头.jpg]
两人之间不长不短的交谈对蔺简来说就是一个放松。
他去卫生间抹了一把脸,会议中途,有几名志愿者在走廊里候命。
蔺简刚从卫生间出来,腰间从后边抱住,他皱眉,“谁?”
秦松抱着他期期艾艾的说着:“简哥,你救救我,我爸他要打断我的腿。”
蔺简听到这道声音,眸底的厌恶尽显:“放开?”
“我不放!我现在就只有你了,我爸他喜欢你,你救救我。”
会议重地,蔺简忍着没有发火,压着声音:“你放开,再说话。”
秦松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好松开,“就前天那件事,我爸觉得我丢他的人了,让我不要出现在会议场所,可是我好想你啊,我就来了。”
“他知道我喜欢男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不一样,他看重你,简哥你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对不对?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爸肯定会开心的,我听说他无意说过可能培养你当同传协会的主席的。”
秦松口无遮拦,打着自己的算盘,他一边说,一边揣摩着蔺简的表情,见他脸色逐渐深沉起来,他心里不由的一紧。
蔺简抬眸:“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秦松以为他是答应了,笑呵呵的道:“你长的很好看,身材也好,我就是喜欢。”
蔺简一哼:“秦少,你大可把这样的标准放到别人身上去,我,是有夫之夫。”
“不,你们还没结婚。”
“会结的,不用你操心。”蔺简不想在这里继续跟他说下去,刚转身,手臂就被秦松拉住。
秦松耍起公子脾气,“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走。”
蔺简舔过后槽牙,咬牙切齿:“你他么放手!”
“不放。”
“你知道你耽误的是什么吗?这可是国际会议。”蔺简试图讲理,可有人就是仗着有爹在蛮不讲理。
“你答应我我就放手。”
蔺简特别想一脚踹开这个无赖,他以前根本没想到过秦松会这么的无赖。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蔺简烦躁的看着他,“再不放手,我给你爸打电话。”
“你打吧,我不怕。”
有人给他打电话,蔺简刚掏出手机,就被秦松抢的扔在一边。
这下蔺简终于忍无可忍了。
“跟我来这边杂物室。”
秦松眼睛亮了亮,跟着他去了杂物室。
“哥,你是不是想好了?我可以等你放下你男朋友的,我也不介意你跟他的关系,反正你们会分手的。”
蔺简再次深呼吸一口气,暴戾因子上来了,四下无人,一拳揍在秦松那张耍贱的脸上,“别他么再烦我。”
秦松被揍的猝不及防,痛的他蜷缩在地上。
门被重重的一磕。
秦松从环着的手臂中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一边的摄像头。
*
宁悬从家出发,开了一辆白色的车在不远处等着。
会馆外,等候着许多记者。
蔺简从那一群人中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
打了两下双闪。
眼神一直落在蔺简身上。
那群人,三五一群。
蔺简跟徐深为伴,手中的文件交到徐深手里,徐深掏出车钥匙:“不用我送你回酒店?”
蔺简在s市没有车,前不久,把车还给徐深之后就没有开。
他理所当然的就以为蔺简是要跟他一起的。
直到蔺简手中的文件送到他的手里。
“我男朋友接我,不劳烦你了。”蔺简一笑,拍了拍徐深的肩膀。
向着那辆白色的车走去。
徐深嘴上抱怨着“不让我看看嫂子,太小气了”,却也没窥探他的隐私。
蔺简回了一趟酒店,拿了礼品,再跟宁悬换了一套情侣装之后,一同向着市郊的方向行驶。
他微微蹙眉,问向宁悬:“你大学的时候有没有人……就是对你表过白?”
宁悬面色微冷,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吗?”
“还好。”
蔺简自己也能想到宁悬的魅力吸引人也不奇怪。
“你怎么拒绝的?”
