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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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坤出院后一个月,腿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一个月被他爸他妈他爷爷他奶奶当祖宗似地供着,哪也不让去,可把他憋疯了,这会儿刚好利索,就准备呼朋唤友地请大伙出来聚一聚。

他在群里发了个地址,是个地下会所。

当时谢陆言正和应宁在一起,确切地说,是搂在一起。俩人中场休息,谢陆言靠在床头仰头喝水,应宁就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正好看到孟子坤刚在群里发来的信息,“阿坤哥要请客欸。”

他们几个包括云綦在内有个小群聊,是前一阵孟子坤在家发霉的时候新拉的,大家有事儿没事儿聊几句,就是谢陆言从没在里面说过话。

谢陆言俯过身来,拿过她手机扫了眼,看到地址时皱了皱眉,直接用她手机回复俩字:【不去】

“我没说我不去啊!”

谢陆言顺势在她嘴唇亲了亲,嗓子沙沙哑哑的,“那地儿不正经。”

说起来,哪怕都是二代,但二代和二代之间的圈子也有壁。像孟子坤那样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和谢陆言这种一门心思搞事业的根本玩不到一起去,所以谢陆言从不混他们圈子。

但是谢家那点事儿早就在各个圈子里传遍了,他六亲不认手腕阴狠是出了名的,甭管哪个二代圈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其实圈子里比谢家有钱的不在少数,都是上过胡润榜的富豪家族,谢家真算不了什么,但他妈的娘家太厉害,他太姥爷年轻时可是过草地的,那名字没人敢提。

何况这些纨绔们大部分和他从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一学校的,谢陆言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别说孟子坤他们那群公子哥,哪怕是那些官h二代圈子里的子弟们,见着他也难免会发怵。

谢陆言不乐意和他们接触,一是懒得社交,二是压根就看不上那群人。不能说全部,就阿坤他们这群少爷常去的那几个会所,基本都带黄。他不乐意带应宁去那种地方,别看丽辛他常去,可那地有分寸,是个真能正儿八经谈事儿的地方。

北京城里隐秘的情'色圈太多了,10年查封了一批,16年又扫掉了一批,大名鼎鼎的保利大厦,还有景山公园旁边的红墙饭店,都是上过法治报道的,都在地下一层,谢陆言看见“地下”俩字就皱眉头。

孟子坤是实在憋疯了,就想着怎么快乐怎么来,怎么嗨皮怎么来,一点也没顾及妞妞的感受。闻小楼想了想,把地点又改在了使馆区,他一朋友在建国门附近新开的一私人会所。

使馆区安保严格,多少消停点。

小楼改了地址,谢陆言又见应宁一副很想去的样子,这才答应了。

很快就到了聚会的那天。

应宁还想着能早点下班赶过去,帮他瞧瞧腿伤恢复的怎么样,没想到临下班又紧急收治了一名住院病人,折腾好一阵儿都没结束。

病人当然是第一位的,所以应宁就在群里发了消息:【单位临时出了点状况,要是下班太晚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玩吧】

孟子坤在群里直嚷嚷:【不行!多晚都得来啊!等着你!】

那么晚再赶过来,闻小楼多少有点不放心,拿上车钥匙就准备去接她,顺手在群里回复一句【我去接你】

这时万年不冒泡的谢大总裁突然回了句【我去】

群里一瞬间安静如鸡。

应宁在办公室里也微微吞了吞口水。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她光明正大秀恩爱吧?

孟子坤和闻小楼对视一眼,那眼神好像都在问对方,“怎么个意思?他俩和好了?”

孟子坤转而问向对面的云綦:“二哥,透露点呗。”

云綦的指尖夹着根烟,手头放着盒黄鹤楼金砖,是典型的特供烟。他悠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的扑克牌在他指尖微微撵动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色挂着丝淡淡微笑,从容且神秘。他像来如此:“待会儿等人来了你们自己瞧。”

这是个巨大的包厢,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他们几个这会儿正围在桌子前打德州。

一位穿着超短裙的靓女当荷官,发牌的时候屁股翘得老高,后面还夹着条毛茸茸的兔尾巴,cos的特像那回事儿。

一侧是个舞厅,u型沙发上坐满了抖音粉丝数从一千到一千万不等的各路网红,一水儿白花花的大长腿,乍一看就像是进了蜘蛛精的盘丝洞。

有个纹花臂的大哥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他隔壁坐着个特斯文的男人,戴眼镜,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怀里搂着个最有气质的姑娘,俩人正在唱情歌,他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叫程延,也就是闻小楼那朋友,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老钱。

