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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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从草垛后钻了出来,是个憨态可掬的模样。

“言哥,应宁小姐,你们好啊!”

“大力?”应宁迅速反应了过来,“原来那天偷砖的‘小贼’就是你呀!”

大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道:“那天打扫卫生的也是我呢!”

其实应宁大概也猜到了,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尤其想到堂哥的话……

她又问,“那你去村长家干什么呢?”

谢陆言一听,立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快走。

但大力却一屁股坐在了饭桌旁。

“我不,我还没吃饭呢,言哥,我能蹭一顿吗?”

他看着满桌子的早点,都快馋哭了。

谢陆言刚要说不,应宁便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呀。”

大力想了想,趁机问道,“那应宁小姐!我能在您家住一段时间吗?”

言哥让他自己找地方住,可这村里真的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去镇上他又怕言哥找他时来不及赶回来,这两天他都是在车里凑合的……

过的比鲁滨逊还苦!

应宁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大方道,“住下吧,别客气。”

反正家里也不是没有空房间。

“真的吗?太好了!”大力感动坏了,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眼泪差点飙出来。

这时,谢陆言在一旁淡淡开口,颇有一副主人家姿态。

“住这儿可以,但做饭、洗碗、擦地这些家务活,你包了。”

大力一愣,是个委屈巴巴的样子。

应宁见状连忙安慰他,“好了好了,不用理他,你随便住,不用你做这些。”

大力嘿嘿一笑,放下心来,“嫂子真好!言哥,你看看嫂子。”

谢陆言嘁。

胆子真是肥了。

不过“嫂子”这个称呼,倒是挺美妙的。

恍神的这会儿功夫,大力顺手拿起了一只煎蛋,往自己嘴里塞去。

正好是爱心形状的那颗,应宁专门给谢陆言做的。

“!那是我的!”

可惜还来不及阻止,大力就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谢陆言已经在发火边缘。

大力快哭了,“我已经吃了……”

“没事没事,这不还有吗。”应宁笑着打圆场,把盘子里另一颗煎鸡蛋夹起来,递给阿言。

可惜不是爱心形状的。

爱心形状的只有那一颗。

谢陆言沉着脸,委屈道:“我不要,我就要我那颗。”

应宁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么还没出戏?还有种傻乎乎的感觉呢?

大力偷偷拿了俩花卷,迅速躲到一边去了。

应宁把她的小板凳搬到他身边,拿起他的粥来,用勺子搅了搅,亲自喂他。

“张嘴。”

谢陆言傲娇地偏过头去。

应宁就哄他,“是谁以前为了让我喂你,天天装成小傻子的?现在我都主动喂你咯,还不吃呀?”

谢陆言哼,还在生气。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吧。”应宁刚想收回手,谢陆言却突然转过身来,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汤汁在勺子里抖了抖,差点撒出来。

谢陆言凝着她的眼睛,颤声说:“我吃。”

随后他低头,嘴角含笑,慢慢将勺子吮进嘴里。

他轻轻嘬,同时掀起眼皮,柔情似水地望她。

明明喂个饭而已,却吃出了几分暧昧缱绻的味道。

应宁的耳朵都有点烫了。

她往回缩了缩手。

想到那天在叔公家的饭桌上,阿言当着一桌子老小的面让她喂,就忍不住想要笑话他。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还要装成小孩子,不害羞吗?”

谢陆言不以为意,“害羞什么?你是我老婆。”

喝了粥,他甚至还抓着她的手腕到了唇边,爱不释手地吻了吻她的手指。

五根,一根根吻过,一边亲她,还要一边抬眼看她害羞的表情。

应宁往回抽,谢陆言像早有防备似的,紧紧攥住她,这次她却怎么也抽不出了。

“你别烦人呀……大力哥还在呢。”

大力支愣着耳朵偷听,闻言立刻背过身去。

他得懂事儿!

谢陆言温笑看着她,故意放狠话吓唬大力,“他住在这儿早晚得习惯,你要是在意,干脆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好了。”

这话大力倒没吓着,结果把应宁吓了一跳,“……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哪有?”谢陆言没羞没臊地把她揽进怀里,吻着她的耳垂说,“我对你一直都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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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人历经艰辛终得甘霖,过的甜甜蜜蜜,自然也有人一天天的愁眉苦脸,过的苦不堪言。

这不,麻将桌前,程延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对着沙发上那位祖宗说道:“外面可都传你要和琳达要结婚了,怎么,日子定了?”

