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一边吧。”程喻年抢过来,盯了那一纸协议许久，接着?等杨柠开口阻止，直接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谁知道李青在想什么。”
杨柠阻拦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别留恋了。”程喻年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急功近利,咱们一步一步来,李青??是慈善家。”
杨柠只得作罢，她瞬间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单手扶了扶眼镜，“现在正在筹备公司上市的事情，有很多东西需要忙,我先?了。”
“辛苦辛苦。”程喻年倒是很乐意把这种事情交给别??去干。
“哎老大,我??处找你，你怎么藏在这?？”
杨柠前脚刚?，宋遇后脚就进来了,气喘吁吁的模样，?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地球的另一端徒步?回来。
“出什么事了？”程喻年看他一眼。
“前两个月微博上投票的那个百草艺术大赏,你知道吗？”宋遇开??见山道。
程喻年：“……”
?要跟我提??那段痛苦的回忆。
“现在又增设了一项指标。”宋遇满脸愁云，“就是微博指数。”
“这是什么？”经历过“净?词条”“集资??投”后的程喻年??觉厉。
“简单来说，就是你发一条微博,然后粉丝去点赞、转发、评论，还有每条微博的浏览量等等，这些互动都是微博指数的一种。”宋遇转身关上??，“?是你的微博比脸还干净，粉丝现在都要急死了。”
程喻年：“……真的假的？”
那我之前去帮忙，还把我拒之????？
“你最好趁现在奖杯还没宣布落入谁家,抓紧时间多发两条。”宋遇提议道。
“算了还是……”程喻年??自家粉丝怼??难以迈出这一步。
宋遇???想难为他，“你要是实在?想发，就别管了。”
虽说现在饭圈最注重的，就是爱豆获奖的数量和质量，但是程喻年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脱离了爱豆的范畴，拿??手的所有奖杯，都代表着专业机构的认?。
?像这种，纯靠粉丝花钱和精力，来决定能否获奖。
“?出意??，今年应该??分猪肉。”宋遇轻声叹口气。
“分猪肉？”程喻年蹙眉，“今年把奖杯改成猪肉了？是?是有点掉价？”
宋遇：“……”
忍住！！！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
这样?好，?好。
他在心?默念。
“分猪肉是一种通俗的说?。”宋遇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说，即便你最后各项数据都是第一，奖杯依然??颁给别??。”
“为什么？”程喻年?解，“?是都花钱了吗？”
“要捧新??啊。”宋遇见怪?怪地耸耸肩，“老大，你想想，??时候新闻通稿一出来，某某力压程喻年荣获XX奖项，多有噱头。”
“那粉丝岂?是在白送钱？”程喻年眉头皱成中国结。
“没办?。”宋遇安抚地说道，“这是圈子的常态，习惯就好了，所以我才说，随便弄弄就行，公司发展的这么好，?知道挡了多少资本的道路。”
程喻年嗤笑，“真想??压我的话，为什么?跟李青似的？”
“这你就?懂了吧？故意的呗。”宋遇眯??双眼，“黄橙前两年发展势头那么好，李青都要飘??天上去了，肯定结下了?少梁子，?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黄橙倒闭。”
“说?定青柠发展的这么顺利，就是因为有大佬在后边铺路，??家是大公司?好出面，所以借你的手来除掉黄橙。”
“我听说黄橙那边，还有意让咱们并购他们，估计是??其他公司搞的撑?下去了，再?依附一家发展前景好的公司，就要申请破产了。”
“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肮脏。”
程喻年沉默了。
“对了，那张意向书在哪？”宋遇来了兴致，“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舔着脸拜托我们的！”
程喻年摸摸鼻子，“撕了。”
宋遇：？
“那什么……”程喻年给自己找补，“你现在翻翻垃圾桶，应该还能拼??来，就当免费玩个拼图了。”
宋遇：“……”
你手怎么这么快！
“我还以为李青又在作什么幺蛾子。”程喻年笑笑，“没想??竟然是真心的。”
宋遇：呵。
要?是怕??开除，我&%%……
谈话?欢而散。
宋遇窝在旁边写工作总结，随着青柠的专业性提升，公司的经纪??助理的数量呈直线上升，他现在又变成了程喻年的专属经纪??。
好处就是，?用再把自己劈成好几半了，坏处则是……
杨柠要求经纪??，每个月都要提交自己艺??的工作总结，然后团队根据这个来调整后期的工作计划。
好是好，就是有点废经纪??。
程喻年则是满脸愁容。
?知道还好，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百草艺术大赏??分猪肉的事情，再任由粉丝往?面哗哗投钱，就显得有点?近??情。
毕竟这种大型颁奖典礼，动辄几百万上下，这还没把粉丝投入的精力和体力算进去。
实在是得?偿失。
百般思忖之下，程喻年决定用?号去劝阻一下。
他利落地在键盘上敲下几行字，刚要发表出去，又收回了悬在回车键上的手指。
自家的事情自家管，所以他凭什么要关心其他??的粉丝？
程喻年扭头戳进自己的超话。
为了???别??认出来，他还特地改了个名字。
－@－。－：
#程喻年#?要投百草艺术大赏了！
最后那些奖项很有?能????分给别家，主办??的目的就是为了捧红新??，这叫做分猪肉，大家?要??骗了！！！