终于等到下班,应宁立刻收拾好东西走出医院,可还没出大楼就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天空黑压压的,看势头还不小。

大厅陆陆续续的门全都关了,也就剩了这一小扇留给她们医护人员,大厅里的人寥寥无几,所有窗口都已关闭,一盏昏黄的过道灯照着门外悬浮的雨丝,莫名感到几分萧索和寒意。

应宁紧了紧针织衫的袖子,把包包拉链拉好,横在头顶,准备一鼓作气冲出去。

可就在前脚刚刚抬起的瞬间,应宁的手腕就被人从身侧一把抓住,随后一个高大清隽的人影便压了下来。

应宁回头,看到谢陆言,“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在外面等她?

他穿着Brioni的经典双排扣西装,休闲风格,没有领带,里面也没有内搭,领子开的很大,一副放荡不羁的欲感。可戴着的金丝眼镜和红棕色稀有蜥蜴皮腕表又压了压这份浮浪的性感,显出了几分沉稳和老练。

周身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

谢陆言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用那种仿佛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继续凝视着她。他轻轻将她拉近自己的身边,让她紧贴着自己,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走到门廊下时,他举起右手中的黑色长柄伞,只听咔的一声,那把宽大的伞瞬间在两人头顶展开。

外面的雨势很大,谢陆言高举着雨伞,微微俯下身子,搂着她迅速步入了雨中。

到了车里,应宁才发现他半个肩膀都被淋湿了,反而她被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浇着。

谢陆言也不是很在意,轻轻甩了甩头发,抖落上面的雨珠,然后打开了车内的暖风。

他那皮肤可是真好呀,唇红齿白的,头发丝湿漉漉地倒背在脑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眼镜片擦干净以后又重新架在高挺的鼻骨上,在这黑灯瞎火的车厢内,尤其有种日系帅哥的氛围感。

应宁情不自禁被他颜值勾引,回过神来,才想起给他递张纸巾,就在她翻包的时候谢陆言开口嘱咐她系安全带。

“哦好。”

等她系好安全带,车子已经发动了。

纸巾还攥在她手里,应宁有点小尴尬,不知道还要不要给他。

谢陆言一边开车,一边好笑地瞥她一眼,说道:“这就不管了?”

说着,他便把脸递了过来,下巴微扬。

应宁赶紧用纸巾给他擦拭下颌角的水渍,“行了吗?”

再次感叹,这丫怎么这么会长呢?脸上的线条就跟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多一笔不多,少一笔不少的。

皮肤滑溜溜的,那叫一个又白又嫩,应宁记得他好像不用什么护肤品的。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她有一个长得比年轻时的李嘉欣还要好看的妈。

“脖子。”谢陆言又抬了抬下巴。

应宁又抽出一张纸巾,耐心给他擦了擦脖子。

谢陆言勾勾唇角:“往下。”

应宁的手停顿在他的锁骨处,他今天的西装估计也是定制的,领子开的真的很大,特别露,也是真欲,他就是太瘦了,胸前没肌肉,不然线条一定很好看。

哦老天!她今天到底怎么了?总不能因为跟他睡了几觉,往后每次见他满脑子都在肖想他的皮肉吧?

虽然但是……他皮肉确实好,技术也很棒。

应宁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领口下面的那颗“草莓”,那是三天前他逼着她种下去的,现在竟然还没消!

像是碰到烙铁一样,应宁立刻缩回手来。

谢陆言嘴角勾了下,明知故问道,“看见什么了?脸这么红。”

应宁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脖子下面根本没湿。

丫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草莓”露给她看,故意羞她。

“好好开车!”她偏过头,不想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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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以后已经很晚了,应宁一进门就被震惊到了。

好多人啊!好多美女啊!

她甚至看到了一个她关注了很久超级喜欢的美妆博主!

还有一个她正在追的网络小甜剧的女二号。

她还认出了一个上过那什么好声音的女歌手,就是导师拍椅子的那个!

