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法师远道而来,有何指教?”明觉住持施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小僧悟能在漠北白马寺修行,此次不远万里登门拜访,只是想研究佛法。旧闻相国寺乃大齐第一名寺,典籍众多,佛法精湛,住持明觉大师门徒众多,修为高深。贵寺的明空大法师对佛法专研更是无人能及,号称现世如来,小僧特地携徒前来,向各位大师请教切磋。
虽说大家修行的地点、方式各有不同,但佛理本一体,越辩越明。阿弥陀佛,请恕小僧不请自来。”对面的法师笑眯眯地说道。
“阿弥陀佛,原来法师白马寺的悟能大法师,贫僧虽在相国寺,也听闻悟能法师佛法高深。机缘不同,见解不同,若想分个对错,孰是孰非,那大可不必了。佛理在心中,一起研究即可。”明觉住持回应道。
白马寺之于漠北,正如相国寺之于大齐,甚至他们在漠北的影响甚广,信徒越多。
原来这帮僧人真是来踢馆pk的,两寺都是两国的皇家寺庙,辩经的输赢,不只关乎两寺的颜面,更是关乎两国的颜面。
“传闻相国寺内有《易筋经》,小僧此次前来,除了佛法切磋,更想迎回本寺的法宝《易筋经》。众所周知,《易筋经》乃我白马寺的镇寺之宝,迎回至宝,乃本寺的最大心愿。
《易筋经》流落相国寺多年,也不曾见相国寺对它又何注解,至宝应该回到它最初的地方,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而不是蒙尘。”
悟能的一番话,将他们的目的野心暴漏在相国寺的大雄宝殿的金佛之前,咄咄逼人,却又坦荡十分。
“《易筋经》如今乃我相国寺的至宝,怎么可能送给你们!法师空手套白狼,也有个限度。”相国寺的僧人被这无耻的要求怒道了,忍不住开口。
“小师父狭隘了,我们都是研究佛法,弘扬佛法,将佛主的光辉普照世间。经文本不应束之高阁,而是用它解救世人,驱逐黑暗。这才是我佛的真理”悟能法师也不恼怒,再次开口道。
吴静香也被着老和尚的能说会道地歪曲震惊了,强盗之行,还可以有理有据,振振有词。和尚是世间最能忽悠的人,果真如此,舌绽莲花。
正如西门庆对武大郎说,兄弟借你老婆一用。武大郎不同意,西门庆则说,兄弟短小,借给我,我才能真正让你老婆爽歪歪,你怎么忍心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金莲的美丽无人知晓。
好有道理的样子,竟无人辩解,还是相国寺的僧人,佛法高深,思想觉悟就是高。
自从上回得知相国寺里有本《易筋经》后,吴静香回去以后,查阅相关的典籍,也知了它的来源。传说《易筋经》是一个西方世界之人,传扬佛法时带入东方世界。
苦行僧名为渡厄,衣衫褴褛,之初他传扬的佛教,并不被世人接受,并遭了本土道、孺两者的打压。历尽艰险的渡厄,周游东方五年之后,才被牧北皇室接受,并建立了白马寺。
牧北也就是现在漠北的前身,之后各国混战,民不聊生,百姓生活疾苦,希望摆脱困苦的生活,却难以摆脱,所以他们将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佛教宣扬“转世轮回”“众生平等”,让他们看到来世的希望。
不过吴静香认为佛教之所以可以发展迅速,是迎合了封建帝王,方便他们治民,民众相信因果报应,希望寄托于转世,思想束缚中,不会起义造反。
还有便是和尚属于方外之人,出家当和尚之后,根本不用交税纳粮,生活所迫的百姓,为了活下去,吃得起饭,出家当和尚的人不在少数。
佛教以白马寺为根据点,很快在东方世界兴起,并建了很多的寺庙,供奉佛主。漠北战败西戎,白马寺的许多经书被西戎掳去。
而五年前,大齐与西戎交战,大齐大获全胜,西戎又赔偿了大齐许多的物品,换回被掠去的城池。《易筋经》又这样流落到了相国寺。
吴静香侧身看了身边之人,他英姿飒爽,身上的煞气有所收敛,银白獠牙面具,往这一站,与众不同,引人注目,却又生人勿近,
当初便是他做主帅赢了西戎一战,那时的他才二十岁,二十岁啊!