他真情实感地发了出去。
很快，就收??了回复。
－偏执反派年哥宠：？这是正规奖项好?好？??时候?但有舞台表演，还要穿西装?红地毯，你哥的手那么好看，让他捧个奖杯?香吗？
－－。－：内??消息，绝对属实。
－年哥重生了：乌鸡鲅鱼，这是哪?来的?学生，光看这个ID名估计?超过十岁，别陪聊了，看她主页一条程喻年相关都没有，估计是对家派来蹚浑水的。
－－。－：……我认真的。
－穿书后年哥成了反派：？？？这??前两天反黑站挂过，是hxx的批皮粉，还真是死猪?怕开水烫，肝票肝?过你爹就多花点钱，天天嚷嚷什么内地最强顶流，集资连88W都凑?出来，别整天想着动歪心思［嘻嘻］
－－。－：？我改名了你们??能看出来？
下一秒，程喻年遭受了史无前例的网暴行为。
宋遇写着写着就感觉气压有些?对劲，抽空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后，登时从椅子上弹了??来，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安慰就对了！
“没事没事老大，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向发展，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为什么微博改完ID名，别????知道你是谁？”
宋遇：？
闹了半天，??头来就这？
但看着自家老板脸上半分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宋遇只得硬着头皮，去解释这个在他看来跟1+1没啥区别的问题。
“如果别??艾特过你，你改名后，这个艾特后边的名字，??跟着一??改。”
程喻年：？
你为什么?早说！
“粉丝都投88W了。”他心疼像是这个钱是自己的，“再加点钱，都能买套房。”
“很正常。”宋遇拍拍他的肩膀，“之前微博有两家因为排名吵??来了，粉丝集资了整整200W。”
“然后呢？”程喻年看他。
“然后排名上升了。”宋遇耸肩。
程喻年：“……”
好有意义。
“?行，我还是得劝劝她们。”程喻年?死心。
这次，他搬出了自己带着红V的大号。
之前因为微博??黄橙架空，所以他的名字后边一直有个“C”的后缀，现在都换?回去。
－@程喻年C：
bcys别投了，没必要耗时耗财。
【！！！！！崽崽你终于营业了！！！！！！】
【呜呜呜那些诶没良心的白嫖看见了没？！你哥都开始下场营业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装死看?见？！快点做数据！这项指标占比很大！！！】
【年哥真的好体恤粉丝哇QWQ没关系！相信我们！一定让你捧回最大的奖！！！】
【哭了，我们这么拼命，年哥??很心疼，结果hxx的批皮粉还经常??我们超话?捣乱，大概真的是因为??气太高，挡了很多??的路吧［委屈］】
【借楼指路@－。－，姐妹们拉黑举报，就填□□色.情，很容易过，?知道他还有几个账号，能封一个先封一个。】
程喻年：“……”
我就一个。
他?禁有些唏嘘。
有些账号ID因为过于活跃，以至于他都有点眼熟了。
骂得最狠最凶的??，卖萌??来??最?爱。
粉丝还真是一种双标的生物。
很快，程喻年又陷入了焦虑之中。
百草艺术大赏这个颁奖典礼，背后的关系网肯定跟蛛网似的复杂密布。
如果青柠是大公司，那还?以公开施压，?惜青柠只是个刚??步没多久的?公司，没什么话语权，说话肯定?能太直白。
他的本意是阻止粉丝继续花钱??投，这怎么还鼓励上了？
于是，程喻年经过慎重考虑后，又发了一条微博。
@程喻年C：
我说真的，大家早点休息，别为了一个投票搭进去这么多财力精力，得?偿失，能买专辑我就很开心了，?需要为了我这么累，钱要留给自己花。
【呜呜呜呜年哥你太好了！！！！！！】
【虽然你嘴上说着?需要，但心?肯定是想要的吧，?然向来?喜欢发微博的你，怎么?能为了这件事连续发两条？?用担心粉丝啦，我们的钱够花，一个??的投票而已，年粉肯定能拿下的！！！】
【冲鸭！！！断层第一！！！拿出我们的气势！！！】
【今晚?睡了！爆肝投票！！！】
程喻年：“……”
我真?是这个意思。
你们赶紧去写?说吧，当粉丝太屈才了。
他一缓心头积郁的闷气，刚要下定决心撒手这一烂摊子?管，私信又突然??爆了。
微博指数中的互动，指的是转发评论和点赞，跟私信没有半毛钱关系，加上粉丝都在忙着轮数据，根本没有空私信他。
程喻年随手点开了一个。
－标记贺逍夏：
大哥我求你要点脸。
都知道百草艺术大赏新加了个微博指数，要靠粉丝去刷互动量和首页阅读量，你这个时候发微博是几个意思？
还白莲兮兮地说?需要这个奖，你就差暗示所有粉丝去投票了。
说好的公平竞争，非得有??出来搅乱规则：）
还没等程喻年缓过气来，又有贺逍夏的粉丝因为气?过，所以把私信痛骂程喻年的言论，以截图的形式发??了粉丝群?，目的是引导更多??跟风去骂。
结果群?有程喻年的粉丝常年蛰伏，年粉扭头又把群?的消息挂??了程喻年的超话，粉丝个个??气得直磨后槽牙。
自此，两家正式开战。
成功吵上热搜。
随着热搜带来的巨大曝光，程喻年的首页阅读量和各项数据，都在以肉眼?见的速度飙升着。
?管谁看，都是冲着在百草艺术大赏中拿奖去的。
于是，又有其他家粉丝气?过这一堪比作弊的行为，撸??袖子加入战场，势必要挫挫年粉的锐气。
这次爆发的大规模撕逼行为，在饭圈历史中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百团大战。
程喻年：“……”
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别乱花钱。
作者有话要说：这怎么还越写越多了orz
我控制不住我的脑子和手了qwq
其实我原本计划是30W完结来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