……

她一进来,满屋子的女人几乎也在用同款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来了兄弟!”打德州的孟子坤叼着烟回过头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痞痞招了招手。

谢陆言么,大家都认识,纷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一声声谢总面上也都还算过得去。花臂大哥朝他扬了扬手,程延没站起来,隔空和他点了下头。

谢陆言松开搂在应宁腰上的手,接过她刚刚脱下的针织衫外套,亲自为她挂在衣架上。

孟子坤斜眼瞄着,贱嗖嗖的德性,一脸的八卦,一举一动都没放过。

那些美女的表情也很精彩。

谢陆言是什么人,大多数都只听过没见过,要么就只在网上杂志上或者电视上见过,生意上的事她们可都不关心,她们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男人的脸、身材、权势财富和床上那档子事儿。

前三个都是有目共睹的,说是顶级也不为过,最后一个嘛,早就听说谢家四少爷清心寡欲多年,身边从没有过任何女人,自己也洁身自好的很,很少出来鬼混,然而谢四少今天不仅来了,还带了个女人来,这可真是稀奇了。

沙发里坐着的还有个出道多年的女明星,叫温澜,一直不温不火的,属于小有资源但又没什么大用的那种,长相偏妖艳,去年的芭莎慈善晚宴上被官方意外配给了谢陆言当女伴,算是个大乌龙,倒是被她捡了便宜,所以那一晚她表现的格外好,自觉谢陆言对她应该挺满意,最差也是有几分好感,不然不可能把当晚竞拍的珍珠项链送给她。

她知道今晚是孟子坤攒的局,提前打听了好几天,得知谢陆言也会来,所以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来见他。

温澜此刻看着应宁,表情看不出一点波澜。

除了花臂老钱,包厢里还坐着几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有一个昨晚飙车醉酒四进宫的,没想到今儿个就被放出来了。

这些个公子哥都是孟子坤喊来的气氛组,气氛组又带来了另一个气氛组,也就是沙发上坐着的那一群美女,几乎全都是来自百子湾的交际圈。

百子湾那地大家都知道,俗称是明星网红聚集地,一水儿的漂亮姑娘们。以百子湾为起点,往东到百子湾家园,往南到十里河,往西到东二环,往北到长城饭店,这片区域已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圈子里女孩儿们自然也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今天喊来的这些姑娘都是住国贸北那片的“高端人才”,所以也就有应宁看到的明星、歌手和演员。

谢陆言想打人。

这屋子里也太乱了。

应宁也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竟然还有明星什么的,一时间也有点怵头,都不太敢进去了。

其实她和谢陆言都是好清静的那种人,压根不喜欢参加什么轰趴聚会的。小时候他俩最大的爱好就是大冬天一溜烟地跑到丽辛,坐在二楼窗边的小马扎上边画画边赏雪。

谢陆言在她耳边低声,“没事儿,不喜欢我们就走。”

“还、还好吧……”

孟子坤愣是看不出谢少爷的脸色,还傻不拉几地朝着应宁吹口哨,“来呀妞妞,过来喝酒呀!”

应宁正好看到坐在他身边的云綦,立刻松了口气,有阿綦哥哥在她就放心了,赶紧到他身边坐下。

谢陆言随后走过去,闻小楼同时站起来。

这是自从谢陆言撤诉后两个人头一次正面相遇。

“谢了兄弟。”闻小楼拿起桌子上提前倒好的酒,仰头朝他敬了一杯。

“只此一次。”谢陆言随后喝光。

孟子坤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行了,什么都不说了,这一天他可等太久了。

他站在俩人中间,一手搂一个,拍了拍兄弟们的背。

云綦笑着弹了两下烟灰,对小楼说:“他大哥那公司早晚是个雷,能撤就尽早撤出来吧。”

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闻小楼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我有数。

他看向阿言,两个人目光对视,都挺意味深长的。

其实在这些兄弟里,谢陆言最喜欢小楼。他不像阿坤那么纨绔,他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野心,而且他还聪明。为什么小时候能和他交心?本质上他俩是一样的人。阿坤大学时吃喝玩乐,小楼却熬夜通宵搞金融,股市基金期货都玩一点,虽然总他妈跟他对着干,但却也是由衷欣赏他。

“行了。”云綦问大家,“都饿了没,过来开饭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上了桌,应宁和谢陆言一起往餐桌走,胳膊肘忽然捅了捅他,“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你?”