宁悬冷冷凉凉的说道:“我买了个指环,一直戴着。”
蔺简微微向外撇了一下头,微微扯了扯唇。
随后他低头,在列表里联系了一位设计师。
联系完之后,他看向宁悬,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结婚吧我们。”
宁悬一愣:“什么?”
“这次忙完,我们去国外结婚吧?”蔺简不是一次两次想着他们领证的事情。
同性的关系没有孩子这根纽带束缚,他们走过来的这六年,有过不少磕磕绊绊,不论吵架还是甜蜜。
宁悬的性格看着冷冷淡淡,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他头一次来找他的时候,蔺简正跟着导师在另一座城市的工地实践。
实践面临着考核,他几乎没有接到宁悬的电话,让他一个人在国外自己飘了一周。
之后,两人都在忙学业的事情,这件事没有任何解释,直到蔺简忙完之后,等到宁悬暑假,他抽了两天时间回国,赔礼道歉,哄着顺着,才恢缓和了这段关系。
郁气肯定是有的。
异地恋,本来就聚少离多,诱惑那么大,他们两人既然能走过这七年,也是时候扯个证。
“你觉得我要是把这件事跟你父母提了你父母会同意吗?”蔺简再次试探性问出声。
宁悬脸色一变,焦急的交代:“你先别,我外婆还在家。”
“你外婆?”
“嗯。”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都没有给你外婆带礼物。”蔺简脑袋里开始回想着有哪些东西可以送给他外婆。
“不用送。我外婆应该会喜欢你,她之前是大学外语教授。”宁悬补充。
从走进电梯的那一刹那,蔺简就有些小紧张。
手中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在宁悬开门的刹那,准备好的问候辞瞬间消失殆尽,脑袋空白一片。
他坐在沙发上,外表一片镇定,交叠在膝盖的双手相互搓了搓,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
宁叔叔低头看着平板上的资料,抬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挑茬。
蔺简总算知道宁悬那冷淡的性格是从哪里继承来的。
宁家的人都不怎么爱说话。
包括宁阿姨也是。
她一生驰骋商场,是一个高傲的女强人,不善言辞,性格冷淡。
“我在煲汤呢,你再等一会。”说完,宁阿姨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宁悬也没有任何言语。
一家人气氛冷淡。
宁外婆吃饭的时候才被宁悬叫下楼,远远地就听到楼上的声音:“跟你说,外婆今天睡了两个小时的美容觉呢……今天吃什么啊……有没有我爱吃的菜?你妈做的我都不爱吃,还不如你做呢……”
宁外婆打扮精致,坐在餐桌上,望着蔺简的背:“你们总算有良心了,请了一个厨师。”
“这次的厨师看起来听年轻的啊,工资一月多少?”
“阿方,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菜,来你们家之后我就觉得简直是人间炼狱。”
宁外婆喋喋不休的吐槽着,偶尔夹着几句英文,十分的可爱。
宁阿姨确实不会做菜,都是乱七八糟搅一通,放到盘子里,以前家里都是有厨师的,现在家里没有那个闲钱,也就自己做的吃。
偶尔点个外卖。
宁悬回来的这几天,胃口都被荼毒了。
蔺简看着自己小男友面露不悦又不敢多言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要不,哥今天给你做几个菜?”
宁悬眼睛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不太好意思吧?”
“跟我见什么外。”
*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时候,宁外婆看到了蔺简的正脸,她觉得眼熟,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抬头:“小厨师,坐下来一起吃吧。”
蔺简愣了愣,看向宁悬。
宁叔叔冷不丁的发言:“妈,这是阿悬他朋友。”
“哦,朋友啊。”宁外婆显然很喜欢蔺简,“来坐坐坐,你们两个,阿悬朋友来就是这么虐待他的?”
宁悬妈妈默默低下头,拿了一个碗:“妈,这是我煲的汤。”
“别献殷勤。”宁外婆别了她一眼。
宁叔叔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蔺简搭话,就像岳父盘问女婿的一般,没多大热情,一字一句都在打听对方的情况。
“你也是做同传的吧?”