孟子坤望着天花板的吊灯,那灯是会旋转的,忽明忽灭,跟他此刻脸上的色一个样儿,他嘴里叼着根没燃的烟,含含糊糊地来了句,

“我他妈怎么还不死。”

衬衫扣子系得都是乱七八糟的,确实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牌桌上,有人笑劝他,“别急啊,人活着,终究逃不过尘归尘土归土的命,你急也没用。”

“急,一刻等不了,都他妈要进坟墓了,还活个屁。”

那烟也没点燃,他手指夹着,虚虚悬在半空,盯着看了会儿,又给按酒里了。

他知道是干净的,可就是无端觉得反胃。

以前他在国外疯,天天不磕不行,现在一看这玩意就恶心,不是生理的,是心理的。

还是会想起云綦。

有人说他是真牛逼,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当地黑'帮,他大学学的化学,用自己自学的技术帮着美国人制毒,别人贩毒都是从贫民窟地区发展,他不是,他他妈专门盯着那群留学圈的官二代。

云綦的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那件事闹的那么大,可是网上却一点动静没有,全网封锁了,牵扯实在太多。

李家倒台后,现在人人自危,圈子里也莫名消失了一批人,大家都心照不宣,现在连云綦的名字几乎都成了圈内禁忌,没人敢再提。

孟子坤晃着杯子里的烟头,仰着脑袋,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程延拍了拍腿上女孩儿的屁股,说:“去,安慰安慰你坤少。”

女孩儿一听就说拉倒吧,偷偷凑到程延耳边说她不敢,“万一被许大小姐知道,我还活不活了?”

不情不愿的,刚好又被那位听到,简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他听着许一琳就烦,那女的控制欲太他妈强了。

孟子坤手指指着那女孩,吼了一声,“给老子过来!”

女孩儿只好过去。

阿坤掐着她的脖子,按到自己脸前,怼着她的脸恶狠狠道:“老子想操谁操谁,谁他妈也管不着,听着了吗。”

“重复一遍!”

女孩儿重复一遍。

孟子坤笑了,拍拍她脸说:“行了,今晚玩你,开心吗。”

那笑也忒瘆人了,女孩儿怕被玩死,直接吓哭了。

程延指着他骂了句脏话,“你他妈心理不痛快,跟人姑娘撒什么气。”

又把那女孩儿喊了回来。

孟子坤一个人躺沙发上生气。

这时候门开了,电影学院那姑娘拎着包走了进来。

屁股一扭一扭的,来到他跟前。这姑娘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马搂上他的脖子问,“怎么了坤少,脸色这么差,谁惹你生气了?”

孟子坤指了指程延怀里哭的梨花带雨那女孩儿,故意吓唬人家,”她,不给老子操。”

“都他妈听说老子要结婚,躲瘟疫似的躲着我!”

“害。”人姑娘说这有什么,“那你睡我呗,今晚咱俩老地方?”

其实这几天都是跟她睡的,昨晚还性'虐了一把,搞的人姑娘今早差点没站起来,上午才刚看完医生回来。

“你?你他妈有几个屁股给老子操?”

孟子坤大手一拍,肉嘟嘟的臀瓣晃了晃,姑娘顿时哎呦一声,孟子坤说道:“好好养着。”

“真新鲜呐,坤少还会体贴人了?”可把人姑娘感动坏了。

孟子坤说别贫。

他其实不太想看她,但这段时间就是想和她一起,那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这些个公子哥们,身边的姑娘们一茬茬,跟大浪淘沙似的,但凡能留下超过三个月的,那都是战功赫赫的。

大部分都是周抛,半月抛,月抛的都少。

孟子坤能留她这么长时间,纯粹因为妞妞跟她关系好。

以前但凡组局喊上妞妞,都得把她一块喊上,往往都是她在照顾妞妞,也不跟她讲些乱七八糟的,有她在的场合,应宁都能放松不少。

因为这,孟子坤对她多了那么一点滤镜。

他摸她脖子,手指酥酥麻麻地过电,眯眼看着她问,“昨晚说什么来着?想拍哪个电影?一会儿名字发我手机上。”

他是觉得没人能猜透他心思,实际上,压根就没几个看不出来的。

人姑娘头一个就看透了。

昨晚做的时候,脸埋在她胸口,又是亲,又是咬,最后呜呜地哭,哭的她胸脯一片片的,比下面水流的还多,哭完就爬起来干,把她双手吊电扇上,风速开最大,脚还不让人沾地,只能夹在他大垮承受蛮力,比任何时候都疯。

不是因为妞妞,能对她这么特别?