“一直有人在看我。”

“那个人一直在看你哦!”应宁振振有词地加了一句,“还是个美女呢。”

“哦?”谢陆言低头扫她,“谁?”

“那个叫温澜的女明星。”应宁瞧着他的表情,嘴角还挂着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美?

“是么?”

应宁有点吃醋,“是呀,而且你刚刚好像也看她啦。”

谢陆言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她是女明星,我多看两眼不正常吗?”

应宁:!

“你的‘阿綦哥哥’好像也没少看。”

应宁:!!

“谢总——”

说曹操曹操到,温澜这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很自然地站在谢陆言的另一侧,落落大方一笑,“您还记得我吗?”

“去年年底的芭莎晚宴——就在751的那个大煤气罐里,我是主办安排给您的女伴。”

温澜手指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自顾自介绍,“您当时拍了这条链子,善款捐给了青少年基金会,您就把这条链子当场送我了。”

应宁哇哦了一声,忍不住看向谢陆言。

“谢总挺会的嘛。”她吐口而出。

谢陆言从她背后故意捏了下她的腰。

她腰上的痒痒肉特别多,很敏感,应宁没忍住,一下子乐出声。

温澜立刻看了她一眼,脸色明显就不好了。确实,她这当场笑出声的表现太不礼貌了。

应宁低头咳咳两声掩饰尴尬,谢陆言这个混蛋,利用她出糗来给自己解围,他想的美。

“我去找云綦哥哥,你们聊哈。”应宁迅速撇开他撤了。

谢陆言抬脚要追又被温澜缠住,她已经拉好了椅子等他,“坐这儿吧谢总,这边清静,那边人多。”

应宁这会儿已经坐在了云綦身边,左边是云綦,右边就是小楼,三个人哈哈笑着,聊的好亲热。

“行。”谢陆言收回视线,坐下了。

温澜特高兴,忙在他身边坐好,准备茶具为他沏茶。

谢陆言这桌正好坐着孟子坤和程延,俩人刚刚在私下交头接耳,孟子坤皱了皱眉头,一扭头正好看到阿言,他过来和阿言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拍了拍他背,把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刚刚得到的消息……”

温澜经常陪着大佬出去社交,知道这会儿他们是在谈正事儿,自己不闻不问,好好伺候着,就是最得体的花瓶。

孟子坤手指点了点桌子:“程延的消息应该没假,搞不好小楼和你大哥那公司背后真正的老板是李家,程延是和李公子一块玩到大的,赛车时经常看着你大哥和李京岳在一起。”

谢陆言从容淡定地喝着温澜泡的茶。

好像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这边,应宁刚想说阿言怎么还不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人家早就和大明星坐在了一起。

还开开心心地喝起了茶。

一时间有点吃味儿。

算了,不看了。

她回过头来和云綦和小楼哥继续聊天。

这桌子的饭菜基本都没怎么动。

闻小楼瞧着应宁一整晚都没怎么放松,提议道:“咱们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呀。”云綦特别配合,两个人一块逗她开心。他叫服务员拿来扑克,几个网红听见后围过来说要一起玩。

当然没问题了,一起玩才热闹。

这边就开始热热闹闹地玩上了。

第一轮云綦就输了,他选真心话,网红大胆开麦:“阿綦少爷,您说您在圈里风评这么好,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啊?”

“哇哦!”一群人疯狂起哄,说实话,这话题她们也好奇多年了,大家都怀疑云綦心里住着个白月光,毕竟云綦就长了那么一张深情的脸。

应宁也挺好奇的,按说今年云綦就三十了,三十岁了还没有过一点感情经历,是挺奇怪的。可要说他心里住着白月光,应宁打小和他一起长大,没听说他有过什么白月光啊,难道是她没搬来谢家之前的事儿?

云綦嘴里含着烟,淡定地吐了一口,眯着眼睛特温柔地往对面扫了一眼,说:“我不喜欢女人。”

“我靠。”闻小楼炸了,说话也挺激动,“你喜欢男人啊!”

