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人拉上来。湖水冰冷,受冻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今天是老夫人的寿诞,要是真的出了人命,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嚯!居然是五王爷!”
“赶紧地,赶紧地,搭把手。”
“人没事儿了,估计就是受了惊。”
路正学被包成一团,眼神还很迷茫,口腔里面呛出一些水,迷迷糊糊地行了过来。
看到路随星喘着气儿挤进来的时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挣扎着从五王爷身上起来扑到路随星身上去,“哥,哥,有人推我,呜呜呜呜呜……”
“难道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这么多人,谁这么大胆啊?!”
“小孩子应该不会说谎吧!”
“说不准,说不准,这围栏的高度并不高,如果小孩子贪玩儿,没有平衡重心,也有可能会不小心摔下去的。”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哥哥会把坏人找出来的。”
路随星将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胖子交给满脸苍白的路正心,“乖乖的,再哭鼻子可就要坏掉了。和你二哥去把衣服换了,小心待会儿感冒了,就要吃苦苦的药药了。”
路随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些人居然如此丧尽天良,居然对小孩子下手。
眼底的寒光犹如实质性的,游廊两侧早在他过来的时候就叫护卫封了起来,在游廊上的多是学子,官家小姐、夫人都在湖的那侧,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五王爷凤羽溪被身后的护卫搀扶着,脸色发白,湿漉漉的水珠从发丝滴落。眉目柔和,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味儿,看起来很平易近人。旁边有小厮急急忙忙捧着衣服过来,想让他先去换下。
皇都中的学子都很喜欢他,更有人觉得五王爷才是天命所归,但是那些言语都被五王爷压了下去,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恐怕就被他这模样给迷惑过去了。
路随星心里冷笑一声,在他得到的【信息】里,五王爷可不是善茬,成功上位后,处理了很多老臣,牢牢将权势把握在他手中。
今天这一出,说不准就是他策划的。
这不怪路随星用恶意来揣度人心。
“哎!路五少!怎么回事儿?那边怎么有护卫拦着?”
“五少!你这就过分了!今天我们受邀参加路老夫人的寿诞,你们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对待我们这些宾客的吗?要是传出去,恐怕要说你们路家不知礼数。”
一些想要离去的书生脸都气红了。
路随星寒冷的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扫过,一些跟着起哄的书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渐渐没了声。
路随星这才发出一声轻笑,眼底仿佛拢了一袭清月,“诸位稍安勿躁,等查明真相,自会放诸位离开。”
“什么真相?!不就是小孩子贪玩儿自己掉进去了?”
“要真是有什么人动手,那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吧!”
“果然是草包一个,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究竟事实如何,等查了就知道了,还请诸位配合。”
路随星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挂着微笑,但是众人却无端地觉得心头一跳。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但还是配合地挨着凭栏站好,毕竟路家是一座大山,他们是真的惹不起。
“五弟,你在干什么?平时胡闹就算了,就连祖母寿辰你也要闹吗?”
路通墨得知了这边封锁的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王爷身上还湿着,要是出了问题,你可担待得起?!”
“王爷,先去换件衣服吧!湖边风大,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无事,我用内力烘干就行。”
凤羽溪摆摆手,目光追随在路随星身上,见路随星望过来,藏在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就算五少爷不查,本王也是要查的。总不能叫路家小少爷平白受了委屈。”
“王爷果真明事理。”
路随星露齿一笑,眼中带着光,晃眼得很,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泛着水光似的,明亮得很,心里头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凤羽溪忍不住眯了眯眼,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滚热,他突然不忍心对路随星痛下杀手了,这样的妙人就算是养在身边也是极好的。
五王爷发话,众人自然不敢不从。
儒生们原本心里头还有些怨言,但现在什么抱怨都说不出口了,更何况他们还想再五王爷面前挣表现,希望能够被五王爷高看一眼。
柳若潇、路成功也很快知道这件事,柳若潇差点儿晕了过去。
路成功更是怒火中烧,差点儿没翻脸,好歹看在路老夫人的面上没有直接闹翻。
听到路随星在那边处理后,才勉强收敛心神,带着柳若潇回了凝翠阁,查看小儿子状况。路正学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拉着路正心的手不放开,眼睛红红的看着可怜得很,“二哥,真的有人推我,我没有骗人。”
“哥相信你,来,把这个喝了。”
路正心将装有生姜水的小碗递到路正学嘴边,路正学鼻子瓮动了下,小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但还是强忍着喝了。
路正心手腕还有些发软,只恨自己软弱,什么也做不了。
“皇都水深,咱们家的小子也受不起这番折腾,等这番事情忙完后,咱们就回江城过咱们的逍遥日子。”
柳若潇也点点头,脸上满是疲惫,“母亲已经吩咐人封了那边的消息,等随星将那边事情处理好,才会开放。这次不知道又是谁呢……”
大房、二房……亦或是其他人?!
本以为今日是原莼雅寿诞,人来人往,就算有什么阴私手段在今天也不会出现,但是哪想到……
“麻烦诸位将手伸出来一下。”
路随星示意护卫上前检查,着重检查手上、脖颈或者脸上有痕迹的。
路正学当时扶在凭栏上朝路随星招手,是被人从后面掀下去的。他朝后面抓了几下,可能刮到了那人。
路随星当时距离远,来来往往又是穿着相似的儒生,他也没有看得很分明,但是他必须速战速决,等开宴了,这边肯定是要解封的。
儒生们神色惶惶,战战兢兢地伸着手,手上或者脖颈上有异的,都被推了出来,被推出来的看起来有问题的儒生大概有二十三个,有几个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抖动,几乎要站不稳。
“崔木头的腿怎么打颤打得这么厉害?不会是他吧?”
“白与的手抖得像得了癫病,看起来也是神色惶惶!”
“我看倒像沈来风,这小子看着就不是好人。”
暂时清白的儒生心里舒了一口气,但是也不准离开,开始对着被推出来的评头论足,觉得这个也像,那个也像。
站在五王爷身后的路通墨眼神对上其中一个有些惊慌失措的儒生,眉目微敛。
凤羽溪移步到路随星身侧,迷恋的轻轻吸了一口气,“路五公子,可有所发现?”
“王爷只管坐等消息便是。”
路随星朝旁移了半步,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韩麟墨见了心头哈了一声,没想到自家皇帝表哥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就有人上门撬墙角,他横着走过去,刚好挤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说,“小表哥,这里就交给路五少就行了,咱们安安心心坐着等消息不好么?反正现在也无聊得紧,不如咱们先去下两把棋?”
“胡闹!”
凤羽溪眼神朝旁边飘忽而去,阳光下认真的少年更加好看,肌肤犹如牛乳一般奶白,“现在办正事儿要紧。可不能耽搁路老夫人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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