蔺简点头:“嗯。”
“今天这场会议开幕式的声音是你的吧。”
“是的,叔叔。”蔺简尽量多说两个字,可也不知道多说些什么,有些拘谨。
“你跟我们家阿悬是高三认识的吧?”
蔺简点头:“是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文科班的数学课代表,他是他们班课代表,就这样一来二往认识了。”
宁父:“你家一直在b市吗?”
蔺简点头:“是的。”
“你单亲家庭吗?”
“……爸,你问这么多干嘛?”宁悬不悦的制止。
宁外婆也符合:“就是啊,就你这个样子,跟岳父盘问女婿似的,阿悬还有哪个朋友敢来啊?”
宁父很严谨,顿了一会之后继续问道:“你是在蒙特雷毕业的吗?”
“是吧,在读研究生,马上就要毕业了。”
宁叔叔点点头:“我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带你的导师是……”
“……”
蔺简都没怎么吃饭,被宁叔叔拉着陪他下了几盘象棋。
大晚上,又被拉着去夜跑了两圈。
直到回来的时候,宁悬正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等他,宁外婆在看电视,宁阿姨给他们端来夜宵。
宁悬将水果率先递给蔺简,然后抽了一张纸,“累了吧?”
“还好。”蔺简自己擦了擦。
“阿悬,我看最近改名的事情还是不用改了,你直接跟他姓了吧。”宁叔叔凉嗖嗖的说着。
好啊,这就是他家的宝贝儿子。
“悬,给你爸端过去一份。”宁阿姨戳了戳宁悬。
“叔叔,你吃。”蔺简适时的将果盘递过去。
这个吃醋真不要太明显。
宁悬转身,“我再帮你切一份。”
“不用了不用了。”蔺简单手抓着他的胳膊,再一反转,两人的手直接牵了上去。
“咳咳。”宁叔叔咳了两声。
蔺简松开,拍了拍他肩膀:“帮我倒杯水就行。”
宁悬还是帮他洗了水果,九点一到,他就对着三位长辈道:“爸妈,我们去休息了,他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议。”
两人刚上楼。
宁悬的爸爸就气急败坏的环着胸:“你看看,你看看,都向着他,我这个爸爸在他眼里都是被忽视的存在。”
宁阿姨戳了戳他:“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你说你,人家今天工作了一下午,你非要拉着人家跑步玩象棋。”
“就是。你两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秘密谈,非要把人小伙子累成那个样子?”宁外婆叨叨,为蔺简打包不平。
“你们两是不是对他很满意啊?”宁叔叔皱着眉问。
宁外婆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我挺喜欢这孩子的,看着跟阿悬关系真不错。”
宁叔叔看向自己的妻子。
宁阿姨也点头:“我觉得还行,他爸爸当初为了悬儿的事情忙成那个样子,我觉得已经够诚意了。”
“等等,第一次上门,是不是该给他包个红包?”宁叔叔后知后觉的想道。
“明天他走的时候包一个给孩子吧,你现在上去不合适。”
宁外婆一直游离在外,茫然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
蔺简确实累了,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看着宁悬从卫生间出来,微微撇过头,视线一直落在他大开大合的睡袍上。
叠片的设计,一双腿修长笔直。
“今天累了,你想做的话自己上来动。”蔺简笑着等着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正打算关笔记本的宁悬侧头看他,“嗯?”
“来啊宝贝~”蔺简捞过他的腰,将宁悬狠狠的带到床上,夹在双腿.间,“你们家的人为什么性格都这么冷淡?”