应宁也真信了,一脸好奇地盯着云綦脸上的答案。

虽然同性恋现在也没什么,圈子里的gay多了去了,别说是gay,双插头都不少。但是这事儿怎么想都和云綦搭不上边,发生在阿坤身上感觉都不可能会发生在云綦身上。

这也太劲爆了,网红们纷纷嚷嚷着,“那在场有你喜欢的男人吗?”一个个心眼儿坏的呀,都恨不得憋个更劲爆的炸弹出来。

云綦淡笑地掸了掸烟灰,“这是第二个问题。”

结果第二把他又输了。

闻小楼差点没他妈笑死,直接把人国王手里的牌抽出来摔云綦跟前的桌子上问丫,“这屋里有你喜欢的人吗!”

云綦也乐了,这他妈什么命啊,低头咳咳的,被烟呛了两口,边笑边说:“有。”

应宁在心里狂喊fuck。

“谁。”闻小楼颤颤悠悠地慌了,“不会是他妈我吧?”

云綦哈哈哈哈地笑,笑完也不告诉他,“这是第三个问题。”

下一轮开始,老天终于开眼了,云綦赢了,楼爷输了。

闻小楼可他妈不想选真心话,“大冒险大冒险!”

云綦还算比较有良心,没打算往死里折腾他,“那就和三号隔纸巾接吻吧。”

应宁的一口rio差点喷出来。

她是三号。

云綦也没想到这么巧啊,周围人不依不饶地喊,“接吻接吻!”

应宁的小脸儿是越来越红,都快急哭了。

闻小楼害羞地瞥了应宁几眼,呼啦一声站起来,开了一地的酒瓶子,“行了行了小爷认罚!”

楼爷喝的倒是豪爽,就是应宁挺不好意思的。

“小楼哥,你没事吧?”

闻小楼晕乎乎地挥挥手,“再来。”

再来他他妈又输了。

还是云綦赢。

“今儿个怎么回事啊,每人都得他妈的被玩几次是吧,来!”

云綦琢磨着,刚刚妞妞是三号,这会儿按概率算,她怎么也不能再是三号了吧?

于是他大胆开口,“那就和三号十指相扣唱首情歌吧。”

“三号?谁他妈是三号?”

应宁弱弱举起手,已经快哭了,“我……”

云綦两眼一黑,拍了拍脑门。

闻小楼看着应宁愣了两秒,一脚踩着凳子,特豪放的姿势,想也没想就要拎酒瓶。

“不会吧?这个也认罚?这不过分吧!”姑娘们嘟嘟囔囔地不愿意了。

“老子乐意。”闻小楼躲开应宁的目光,红着脸就要往下灌。

应宁一把扣住,“等一下。”

他迷迷濛濛地看向她。

“没事儿,来唱吧。”应宁站起来,主动走到他身边,和他手拉手。

她小声道:“嗨,又不是没拉过,小时候咱不经常那个、手拉手一块玩么。”

云綦眯眼看着应宁,笑的特欣慰。

闻小楼的手心里全是汗,被应宁的小手轻轻握着,整个人都像是坠在了云端里,他晕乎乎的,几分醉态,热的身上只剩了件黑色宽松的跨栏背心,肩膀上的那头雄狮特狂野地趴在他不断鼓胀的肌肉上,左耳的黑色耳钉反着吊顶的光。

他用力握紧应宁的手,闭上眼睛开始唱,一首陈奕迅的《K哥之王》,“我以为要是唱的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我以为虽然爱情已成往事,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期待你感动,真实的我们难相处。写词的让我,唱出你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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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坤和谢陆言说着说着话,突然欸了一声,“那边他妈的怎么那么热闹啊?我去瞧一眼!”

谢陆言闻言看过去,就看到闻小楼正握着应宁的手给她唱情歌。

嗬。

还挺深情的。

他微微眯眼,眸光说不出的寒意。

温澜看出他不怎么喜欢凑热闹,故作高冷地给他夹菜,一筷子凉拌朝鲜蓟,“吃点东西吧谢总。”

谢陆言收回目光看了眼温澜。

这会儿闻小楼正唱到高'潮,特激动,几乎是扯着嗓门在吼——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爱爱爱爱到要吐……”

“好听吗。”他冷笑着问。

“好听啊,我都心动了。”温澜压根没瞧出来谢陆言的醋劲儿,玩游戏而已,谁他妈还真当真啊,而且她本来也以为应宁只是他随便带来的女伴,一次性的那种,日抛款,所以压根没当回事儿,“尝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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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小楼唱的太激动了。

应宁太害羞了。

一局下来就赶紧撤了,再也不玩了。

云綦摇摇头:“我作孽啊!”

