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妍这种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的人来说,就算是攥着钱让她故意放水，她都不可能点头答应，更别说程喻年只想靠嘴皮子感化她了。
比白骨精当年诱惑孙悟空还难。
百般无奈之下，程喻年只得主动提出加练的要求。
兴许是难得看到他如此上进的模样,所以刘妍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为此还专门发了条微博来称赞他。
弊端则是,原本四个小时就能结束的练习时长,硬生生被延长到了十个小时。
程喻年最后是被宋遇背下楼的。
“我的妈……”宋遇一上车就在那里活动筋骨,语气像个怨妇，“老大这是训你还是训我？开了一天的车还得把你从楼上扛下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程喻年瘫在座椅上微笑,“我还以为以后我对你的称呼要从小宋改为宋老板了。”
“哪能啊！”宋遇忙打起精神，呼哧呼哧地做起扩胸运动来,接着邀功似的扭过头，“看吧，我最近在健身，别说是把你从二楼扛下来，就算扛着你爬五十层楼，那也完全承受得了！”
“我没说这件事。”程喻年看着他。
“那……”宋遇渐渐萎下来，“那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
程喻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确信不管僵持多长时间,宋遇都不会记起来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提示道：“伴舞。”
宋遇这才长长地哦了一声。
“想起来了？”程喻年笑容和善。
“嗐——”宋遇逃避似的发动引擎,借着调转车头的名义错开视线，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这不我也不知道去哪找好的舞蹈老师么，前两天跟杨俨处理合约问题的时候,就顺嘴问了两句……”
他悄无声息地把锅甩给了别人。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可惜程喻年不吃这一套。
“哎呀人家可是刘妍啊，刘妍！”宋遇激动得脸都红了，要不是有安全带在身上绑着，他能直接跳起来顶破车顶，“YouTube账号粉丝大几百万，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不亚于老干妈，出场费至少七位数……”
程喻年懒得听这些百度上随处可见的东西，“所以你就求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免费教我？”
“我怎么可能这么没骨气！”宋遇大手一挥。
程喻年也不搭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宋遇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小声道：“是她主动看在以前教过你的份上，没有收钱……”
程喻年早有预料，心灰意冷地扶着额头，已然失去搭话的欲.望。
车厢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刚才说前两天跟杨俨处理了合约的问题。”程喻年又抬头道，“也就是说，杨俨是我们公司的人了？”
宋遇点头如捣蒜。
“那现在是谁在负责安排他的行程？”程喻年皱眉，“你又招了新的经纪人？”
“没有。”宋遇摇头，“自打上次主动爆出恋情后，杨俨就一直很低调，解约前就有资方请他拍戏，他现在已经进剧组了。”
“确实挺低调。”程喻年点点头，“连我都不知道。”
“对了，明天练完舞之后，还要去录音室把之前的旧歌remix（再制作）一下，毕竟是初次开演唱会，尽可能带给粉丝惊喜，才能吸引到那些想买却还在犹豫的人，刺激她们消费。”
程喻年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制作人是谁？”
“是个外国人。”宋遇也没什么印象，“我只知道他还挺厉害的，做过好多欧美大牌歌手的制作人。”
程喻年点点头，还想再问问演唱会门票的售卖情况，毕竟对于一名歌手来说，这才是重中之重。
从坐上车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去观察宋遇的表情。
按理说来，宋遇作为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门票售罄后，应该会兴奋得出现返祖现象；
门票无人问津，那他变会垮着个肩膀，表情悲伤得如丧考妣，就差把“公司凉了”四个字挂在脸上才对。
但宋遇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平常得有些反常。
程喻年刚要开口，车子就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他只得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面，然后拖着走两步就要散架的身子骨往家走。
幸好电梯没坏。
