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top:29

顾砚初感觉自己可能都要吓懵逼了,那个人是有两张脸没看错吧?可他再一眨眼,那个人就瞬间消失了,外面的雨都瞬间小了,他打开窗户抽烟,空气中闪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说来这天气也奇怪,他停到林萧家门口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甚至能显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彩虹,还挺好看的。

林萧家没装指纹锁,而是传统的钥匙,顾砚初斜叼着烟,把钥匙怼进锁眼里,随着“叮——”地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上次来这房子其实也就一周前,林萧买了东西结果寄到他那里了,他给他送过来,他们两个虽然老是自嘲狐朋狗友,但实际上是实打实的发小。

他一进门,先是闻到了一股腥味,地板上还有不少血迹。

“林萧!林萧!你在家吗?”他边喊着边往客厅走,越走就越心惊,血迹从门口一路蔓延到二楼,旋转楼梯上也全是血迹。

如果在死亡的话会在现实中也会死去,顾砚初脑子里不断回想起那句话,他越来越慌张,跑上楼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终于,他走到二楼,看到一个房间的血迹最多,甚至门缝里的血迹都溢了出来,顾砚初心跳飞快,几乎是抖着手摸上门把手。

“林萧?林萧你在里面吗?”顾砚初问,屋里没人回应,只是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顾砚初猛的一下打开门,他以为会看见满屋子的血迹,甚至会看到极其血腥的场面——但是,都没有。

屋子里的一切看上去很正常,床上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蜷缩着背对着他,顾砚初想这大概就是楼上邻居家跑出来的那只小猫了,他又喊:“林萧?”

原来刚才那个声音只是猫叫吗?顾砚初觉得虚惊一场,可脑子里又忍不住紧张,那只猫也……怪怪的。

众所周知,猫是一种非常敏捷的动物,正常来说应该是他一打开门,猫就飞快跳下来跑走,现在这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倒像是……像是死了。

但说实话他也不敢去碰,诡异的游戏世界,还有刚才那个可怕的双面人,他非常确信那不是幻觉,更不可能是青天白日做梦,他是个成年男人,不是三岁小孩了。

这么个破玩意没完了,他懂了。

而在这之前,他需要确定林萧是不是还活着,林萧是不是安全。

那只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顾砚初几乎要确信那是只死猫了。

突然“啊——”从床底下传来一个人声,床底下那个人痛的嗷呜一声,从床底下一爬出来,刚好和顾砚初大眼瞪小眼来了个对视。

“林……林萧?”顾砚初往后退了几步,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睡在床底下?”

林萧看见顾砚初那也是一脸懵,“这哪?我在做梦?”

就在两人满脑袋问号的时候,床上那只猫,却忽然开始腐烂了,它以极快的速度,从一个面貌可爱的小白猫变成了一摊腐烂的死猫,等林萧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那只猫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林萧看见那只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活了。

他脸色难看的看看猫,又看看顾砚初:“你来我家,也是要确认我死没死的对吧。”

顾砚初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从灰尘厚重的床底下爬出来,“别在这说,去另一个房间吧。”

他走路的时候最开始还有些一瘸一拐的,走了一段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如你所见,这个游戏的事你也知道,我在游戏里被打成了瘸子,要不是那只猫,我会死在里面。”

顾砚初淡淡的看着他。

经过一场变故,林萧也不像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了,他坐在那里,语调平稳地说:“那天在饭馆里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觉得有点不对,但是殡仪馆给我打电话,说…说小丽的尸体上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小丽就是那个死了的女友。

谁也无法解释他当时的心情,他先是得知了自己的女友意外身亡,并且又发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游戏世界里,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这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

他晕头晕脑赶到殡仪馆,可还没等他见到遗体,刚刚走进大堂坐错不及防晕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深陷在一个古代世界里,有什么呢?真正有战马、将军、战争,还有恐怖的村庄传说。

林萧的身份是村庄里最普通不过的村民,他被残暴的官兵打断了腿,在故事的最后,他快要走出关卡的时候,还被古代的鬼怪拦住了,只是那只猫突然窜出来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击,他才能活着,只是那只猫却死了。

顾砚初说不对呀,你没有回过家吗?刚才我敲你家门的时候,你们家邻居的保姆说他们家的猫溜进你家里了,你刚才说猫替你挡了一击,我还以为在家里的时候被你带到游戏了。

谁知道林萧却大惊失色,“我根本就没有回过家,而且我们那块根本就没有住人,更别说有什么佣人了,我当时能这么快买下房子,就是因为这块偏僻荒凉才以很低的价格买下了,我们周围根本就没有第三户人家,只有我和你。”

“那只猫是我从殡仪馆里面捡到的,当时在殡仪馆的时候,我刚一进去就晕倒了,晕倒之前迷迷糊糊看见了一只猫。”

毫无疑问,那只猫救了他。

两人说着说着,顾砚初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再一看面前的林萧也是脸色铁青。

“哦对了我刚忘记告诉你了……我看见沉鱼了。”顾砚初说完这句话,彻底陷入可黑暗之中。

……

苏沉鱼谢绝别人递过来的烟,宋恩问她:“你刚才为什么说你和顾砚初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谁料苏沉鱼一挑眉:“注意审题,是可能。”

宋恩一时哑然:“那你的意思是?”

她随手把旁边盆栽里玫瑰花摘了下来,指尖被花刺划破,沁出两滴鲜红色的血迹:“如果他能安安稳稳的活着,我当然盼着他好,但他如果像我们一样,往后都要在这个游戏里了……”

她眉目中突然多了些冷意,似乎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那他就只能和我在一起。”

宋恩从未看过她这样的神态。

“他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