怕是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谢啦!”姑娘亲了他一口。

程延也有那么几分伤感,“你说妞妞和阿言走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呢”

孟子坤把头埋在人姑娘肩膀,闷声闷气的,“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彻底抛弃咱们了……”

“不至于吧?”程延寻思这不是妞妞会做出来的事儿啊,于是拿出手机,找到应宁的号码给她拨了过去。

“程延哥?”

欸!程延手里夹着烟,匆匆掸了两下烟灰,喊坤子,“这不通了吗!”

这会儿应宁正和阿言两个人爬山呢。

不太高的小土坡,应百年的坟就盖在那上面。

那块地是应百年自己挑的,有山有水,他说他很喜欢,日月交替,山峦静默,应宁便将爷爷的灵魂托付在那个小土坡上了。

今天两个人一起去山顶看爷爷。

两人一路上手拉手,摘了好多小野花。

应宁还想要只蜻蜓,谢陆言说他去给她捉。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谢陆言到山涧下的小溪边折了根芦苇,全神贯注地给应宁捉蜻蜓。

应宁悠闲地坐在石头上等他,程延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程延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阿言呢,阿言病情好点了吗?

应宁说还好,不过她没把阿言的真实情况告诉他,这件事他俩协商一致是想对外界保密的。

“程延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电话那头害了一声,说:“这不你坤哥联系不上你,着急吗。”

他说大家是真想你们啊,可又不敢打扰你们,尤其是坤子,一个人都快憋疯了。

“啊?他联系我了吗?”应宁走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订婚了,以为他会很忙的,外加她回来后状况连连,也就还没顾得上他们。

而且这段时间,她也没收到他们任何人的电话啊。

“……”等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赶紧翻开手机通讯录看了看,

果然,包括谈叙在内,有一算一,统统都被拉黑了。

正好这时小溪边的谢陆言回过头朝她笑了一下。

应宁也抬起头来看他。

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笑起来茶茶的呢?

她继续拿起电话对程延说:“不好意思哈,阿言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大家手机号拉黑了,稍后我拉回来。”

山上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程延最后句什么,夹着了一句熟悉的背影音,那是阿坤的声音,他大喊了一声妞妞!

应宁笑着说好,“我下山就给他回。”

谢陆言跑上来,蜻蜓没捉到,他用小草和花瓣给她编了一只蝴蝶。

应宁很惊喜,他这手工太可了!

“谁打电话啊?”谢陆言一脸狐疑。

“你猜。”应宁手里举着草蜻蜓,在阳光下晃了晃,好像真的飞起来一样,她太喜欢了。

谢陆言:“……”

猜不到,委屈。

应宁:“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从山顶下来,谢陆言一直嘀嘀咕咕的。

“好啦,你先去买菜,回家我告诉你,好不好?”

过日子嘛,肯定是要从柴米油盐过起,所以昨晚应宁就给阿言上好了课,从今天开始,她要教他如何从菜市场买菜。

谢陆言当了十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又当了十多年呼风唤雨呼来喝去的霸道总裁,去年和应宁去菜市场,连土豆和红薯都分不清呢,所以,这对他说当真是项艰巨的挑战。

“好!”拿着应宁专门给他准备的小篮子,蘑菇一样的形状,可可爱爱地拎在手里,谢陆言兴冲冲地来到了村里的集市。

应宁跟在他身后,当督工。

谢陆言在菜摊前学着隔壁大婶儿的样子挑黄瓜和辣椒的时候,应宁退后了几步,找了个有阴凉且清净的地方,给阿坤回了个电话。

孟子坤看到妞妞来电,攥着手机飞去了露台,过了十几分钟后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程延:“开心了?”

孟子坤美了,“妞妞没拉黑我,是阿言,他傻,脑子不好使,把我和小楼还有谈叙的电话都不小心拉黑了。”

程延琢磨了一下,怎么都觉得这话怪怪的。

他说到:“能精准把你们三个电话都拉黑的,这可真不像脑子不好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