他懒懒地靠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楼层数字显示表的跳动。
“叮——”
门开了。
自打上次程喻年的粉丝大规模“清剿”过黄牛后，他的家门口就再也没来过私生。
因为过于清净，甚至还落了灰尘。
洗完澡后，程喻年趴在床上，身上酸痛得像是刚被群殴过一样，稍微动一下都疼得不得了。
不行。
他暗自腹诽。
这样下去的话，练出腹肌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程喻年又点开了工作室发的那条微博下面，准备仔细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比较好的提议。
结果……
【您搜索的用户为空】
八个大字，砸得程喻年怀疑眼睛。
他吸了口冷气，再次在搜索框上打下“程喻年工作室”几个字，来来回回确认好几遍后，才点了搜索。
【您搜索的用户为空】
程喻年：“……”
我公司去哪了？
应该是手机出问题了。
他退出后重进，最终在热搜上发现一个新的词条——#程喻年工作室注销#。
程喻年：？？？
我为什么不知道？
工作室最近才官宣了和杨俨的合约，当时激起的那股子热潮，不亚于之前杨俨跟黄橙宣布解约。
所以下面的评论更多的都是在打趣。
【完犊子了，年哥怕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当，才成功签下杨俨的，怎么说都是四大顶流中粉丝血条最厚的人，签约费肯定很贵［狗头］】
【刚签完就注销，那杨俨岂不是签了个寂寞？要不现在两家粉丝集资把他们签下来吧，省得再遇见黄橙那样的狗公司［嘻嘻］】
【我可以出一块钱！！！！】
【众人拾柴火焰高哈哈哈哈，黄橙现在股价低得可怜，如果后续艺人的发展跟不上，那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届时股东选择抛售自己手上股票的话，我们可以集资去买，到时候成为黄橙最大的股东，把李青调去做客服［憧憬］】
……
所有人都在开玩笑，只有程喻年一个人面容严肃，恨不能现在就爬起来去质问宋遇。
“嗡——”
说曹操曹操到。
－宋遇：老大你看热搜了吗？
－程喻年：回宋老板，正在看。
－宋遇：［尴尬.jpg］
－宋遇：其实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程喻年：托你的福，我现在心律不齐。
－宋遇：只有先废除工作室，才能成立公司，日后发展得好了还有希望上市，真正以黄橙的对手出现在公众视野范围内，离你的宏图霸业更进一步。
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油腔滑调，但又能从中读出一丝真情实感。
饶是程喻年这种向来淡漠待人处事的人，此时都有点说不上来话，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空中，半天落不下去。
－宋遇：想不到我这满腔的激情，却只能给你带来我要篡位的危机感！
－宋遇：［哭成花洒.jpg］
－宋遇：若不是惦记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拉了一把，我现在怎么可能会为你跑前跑后，我不累呐！
－宋遇：想不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呢……
程喻年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能重金换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他强忍着把宋遇拉黑的冲动，直接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转身拉上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程喻年饭都没吃就去了练舞室。
“卧槽！”宋遇一嗓子把还在昏睡中的他给吵醒了。
程喻年瞬间皱起眉头。
“这门口怎么多了这么多粉丝？！”宋遇远远地停下车，指着前边惊呼出声，“虽然练习不算私人行程，但确实没把消息泄露出去过啊！！”
他情绪一激动语速就不自觉的跟着快起来，“怎么办，要不我等会下去让她们都走？就你现在的状态……”
宋遇话还没说完就哽住了。
像是一口气往嘴里塞了十个煮鸡蛋，被人掐住喉咙还要求立刻咽下去一样。
“怎么了？”程喻年优雅地看着他。
“没、没……”宋遇看着眼前这个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双手交叉安放在小腹、嘴角挂着微笑的人，不禁失去阻止语言的能力。
“好的。”程喻年继续优雅。
“那什么……”宋遇再次发动引擎，试探性地问道，“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变了很多？”
“哪里？”程喻年现在就像从卢浮宫跑出来的艺术品，挂在墙上可以直接取代蒙娜丽莎。
宋遇没搭话，只是缓缓地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接着熄火，恨不能把脖子拧成180度去看他。
然后就看见两分钟前还半死不活的程喻年，慢悠悠拉开车门后，面带笑容的跟粉丝打了招呼，接着十分刻意地先用右脚踩在了地上。
迎面扑来一阵古早言情霸总风。