“有吗?”宁悬疑问。
“你没有,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有多软,哼哼唧唧的喊着哥哥求饶……再叫一声来听听,嗯?”两人凑在一起,忍不住想进一步接触。
宁悬干咳了两声,头贴着枕头,被蔺简轻轻的从后亲着。
“你别弄出痕迹。”他交代了一声。
“知道了。”
*
蔺简第二天走的时候,宁阿姨早早起来给他做早餐。
“过来吃点。”
蔺简受宠若惊,“谢谢阿姨。”
“没事,不嫌弃阿姨的饭菜就行。”趁着蔺简吃早餐的功夫,宁阿姨给他发了一个红包,道歉着说:“昨天你第一次来,我跟阿悬他爸还不了解这个流程,你紧张我们也紧张,昨晚跟着他爸一起问了问亲戚,才大概问出点什么,这个红包你就收了。”
蔺简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弯了弯唇,道:“阿姨,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再不客气,这也是个礼数问题。”
“妈,你们在说什么?”宁悬从楼上下来,穿戴整齐。
“我的早餐呢?”宁悬看了看。
宁阿姨有些愣:“你也上班?”
“嗯。”
“没做。”
“我去煎个蛋吧。”蔺简将吃剩一半的送到宁悬面前,“你先吃点。”
“别忙活了,我去。”宁阿姨推脱着。
“不用了阿姨,他高三那年也是我这么照顾过来的,不差这点功夫。”
蔺简脱掉衣服,去厨房煎蛋的煎了两个蛋。
临走的时候,宁阿姨突然叫住宁悬,将一个创可贴送到宁悬手里,“路上小心。”
蔺简开车,问向宁悬:“你妈临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哦,这个创可贴给你。”
“嗯?”蔺简眯着眼,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创可贴。
宁悬指着他脖子侧面的位置:“我咬的。”
等红灯的时候,蔺简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咬的这么轻,下次允许你咬的再深点。”
宁悬手肘撑在窗口,轻飘飘的问:“你说的?”
蔺简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抹宠溺:“我说的,准你咬,只是也咬咬下边,嗯?”
*
徐深焦急的等着蔺简的到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秦松被发现的时候,是在仓库。
脸上还带着血。
这件事被瞒了下来,却也是众说纷纭。
有小道消息称,秦松跟蔺简在一起,后来就只见蔺简出来,秦松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他说他晕倒了,被送到医院。
秦宏吴一大早就在等着蔺简的到来。同他一起的还有几位警察。
他命令手下的人谁也不要通知蔺简。
直到蔺简被请来,看着这幅场面,直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徐深和他一同进来,“秦老。”
“嗯。”
蔺简也听了一些,坦然的坐在秦宏吴对面,“令公子怎么样了?”
秦宏吴扫了一眼徐深和身后的人:“你们先出去吧。”
接待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宏吴索性开门见山:“你昨天打了我儿子是吗?”
“嗯。”蔺简没有反驳。
“什么原因?”
“秦先生,这还用我说吗?你儿子的事,你不清楚?这可是国际会议,出不了任何差错,你也是清楚的吧,秦先生。”蔺简不卑不亢。
秦宏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那是我儿子。”
“不论是谁我也揍,耽误了国家大事你能承担的起?”蔺简眯眼。
“啪”的一声,秦宏吴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的威严头一次受到挑衅,不满写在了脸上。
蔺简不想跟他再大费口舌,起身将西装扣好:“秦先生,我只是代表我导师赴约参加这次会议担任同传工作的,导师的交代是让我们配合你,而并不是处处我们伏低,简单点说,是要秦先生配合我们,并不是代表您可以纵容令公子胡作非为。”
同传这行业的黄金期就是蔺简这个年龄,一般三十五岁左右就退休了。
秦宏吴只是这次工作的指导者,但他向来被人捧的很高,从未受过这种小辈的气。
秦宏吴的助理进来,“秦老,他未免也太猖狂了吧,你还要培养他吗?”
“继续看着吧。”秦宏吴平缓道。
“那小公子的事情?”
“他看上的人还没有追不上的,既然事情都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就走一步算一步。”
秦宏吴是有意将蔺简培养成他这边的人,他退休已久,这个行业的位置岌岌可危,急需要发展自己的人。
而蔺简,就是他看好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