正好孟子坤过来补上。

应宁别别扭扭地偷看谢陆言,也不知道刚刚唱的那么大声,他听没听见。

结果这一眼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低头吃温澜亲手夹的菜。

?????

他不是从来不在外面吃任何东西的吗?

病突然好了????

应宁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直接坐到了谢陆言旁边,阿坤哥原来的位置。

谢陆言若无其事扫她一眼,“怎么不去那边玩了?”

“那边没人动筷子,我太饿了,来这边吃饭。”说完意有所指地盯着他餐碟里的朝鲜蓟,有点阴阳怪气,“还是你们这桌的饭菜看着香。”

温澜扑哧笑了,这桌子上的菜不都他妈一样的吗?过来和她抢男人也不想个像样点的理由。

无所谓,她不再怕的,“看着香你就多吃点哈。”

应宁微微一笑,“好啊。”

谢陆言坐在两个女人中间,淡笑不语。

温澜又给他夹了一片烤羊肩,“谢总,你尝尝这个,肉好嫩。”

“不行!”应宁立刻拿起筷子把烤羊肩扣下,转而对谢陆言说,“你在喝汤药调理肠胃,要忌口,羊肉可不能吃。”

谢陆言微微挑了下眉。

“那吃这个吧。”温澜接着又给他加了一块牛肋骨,“这个味道也不错。”

“牛肉也不行,牛羊肉都是发物,喝中药的时候都不能吃的。”应宁振振有词。

“那吃这个菜吧。”

“这个菜也不行!”

谢陆言向下压了压唇角,这会儿还是不说话。

温澜明显被气到了,觉得她就是故意过来找茬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哎呀!”应宁估计刚刚的rio喝多了,这会儿也有点上头,谢陆言感觉她此刻和平时好不一样。

她平时是绝对不会露出这一面给他的。

应宁突然捂住嘴,表情略显浮夸,“你是不是最近的大姨妈很不规律呀?脸色看起来真的很糟糕,苍白没有血色,眼俭下淡淡的黑眼圈,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个医生,你相信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大姨妈的问题持续困扰你,真的建议你去医院看看,别把小问题拖成大毛病,如果真的严重了再补救可就来不及了。”

温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确实有月经失调的问题,而且这问题好多年了,也确实常年贫血,应宁说的都对,可是她今天特地画了妆,遮了黑眼圈,不可能被她看出来的呀!

“真、真的吗……”她可怜兮兮看向谢陆言,看起来快被应宁说哭了。

“谢总,我看起来真的很憔悴吗?”

谢陆言压根懒得看她,这会儿为了帮着应宁做样子,敷衍地扫了她一眼,“嗯,是有点。”

温澜啊了声,忙抓起包包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我失陪一下,去个卫生间。”

女明星最在乎形象,这会儿八成补妆去了。

温澜一走,应宁就低下头开始偷笑。

谢陆言:“开心了?”

“什么?”应宁假装不懂。

“伶牙俐齿。”

“哼,没有你乐不思蜀。”

“到底是谁乐不思蜀?”谢陆言把手伸到她腰后,手指轻轻挑开她牛仔裤,在腰肉上不满地揉了一把。

其实也幸好她过来了,那些饭菜再多看一眼他都要吐。

“哈,别弄我!”应宁乐着推开他,都是痒痒肉。

谢陆言哼了一声,把手拿出来搭在她肩膀,“歌好听吗。”

“额……”应宁做贼心虚,拆了双新筷子默默干饭,“哇,这个烤羊肩果然很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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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尖叫,灯灭了。

那边玩开大的了,全都打着手机光。

应宁刚刚真喝多了,这会儿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地倒在了谢陆言怀里。

周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只感觉有一双熟悉的手在她身上缓慢游走着。

孟子坤输了,一群二世祖疯狂起哄,要他和美女来个冰块吻,冰块化了才能停,没化就他妈一直吻,吻到地老天荒,美女嘴里含着冰块,孟子坤搂着人姑娘脖子舌吻,融化的冰水顺着脖子哗哗往下流,其他人拍照的拍照,起哄的起哄,

鼎沸笙歌下,谢陆言轻轻抚摸着应宁的头发,随后抬起另一只手,扭过她下巴,低头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