宋遇忍不住啧啧两声。
人火了就是不一样。
前两天穿得还是拉风的大裤衩。
练舞是一项非常消耗体力的运动，有些爱豆虽然只在舞台上表演三分半，但流的汗却多到恨不能直接卸个妆。
所以结束后，程喻年不管坐在那里怎么缓，都没法使脸上的红晕降下去，看起来跟中暑了一样。
本来他还想再休息一会离开，毕竟楼下待机的粉丝，并不会因为他状态不好就会放下手里的相机。
其实程喻年也不是偶像包袱变重了，而是担心自己过多展现疲惫的模样后，粉丝们以后不会像现在这样放肆地直言想看什么。
但是跟制作人约定去录音室的时间又要到了……
再三思忖过后，程喻年选择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得，我现在还得解锁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你来的技能。”宋遇无奈，“这要不是粉丝围着，我还以为你是个盲人。”
“没办法。”程喻年现在才肯摘掉口罩，“我一直没问你，演唱会的门票卖得怎么样了？”
“你记错日期了吧？”宋遇蹙眉，“今天晚上才开放购票链接。”
“……哦。”程喻年兴致顿失。
“没必要太紧张，你现在人气这么高，就算是凌晨三点开放购票链接，数量都会供不应求。”宋遇安慰他，“放宽心放宽心，没必要这么绷着神经。”
“谁紧张了？”程喻年反驳。
“是是是。”宋遇也懒得跟他争辩，“我紧张我紧张，行了下车吧，我去前边停车。”
“这家录音室我也是第一次来，你现在这边等等，会有人下来接你。”
程喻年点点头，重新戴上口罩。
没过一会，就下来个外国人，远远的就把视线锁定在了程喻年身上，接着十分自来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嘴里还叽哩哇啦说着他听不懂的英语。
程喻年从小学地时候英语成绩就不好。
他实在是难以接受“阿啵呲嘚”还有另一个叫法。
不过外国人开放，程喻年还是有所听闻的。
他倒不排斥肢体接触，就是没想到会这么自来熟罢了。
Jake：“Tellmeaboutyourself？thisisJake。”
这句程喻年听懂了，“I\'mYunyeon。”
Jake：“￥%@#&……？”
“Ohyeah。”程喻年尽可能展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Wooit\'ssocold！”Jake竖起大拇指。
程喻年好歹都在地下hiphop圈混了几年，这种夸赞自然还是听得懂的，他费劲地搜刮了整个大脑后，谦虚道：“Justsoso。”
两人就这么前言不搭后语地畅聊了起来。
Jake：“我今天早上来得时候堵车，司机便提出要带我从别的路口走，结果故意绕远路，骗了我几百块钱。”
程喻年：“cool。”
Jake：“上次我费了好大的心血制作出来的歌曲，但发布之后并没有达到我理想的高度。”
程喻年：“good。”
Jake不生气，嘻嘻哈哈的模样，更让程喻年坚定了自己给予的回应是多么符合语境。
就在他快把脑袋里少得可怜的词汇搜刮干净，准备向开心消消乐的语气词进发时，他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Asianshaveneverbeennumberounes。”
虽然程喻年英语不好，但基本的单词还是听得懂的，像什么“Asian”“never”“numberone”，连起来就是亚洲人从来没拿过第一。
他不动声色地抖落掉那个人的手，然后摘掉口罩，嘴角挂着笑，“Butnow，I\'myourboss，anAsian。”
可以说是用尽了自己的毕生词汇。
Jake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宋遇后面赶上来的时候一脸懵逼。
他首先把视线转向在旁边坐得跟个佛祖一样的程喻年，压着嗓子，“你怎么跟人家制作人一起上来了？！”
“不是你让我等的吗。”程喻年语气也不太好。
“大哥我是让你等这里的负责人。”宋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人家制作人这是把你当成了一起remix的编曲老师！”
“编曲老师是谁？”程喻年问。
“呃……”宋遇回答不上来了，“反正是个外国人。”
“看吧，你也说不出来。”程喻年耸肩，“外国人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
宋遇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行了回吧。”程喻年起身，“今天怪累的，早点回去休息。”
Jake叫住他们，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不再一起讨论歌曲remix的事情了吗？”
看他略带歉意的脸色，不明就里的宋遇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用胳膊肘疯狂去戳程喻年，示意程喻年给他个台阶下。
“没那个必要。”程喻年笑笑，“我怕我粉丝听不惯太厉害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拿下你们国家的冠军。”
宋遇这才模糊地猜到了两人纠纷的原因，他望着头也没回离开的程喻年，忍不住叹口气，冲Jake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刚刚错过了跟中国最顶尖的嘻哈歌手合作的机会。”