练武之人本就敏锐,吴静香的视线,姬寒寻早就察觉,“她为何一直看着他,莫非今日的面具格外好看。”
吴静香的视线不闪避,炙热炎炎,姬寒寻燥热害羞地转过身去,装作没有看见。手心里传来温润的触觉,柔软细腻的玉手,轻微地撩拨他的掌心。
她拉了他的手心,姬寒寻心猿意马,脑子一片浆糊,耳朵微微发红,吴姑娘今日为何如此热情似火。
手心的撩拨,愈演愈烈,如他的心神般摇晃,甚至不老实的玉手,摸到了大腿根处,姬寒寻瞬间燥热无比,顿时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
他们虽说郎情妾意,可者大庭广众之下,有伤吴姑娘的名誉,所以他决定牵制住这双不老实的双手,
扼制住捣鼓的双手之后,姬寒寻转头,“吴姑娘,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你还太小……”
“啥?”
在想着姬寒寻的战绩,吴静香被他的话语说蒙了,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吴姑娘的双手没被他牵住,那刚才是谁摸的他,谁!胆敢猥亵他!手劲不由加重了七分的力气。
光头!一个小光头!
“你放手,放手!弄疼我了!”
小和尚叫唤着,却又不敢放声大喊,压低声响,揉着通红的手腕,龇牙咧嘴地望着姬寒寻,敢怒不敢言。
“小和尚,你怎么来了?”吴静香也好奇,小和尚不站在住持那边,过来找他们干啥。
“方丈大师,有事让我找你们相商。”小和尚附在姬寒寻的耳边低语。
辫经讲阐,不可能站在门口如泼妇骂街般干架,双方人马,坐在大雄宝殿之中,蒲团之上,佛主面前,慢慢辩论。
明觉住持看着慈眉善目,没有想到肚子里的坏水如此之多。他居然请求姬寒寻,在他们辩经时输了,便出面澄清《易筋经》乃他私人所有,他只是借与相国寺参佛。
出尔反尔的罪责推脱于姬寒寻身上,他来做这个恶人。
明觉住持得款待悟能一群人,自然不能亲自交代,托了他的徒弟,与鬼王相商。理所当然地语气,让吴静香这一外人都替鬼王不值!
明明是你们技不如人,懈怠礼佛,怎么把重担交于姬寒寻身上。
“王爷之名威震四海,只要王爷出面,白马寺一群人定不敢强求。”
瞧瞧这原话!
“你为何答应?”吴静香不解,他为何一口应下。
便殿之中,菩提树下,白衣飘飘略显萧瑟,神情没落,“我这人,什么骂名没担过,多一个真的没有什么。”
当两人回到大雄宝殿之时,辫经依然开始,白马寺的反方一号僧人开口,“心、佛、众生,三者皆空。现象的真性是空。无悟,无迷、无圣、无凡、无施、无受。”
“这个秃驴!死秃驴!在这嚷嚷什么,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吴静香突然冲到大殿内,指着刚才的和尚大骂道,怒气冲冲,俨然一副泼妇骂街。
那和尚怒而站起,欲对吴静香动手。
吴静香身手矫健躲回姬寒寻的身后,“一切皆空,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话落那和尚知道自己输了,颓然坐会蒲团。
“阿弥陀佛,没有想到相国寺的香客,也对佛法颇有研究。”悟能打了佛礼。
“读过几本经书而已。”吴静香答曰,环视着大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