说完，便追了上去。
一直到回家之后，程喻年一直在琢磨那个榜单。
事实上，他连名字都没听懂。
秉承着贺逍夏应该会有所了解的想法，他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是iTunes榜单吗？”贺逍夏问道。
“没错。”程喻年心头积郁的闷气顿消，“就是这个。”
“这算是在国际中知名度比较高的一个榜单了。”贺逍夏说，“里面包含了一百多个国家排名，可以很好的反映出一首歌在各个国家的好坏。”
程喻年听完便陷入了沉默。
“流行音乐这块冲一冲还是能拿个不错的成绩的。”贺逍夏拿自己举例道，“我活动这么多年，也只在这一版块拥有过姓名。”
“hiphop分类没有吗？”程喻年皱眉。
“据我所知，还没有亚洲人拿过冠军。”贺逍夏想了想说道，“老师，你要试试吗？依照你的实力，只要在国外活动个大半年扩增下知名度，肯定就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程喻年：“……”
我靠阿啵呲嘚去活动吗？
“算了再说吧。”他泄气道。
冲动，还是太冲动。
程喻年平躺在床上，不禁回忆起自己撂下的那番话，那时是如此的有气魄，完全可以从气势上碾压对方。
但很快，手机的铃声就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喂伯阳。”
不论过去多久都习惯这样称呼他的人只有一个，冯言。
“怎么了？”程喻年没精打采地问道。
“其实找你也没别的事情。”冯言略为犹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就是……你演唱会的门票，能不能给我一张？”
“这有什么难的？”程喻年答应得迅速。
“那行。”冯言这才松口气，“这样的话票就交给你了，我儿子最近也一直在念叨要去看你的演唱会，方便的话，就多弄两张吧。”
“可以啊。”程喻年从床上坐起来，“你们一家三口的票我都包了。”
“这可是你说的。”冯言爽朗的笑声传来。
挂断电话后，他就趿拉着拖鞋到客厅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购票链接后，上面显示距离开票的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程喻年赶忙集中精力，把鼠标移到“开始购票”的按钮上，随时随地准备按下去。
还剩两分钟……
程喻年的眼睛盯得都有点酸涩不堪了。
还剩一分钟……
程喻年因为过于集中，握在鼠标上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了。
开始购票！
他飞速地敲击着鼠标左键。
【该物品已售罄】
程喻年：？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该哭还是该笑。
票没买到，但那边已经答应了出去。
他只能给宋遇发微信求助。
－程喻年：门票都卖出去了。
－宋遇：太棒了！！！！！！
－程喻年：你没给我留两张？
－宋遇：？老大，舞台那么宽，不够你坐吗？
－程喻年：……那有没有拿出一部分来卖给黄牛，我看好多娱乐公司都跟黄牛有合作，目的就是提高票价。
－宋遇：放心，我们是正规公司。
见程喻年迟迟不回复，他又发来一串消息。
－宋遇：没事，这只是第一轮放票，后面还有一轮，只要手速得当，绝对可以买得到的。
别说还有一轮，就算还有十轮，程喻年都没那个信心抢得到。
冲动，还是太冲动。
可现在怎么后悔都晚了。
程喻年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才想到了最后一条路——黄牛。
然而自打上次粉丝们声势浩大地“清剿”过一次黄牛后，就很少还有人愿意冒着被封号的危险去转卖门票了。
程喻年一连搜了好几个，都是在听到“程喻年”三个字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拉黑处理的，根本不肯听他的诉求。
最终还是他辗转反侧多次后，才在一个干完这票就收手的黄牛那里，找到了自己被明码标价的演唱会门票
——18888。
比原先的价格贵了将近十倍。
－＝＝：你这真是价格贵得离谱。
－票务信息：？爱买买。
－＝＝：能不能便宜点？
－票务信息：大姐你搞清楚，我是黄牛，又不是做慈善的，况且现在的粉丝盯得这么严，敢卖程喻年的人不多了。
－＝＝：我知道，能不能便宜点？
－票务信息：……
－票务信息：上次程喻年的签售会，价格都卖到两万了，两万块就买那么两分钟，你这演唱会少说也有俩小时，卖你18888不算贵。
－＝＝：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值钱。
－票务信息：得了啊，我看你也没那么想要这张票，想见他的粉丝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程喻年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程喻年，你最好还是把票按照原价卖给我。
－票务信息：巧了，我是程喻年他爹。
程喻年：“……”
有被冒犯到。
－＝＝：开视频？
作者有话要说：妈鸭以后不能断更了，六千字写到最后都要头昏脑涨了orz
佩服日万的大大们……
晚安各位！